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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甚至将港口指给了王家。

当初答应王姝,出海南下寻红薯一事,萧衍行并非说空话。他真的派人去寻了。

不过如今造船技术的原始,支撑不了太远的航行。倒是王家有两艘大船,能进行远行航海。只是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琉球。

王姝不敢胃口太大。一个对南边的出海口意味着什么,学过后世历史的人都知道轻重。这种东西不能也不可能属于私人。一个小小的港口,做得大了,就是一个对外的窗口。如今王姝是掌家人,她不贪且还算有良心,这个出海口给到王家手上,王姝都嫌烫手。

若是将来王家的子嗣出了要钱不要命的败类,谁能保证不干出祸害大庆百年的丑事?

这种资源不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就算是自家也不行。

王姝其实一直在琢磨着开海上贸易之路。毕竟王家镖局在岭南设置了分局,还拥有船只。她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萧衍行写一份海上贸易重要意义的论文。将海上领土权利的重要性告知。

如今大庆虽然强盛,但由于大航海时代尚未来临,地图的不完整和世界观的天差地别的差异。所有人只知西域有小国,却不知大洋的彼岸有着广袤的土地和毛色各异的外族人。更不知开通海上贸易之路的重要性。不过如今的科技并不能支撑航海,但未来指不定会有蒸汽时代的到来,航海技术改进后必然会出现的变革。如今必须得有这个意识。

写论文是王姝的特长,但是必须要有实物资料支撑。不然空口说白话,只会招致大麻烦。

王姝琢磨着她南下去岭南,亲自筹备出海事宜的可能。

思来想去,觉得不太现实。不说她准备去江南这事儿萧衍行都不太赞同,远行岭南怕是更不会答应。倒也不是说他不答应王姝就不去,只是她的专业毕竟是杂交水稻实验。对于机械和土木建造,其实并不是很懂。即便是南下了,估摸着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不过说到这个事儿,岭南的分镖局,是王姝一直想去视察的。离得太远,管控起来不是很方便。当初做内部审计时,岭南这边就是有不少猫腻的。

王姝正在书房琢磨着写论文,姜嬷嬷端着茶水进来了。

这么一会儿,她跑去袁嬷嬷那边打听了。还别说,真被她打听到了一点:“主子,你方才问的那个光禄寺少卿夫人,奴婢去跟袁嬷嬷打听了。你猜怎么着?”

王姝抬起头:“?”

“这光禄寺少卿夫人虽不是什么能耐之辈,这光禄寺少卿本人却是颇有才华。”姜嬷嬷凑得很近,特别小声地道,“最重要的是,这光禄寺少卿曾是正院那边的未婚夫。”

王姝愣了一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嗯?”

“正妃娘娘年少时,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感情甚笃。”

“出嫁的前两年,退婚了。”姜嬷嬷这话说的自己胆战心惊的。

说到底,骨子里还是守规矩的人。只是自家主子生性淡泊,不爱争抢。下面几个丫头又太木讷。一个两个不懂得替主子打算,姜嬷嬷才逼迫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日日紧着皮四处打探,四处警惕,就怕有人毁了她们的好日子。

“啊,这样……”

王姝倒是没关注过隋暖枝的私事,没想到还有这一遭。怪不得方才看那小妇人脸色不对。

“不过年少的情意再深,终究敌不过荣华富贵。”姜嬷嬷摇头感慨了一句,“正妃娘娘如今看着小妇人那爱娇讨喜的模样,听说夫婿十分疼宠。她听了,兴许有些黯然神伤。”

王姝对此没发表意见。隋暖枝退婚嫁给萧衍行不一定是为了荣华富贵,兴许是身不由己。

隋家可不像一般富贵人家,隋家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走到了非皇族里头最顶尖的那一拨。隋暖枝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女,应该不会为追荣华富贵如此。若是家中长辈决定,她拒绝不了。毕竟古代的婚姻可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轮不到姑娘自己做主。

当然,这也只是王姝的猜测罢了。她毕竟不是隋暖枝,也不是隋家的姑娘。

姜嬷嬷也不敢太嘴碎,说了两句,就又道:“主子,方才门房送来一份礼。说是送与主子的。人没来,送了就走了。门房拿到这边,说是随礼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说着,她将信拿出来,递到王姝的跟前。

王姝一眼看到信上的署名,眉头皱起来,镇国公府的。信虽是一女子的手信,却是借着镇国公世子薛霁月为由头,说是盼着能与王姝私下见一面。

对于素未谋面的兄长薛霁月,王姝自然不清楚其性情的。但也从魏青的资料里看出一些。

薛霁月为何要见她?王姝将信放到了一边。

事实上,镇国公府这次没似上次活跃。镇国公薛长风虽还在外院与众宾客饮酒。女眷这边,镇国公夫人赵氏却是没久待。只送了贺礼,拜见了正妃隋暖枝,便以家中还有急事先回了。这也是方才王姝去正院没见到镇国公夫人的缘故,人早就走了。

王姝心里奇怪薛霁月为何要见她,薛长风也终于知晓了侧妃针对薛府的原因。

流言传来传去,几经变换,终于传到了他的耳中。尤其是听说这位侧妃与当初离京的刘氏几乎一模一样。薛长风一个没拿稳,手里的杯子摔地上粉碎。

众人静了一静,须臾,又打着哈哈将这古怪的氛围给遮掩了过去。

薛长风坐在席位上脑袋一片空白,十几年过去,刘奡的音容笑貌又重新挑动了他的心湖。他沉默了许久,又端起杯子与身边同僚寒暄。脑海中却乱成一团,再不复先前的自在。

煎熬地等宴席结束,薛长风喝了个伶仃大醉。被人扶回家中,见到赵氏便质问起来。

赵氏早知他会知道,当日撞见侧妃的不止她一个。那些人早晚会把话传到薛长风的耳中,赵氏早就做好了薛长风质问她的准备。她只是没想到真正看到薛长风为了一个二十年前离开的人如此失态,她心里的委屈瞬间就打乱了她早前准备好的腹稿。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起了冲突,赵氏歇斯底里地哭起来:“你若当真那般爱她,当初又为何同意娶我?薛长风,别说的好像我一个人的错,难道不是你先对我动心的吗?!”

“住口!”薛长风勃然大怒,一张俊脸扭曲得仿佛恶鬼,“叫你住口!”

“我偏不!我偏不住口!”

赵氏就不是个柔顺性子,她年轻时候不守规矩,老了更不会改,“若非你先对我动心,你怎么会一面骂我不懂事一面我手一勾你就答应了?若非你自己先厌倦了平淡的刘氏,你如何会闭着眼睛替我教训她?我是卑鄙,我是狠毒,但这不都是你纵容的吗!”

“若非你默许,你屡屡出手帮我,我如何敢对你的正妻下手!没有你的默许,我一个娇客敢对主人出手吗?太荒谬了!太好笑了!”

赵氏的口齿伶俐得仿佛一把把刀,字字句句刺得人鲜血淋漓,“说什么都是我的错,装什么深情不寿?太好笑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归根究底就是你自己负的心,是你自己厌恶了她却不愿意承认!如今倒是把一切罪过赖我头上!薛长风,你可真无耻!”

话音一落,薛长风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赵氏捂着脸,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她转头狠狠地瞪着薛长风,几十年的委屈憋在心里,她今日一定要全说出来:“薛长风,别妄想让我替你承担后果。这件事里,最卑鄙恶毒的人是你才对!”

说完,赵氏推开门,转身离开了。

镇国公夫妻俩闹了个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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