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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倒是还能让她同元贵人在一起,不算太坏。

她点头,“母后放心,我定不会乱走。”

公公这才带着一队人离开,姜皎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秋眸中的凉意逐渐冷下来,“软禁便是软禁,可真是会说场面话。”

榴萼与蔻梢都十分的担心,“王妃,如今要怎么办?”

姜皎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儿,叹口气,“你说,这样的地方困住了多少个女人,她们为母家,为孩子,到头来,却只能待在这样四四方方的地方一辈子。”

榴萼与蔻梢都没有说话。

姜皎随后又道:“进去看看母妃,本来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料到的。”

看看榴萼与蔻梢的手,两手空空,姜皎难得语气中有些娇,“本也是没打算做什么的,只是怕在宫中的银两不够不好办事,谁知方才那个太监。”

贵人身边侍候的人,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

想起方才公公说话的腔调,姜皎就一阵的不适,“我就不信,他当真能得意一辈子。”

榴萼连忙扶住姜皎,“王妃莫要气恼,刚才我还未去前厅的时候,就听闻宫中来了人,倒是怕事情不大妙,先一步备了不少的银票在自个的身上。”

说着,她将藏在腰间的几张银票递给姜皎,“王妃瞧。”

姜皎看着手中的银票,面上一喜,“当真是办了一件顶好的事。”

如今有了银票一切都好办,主仆三人在宫殿外头说了半晌的话也没见人出来。

姜皎吩咐蔻梢,“去叩门。”

叩门声三短一长,敲了许久里头才将门给打开。

来开门的人,是之前见到一直在云贵人身边服侍的嬷嬷。

看见姜皎来,眼中突然闪出些泪花,“还请王妃救救娘娘。”

姜皎被她突如其来的跪拜吓了一大跳,榴萼在一旁将嬷嬷给扶起来,“嬷嬷如此倒是折煞王妃,您有事不妨直说。”

嬷嬷看了眼长街,擦了眼泪对姜皎道:“王妃还是先进来,外头冷。”

可是进到内殿之中,也并未太暖和。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被子倒是盖的厚。

姜皎压低嗓音,焦急问,“这是怎得一回事?”

嬷嬷摇摇头,又忍不住地擦着眼泪说:“我们娘娘虽一直不得宠,但是皇上身上康健,娘娘又生下五皇子,平日中日子虽过得不算太好,但也并未太坏,至少冬日的炭火是从未停过的,也不会少了吃食。”

嬷嬷看了床榻之上一眼,后将事情一点点说给姜皎听。

元贵人这些年一直在深宫中,只是前些时日听闻皇上病了,她心头的那股子悸动又起来了不少。

想着从前皇上最喜欢吃她做的糕点,元贵人就亲自下厨做了一盘,也想去探望皇上。

可是不想,才到紫宸殿的门口,就看见燕贵妃在那处。

她一瞧见燕贵妃的面容,就想起如今的这般是拜谁所赐。

燕贵妃自然也看见元贵人,两人生了口角之嫌。

燕贵妃一气之下将元贵人做的糕点通通扔在她脚下,元贵人当场就想要打燕贵妃,可是被赶到的皇后给阻止。

燕归人哭哭啼啼的对着皇后说:“姐姐可要为妹妹做主,妹妹在外间等着皇上的传召,可是元贵人一来就开始讽刺臣妾,臣妾实在是气不过,这才回嘴,元贵人姐姐竟还将糕点砸向我,更是作势要打我。”

元贵人看着眼前燕贵妃的容貌,就连头都开始变得疼痛。

好似多年前的时候,先贵妃也是如此,她自个跌了一跤,不慎早产,却偏要说,是同自己吵架气的。

皇后看着两人的样子,厉声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胡闹?”

“元贵人。”皇后的嗓音中带有狠辣,“你身为宫中的老人,却还敢在宫中如此专横,以下犯上,竟还要打人,你才是最该被罚的那一个。”

“只是念在如今皇上还未清醒,我也不好对你做处罚,你自个去长街上跪着,跪足一个时辰再起来,随后不准出宫来,在你宫中禁足。”

皇后又扫了一眼旁边的燕贵妃,话风一转,“至于燕贵妃,叨扰皇上清净,罚奉一个月,后头的等皇上醒来之后说。”

后不论元贵人如何哀求,皇后终究是没有松口的,她只得去长街上跪了一个时辰。

嬷嬷哭着擦眼泪,“皇后娘娘吩咐内务府不许给娘娘炭火,吃食也不准给好的,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几乎都是不能用不能吃的,娘娘的病又来势汹汹,太医院的太医无一人肯来的,如今娘娘高烧不退,奴婢实在是怕……”

姜皎打断嬷嬷,“不会的,母妃不会有事的。”

这话不仅是说给嬷嬷听的,也是在告诉她自己。

她对着后头站着的榴萼道:“你取一张银票,买通外头的一名侍卫,请他定要帮帮忙,去太医院帮忙取一味退热的药就好,还有炭火,也烦请他帮忙多弄些来。”

姜皎算下这些东西的物价,就算是买的足够多,也绰绰有余,至少还能剩下个几百两,“剩余的,就让侍卫拿着,只说是感谢他的,旁的什么都不要说。”

榴萼领命而去,蔻梢去厨房之中多烧些热水。

她身旁的两个丫鬟都没做过什么粗活,皇后实在是太心狠,仗着如今皇上病了昏睡不醒就敢如此。

届时倘若元贵人当真是出了什么事,也大可以说是她自个体弱不成,反正皇上也不会在乎什么。

从前还觉着皇后是一个极好的人,如今看来,当真是佛口蛇心。

姜皎掀开帘帐,元贵人烧的厉害,但是殿内只剩余一点的炭火,根本就是不够的。

只能将被子多盖在元贵人的身上,帮她取暖。

迷迷糊糊间,元贵人似乎看到有人前来,她握住姜皎的手道:“好孩子,没想到是你来了,如今宫中已经这样,你来做什么?”

她的掌心都全是发热出的薄汗,姜皎没顾上被她握住的手,拿出帕子帮她擦着额头,“母妃说的哪里话,您病了,我定是要入宫侍候的。”

元贵人摇摇头,“我老了,这辈子都只能这样,听话,一会儿就回去,砚儿不想让你来的。”

姜皎垂头,唇边露出一个苦笑,如今母子二人都有难,不知该要如何。

很快她就将头给抬起来,看向元贵人,“母妃,王爷他也很在乎您,您切莫如此说。”

说着,姜皎帮元贵人将手上的汗都擦了去,“您就安心养病,莫要想些其他的。”

没回答元贵人后头的话,也不顾她说些旁的,径直起身。

其实大抵也是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缘故,与元贵人见的如今算的上第二面,她怕在那处,元贵人总是会问沈随砚如何。

可她也想知晓,沈随砚现下究竟过的好不好。

收拾好情绪,榴萼已经从外头进来。

看见姜皎,她先是点头,“王妃放心,事情都已经办妥,这侍卫虽说年纪小,但是答应的爽快,他说他不要多的,只要一百两就好,也说日后在宫中,只要有事都可以去寻他。”

姜皎点头,对于侍卫拿多少是不在意的。

“如今要紧的是母妃的病。”姜皎抬起头,看着天上开始落雪,“这般冷的天儿,没有炭火过冬,可如何是好。”

滚边的兔毛在大氅的周围,姜皎的脸贴在上头,触感柔软不已。

宫中尔虞我诈,连一条活路都是不愿给的。

姜皎将手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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