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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嬷嬷去世之后,桑桑都还未曾去祭拜过。”洛桑小心翼翼地开口,她总怕皇帝会忌讳说起这些白事。

皇帝倒是还好,没有生她的气,只是似乎有点不理解。

“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了?可是白日里受了委屈。”

皇帝虽说心思并不敏感,但他也不瞎,这姑娘在回来之后,连眼睛都肿了。

洛桑没想到皇帝会关心她,一时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实话肯定也不能说,同样也不能把皇后娘娘扯出来。

洛桑试着斟酌着开口道:“不是的圣上,桑桑没有受委屈…桑桑只是想起嬷嬷去世快一年了…”

嬷嬷和她一样,没什么亲人。

也不是,嬷嬷甚至都没有嫁人,她去世之后,丧葬都是她们教坊司的姑娘在处理。

说起来,那也是上头给了恩典,她们才能将嬷嬷葬去城外的山上。

但是宫女并没有什么机会出宫,她自从给嬷嬷立了碑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祭拜过。

以前总想着,等她到了年纪出宫,也总是有机会的,可是如今看来,是她妄想了,

皇帝静静地听她说完了这些,似有怜惜地摸摸她的脸。

“桑桑是想家了啊?”

皇帝一说“家”,洛桑眼泪一个没忍住,掉了下来。

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积压在心头。

圣上其实对她很好了,但是…但是,她似乎也没办法很爱很爱圣上。

“嗯,桑桑想嬷嬷了,桑桑想去见见嬷嬷。”她哭着点点头。

有时候情绪一旦找到一个宣泄口,也不管倒是是对大多小的事情,就能哭得不能自已。

这晚膳用到一半,她就抱着圣上哭了大半个时辰。

皇帝到底是给了她这个恩典,但也就是让她悄悄出宫。

毕竟,一般来说,连后宫高位嫔妃,一年都不能出宫探亲,更别说是去祭拜这种事。

更不用说,去祭奠的只是一个教坊司的嬷嬷。

“真的吗?”洛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本意只是想起来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看看嬷嬷才哭的,倒也是没想过可以出宫去看看嬷嬷。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安抚着她:“桑桑都快把一年的眼泪哭完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也不是墨守陈规的老古董。

到底是他要了她才会如此的,给个恩典也不是什么大事。

“偷偷地去,朕安排一个人保护你,不过可不能在宫外过夜,太阳落山前一定要回来。”

洛桑这才开心了,顺毛地点点头:“知道,陛下您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

“……”洛桑无语。

怎么说呢,圣上对她好也是真的好…

但就是,好像哪里风水不对付。

洛桑看着宫门口,骑在马上的,一脸不满的沈介。

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哪哪都不劲。

照着洛桑自己的简单的不转弯想法…

第一,皇帝给她这出宫恩典的事情,是怎么也不能让皇后娘娘知道的。

不然的话,她怕帝后之间再因为她起什么龃龉,她可受不起。

因此,皇帝怎么会安排皇后娘娘的外甥来安排她出宫的事情呢,这不是生怕皇后不知道?

第二,沈介怎么说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来保护她…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洛桑想得自然有几分道理,但皇帝这么安排,自然也有他的用意,只是其他的不方便和洛桑解释罢了。

如果说洛桑脸上表情是不解和无语加一些窘迫。

那么沈介心里,则是五味杂陈。

单不论皇帝给他这个任务有存了试探他忠心与否的心思。

单就是再见洛桑这件事,他心里就很复杂。

具体表现在,他看见洛桑从西侧门走出来时,竟忘记了下马。

就这样,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这一刻,都是怔怔地望着对方。

沈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让洛桑很不舒服,她不喜欢这个沈介的眼神。

具体她说不上来,但是每当他看向她,洛桑总能感到很大的…掠取的意味,看得她有点害怕。

但她没办法,只能先咽下这口气,讪讪地自顾自上了马车。

哼,给她当马车夫也不知道找准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沈介,一个在别人面前惜字如金,但在女鹅面前,少说半个字都觉着是吃亏的男人。

沈·口是心非·介

最近二阳的人变多了,大家出门还是带好口罩。

我觉着口罩真的有用,比如我每次出门都带着口罩不摘下,到现在都没有阳过。

最后,求收藏。

这本还没写多少字,我已经在想写下一本了,想写那本见青梅,也想写女神探,还想写女为帝。

可惜啊,码字速度太慢了,这本要是能自己完结就好了。

“醒醒,想peach,别做梦了。”

马车轱轱,洛桑先是一本正经坐在车内,慢慢得有些坐立难安。

她看着被风吹起的帘子,忍不住,有些新奇地探头向外望去。

像她这样的宫人,出宫采办的事情轮不到她,满打满算,她自从跟着嬷嬷进了教坊司之后,也就出过两回宫,甚至其中一次是为嬷嬷扶灵。

因此她真的很久都没看到这么热闹的集市了。

车外人声阵阵,熙熙攘攘,洛桑一时看得有些失神。

此时正好瞥见一旁骑在马上的沈介,洛桑思忖着问道:“沈大人,京城是不是比这还要热闹啊?”

说完,又觉着有些尴尬…他们之间没那么熟。

她其实也不想没话找话,但昨日这人说的话她一直耿耿于怀,她实在是想问清楚。

直接问的话,多少有些突兀,于是她就打算从话家常开始。

毕竟嬷嬷说过,人与人之间也就是这样开始熟悉起来的。

但就是不知道这种方法对人家这样的锦衣卫有没有用。

洛桑很忐忑,便索性扒在马车窗直直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心里一二三,数着数。

可直到慢慢数到了十也不见人看她一眼。

洛桑有些失落…

正打算转身的时候,才听见沈介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就只是能刚好被她听到而已。

洛桑见状,于是顺竿子往上爬:“大人,像您这样的,是不是平时都很忙的啊?您会有时间出门买东西吗?”

她絮絮叨叨,每说一个字,沈介心的心便随之跳动一下。

他自问从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按现在的情况,他就应该立马叫她闭嘴然后坐好。

但是,开口的时候却是:“我什么样的?”

她觉着他是怎样的人?

洛桑闻言,突然像只炸毛的猫,警觉起来。

她脑海里闪过,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八个字,可这些词总是不能这么当着人家面直说的。

不由控制,咽了咽口水,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往沈介握着缰绳的手上瞟。

她卡词了…

她本以为像他们锦衣卫手都应该是粗糙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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