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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都过去了。”裴璟倏地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世上再无北蛮,你从今往后也不会再颠沛流离。”

一句话,傅归荑红了眼眶。

人只有经历过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日子,才知道安稳的可贵。

所以傅归荑从没有想过与裴璟,与南陵反目成仇。

其实她过得并不苦,父亲母亲因她生来孱弱总是格外悉心关照,族内最好的东西都紧着她用,否则她很难平安长大。

裴璟粗粝的手慢慢上移,漫不经心地把玩傅归荑柔软的手掌心和五指,随意道:“你无须担心,好好养养就能补回来。”

傅归荑被揉搓得浑身不自在,也不敢抽回手,只能装作面上不在意的样子任他拿捏。

裴璟最看不得她冷情冷性,冷静自持的淡泊样,偏爱她恼羞成怒,亦或者媚色生姿的脸孔。

手一用劲儿把人轻而易举地提溜到自己双膝上,傅归荑受不住力伏倒在他胸前,脸色一变。

裴璟笑笑,大手顺着背脊的弧度往上游移,最后停在后脖颈处。

傅归荑猛然一个觳觫,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裴璟不轻不重地捏着她后颈上的嫩肉,像是在安抚,更像是挑逗。他凑过去轻啄傅归荑的耳后根,怀里人颤得更厉害了。

他得意地继续挑弄:“我刚刚发现你手上一点薄茧都没有,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似的,那你的箭术为何如此出众,难道有什么秘法还没有告诉我?”

吐出是丝丝热气像刷子一样剐蹭着敏感娇嫩的皮肤,傅归荑五官拧作一团难受得说不出一个字。

裴璟不放过她,低哑着嗓子打趣她:“傅世子天生菩萨心肠,不如行行好告诉我,嗯?”

傅归荑僵硬地挤出一句话:“我、我不怎么射箭的。”

作者有话说:

傅归荑:天赋流,懂?

裴璟:老婆大姨妈来了有点暴躁,看我下章哄她。

中秋小剧场2·现代篇

放假回来第一天,傅归荑又在她的抽屉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爱心月饼。

她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同桌裴璟忽然问:“这月饼看着挺不错的。”

傅归荑有点诧异,裴璟这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对月饼感兴趣,于是非常大方地递过去。

“给你。”

裴璟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他抿着唇接过去,冷冷问:“这样轻易转送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礼貌。”

傅归荑“啊”了一声,连忙解释:“不是给你吃的。”

裴璟脸色稍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追求者吗?”

傅归荑茫然道:“不是,我只是给你看看,这是三无产品你不要乱吃。”

裴璟脸色铁青,翻到月饼后面冷冷说:“哪里三无,这不都写了配料表,生产日期……”

他声音有点激动,傅归荑默默拿出手机扫了旁边的二维码放到他眼前。

裴璟的声音戛然而止,微信显示“该二维码无法识别。”

傅归荑发现今天他的同桌好像不高兴了一整天。

送礼 两人日日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关于骑射这方面, 傅归荑算是被上天开了一扇窗户。

她耳力非凡,对方向和风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感知。

长年缠绵病榻,心性早已被磨得千锤百炼, 傅归荑能做到在任何情况下迅速达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只要她想,世界在她面前似乎是静止的。

心之所向, 箭之所指。

裴璟听完后无声地笑了, “没想到傅世子天赋异禀, 难怪耳朵生得这样好看。”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傅归荑的耳郭,敏感的耳尖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倏地迅速涨成殷红色,温度滚烫。

傅归荑不自然往后缩,本能躲避裴璟的抚摸,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耳朵上的嫩肉被他磨得痒痒的。

“我很满意。”裴璟骤然凑到耳畔,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根, 低哑的嗓音钻进耳蜗,刹那间充斥她的整个大脑。

痒意漾开, 蔓延至脊骨深处, 傅归荑冷不丁打了个颤。

倏地, 裴璟将人放回原位,自己退开盈尺之地,连同两只手都收回去,背在身后。

“你该喝药了。”他的声音很平, 眼神却暗沉下来。

傅归荑端过素霖呈上的药一饮而尽,裴璟就在旁边盯着, 藏在袖里的手攥成拳头, 手背青筋凸起, 他努力平复短而急促的呼吸。

“太医给你配了另一张方子,等你好了,每日早晚都要喝上一碗。”裴璟面如常色,看见面前的人听见喝药两个字后眉头一蹙,小嘴肉眼可见地塌了下来,好笑地补了一句:“不是苦的。”

傅归荑才知自己在裴璟面前显露出不满,连忙收敛情绪,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他:“我不怕苦。”

裴璟轻笑一声:“哪有小姑娘喜欢苦的?你都快把‘不想喝药’写在脸上了。”

“我不是小姑娘。”傅归荑下意识辩解。

“哪里不是小姑娘。”

“我、我十八岁了。”傅归荑偏过头,脸颊发烫,垂下眸盯着地上的花斑岩看。

自从扮做男儿后还没有人叫过她小姑娘,听着怪难为情的。

裴璟想了想,“你从五岁起就扮作男子,当了十三年的男人。如果从现在起重新计算,如今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傅归荑以五岁孱弱之躯撑起她哥哥的身份行走于世,这十几年定是吃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头,难怪平日里总是谨小慎微,警觉异常。

推己及人,裴璟想到当年他十岁离国成为质子远赴北蛮,那时他身体还算健硕,身边还有忠仆,依旧难以忍受北蛮人的磋磨。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单薄消瘦的身躯上,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天生体弱还需强作男儿,必定付出了想当大的代价,她明明是该在父亲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却在承受不属于她的责任。

裴璟心口泛着心疼,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更柔和,暗藏几分他也未察觉到的怜惜。

傅归荑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怔楞片刻,反应过来后顷刻间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怕是吃醉了酒,在胡言乱语。”

裴璟见她清丽的脸色染满云霞,薄唇嫣红,羞赧不安地偏过脸,顾忌她身体不好再逗她,便止住后面的话。

“不闹你了,但是药一定准时喝,否则日后吃苦的是你自己。我还有事,你早点歇息。”

外面的赵清半柱香前就在外面候着,神色焦急,往里踮脚张望了好几次。

裴璟起身离去前叮嘱素霖等一干下人好好照顾,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傅归荑等裴璟走后才抬头,抿直唇线,呆呆注视着桌上的空碗有些失神。

自从她身体渐好又长年在外以男装示人后,父亲母亲虽然疼爱她,却也快忘记她是个女儿家。

傅归荑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久而久之,她便习惯当一个男人,身边的人也是这样对她的。

记得有一次与父亲外出游猎,两人带着一队族人奔袭七天七夜,个个疲惫不堪,蓬头垢面的。这时候他们找到一口温泉,父亲招呼她一起下来洗澡。

话一出口,父亲见她愣在原地,下一刻自己也愣住了。

而后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她那时没看出来父亲藏在眼底的愧疚与心疼。

今日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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