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花费一个半时辰,左右开弓炒好了四锅,被熏得头晕眼花,累得胳膊打颤。
正休息的时候,黄莺说,曾月怡来了。
自从上次她喝醉了酒,可是有一阵儿没出现了,连店里都不去。
方念真只道她是觉得失态了,不好意思了,就也没去打扰她。
曾月怡似乎已经调节好了,大大方方地进了院儿来。
“你的衣服,给你洗好了,多谢。”
方念真自感一身火锅味儿,让黄莺接了,回屋放起来。
方念真因为累,就坐在小厨房前的石阶上,曾月怡也大喇喇地坐到她身边。
她用鼻子嗅了嗅:“你好香啊。”
方念真:…………
这句话,她说得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都成啊!
见方念真无声地笑了起来,曾月怡还莫名其妙。
“笑什么呀,你身上味道真的很香,比你院子里飘得香味儿还浓,还好我是吃了饭过来的。”
“我今天炒了太多了,胳膊都哆嗦了。”
曾月怡四处瞅了瞅,去厨房的灶台旁捡了一根柴。
“你这衣服也是脏的吧?我就直接锤了?”
方念真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初时还有些疼,锤了十几下之后,方念真就感觉自己肌肉的酸痛感缓解了些。
曾月怡不愧是练武的,一通锤之后,又上手捏了捏她的胳膊。
“我要去京城了,你不是过两天运一批东西吗?我到时候就跟着那一队走了。”
方念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这么突然,去多久呀?”
“个把月吧,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传的信,或者需不需要我侧面打听打听你在京城里的分店怎么样。”
方念真很高兴:“需要需要,我总是听小五和严娘子传信,终究是没有亲眼目睹,你帮我看看。”
“好,还有,知晓那边的事情,我也会帮她打听着,但毕竟是家事,不一定能打听出来。”
曾月怡之前和知晓同吃同睡了半个多月,也是有一些交情在的。
“曾大镖头,你怎么这么好,等你回来我天天给你吃好吃的。”
曾月怡看着方念真要扑过来抱她,赶忙起身避开了。
“你感谢归感谢,动什么手,我走了。”
曾月怡潇洒地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走了,方念真也歇得差不多了,赶紧去洗了个澡,把头发也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感觉一身清爽了,才终于舒服了。
曾月怡走的那天,方念真给她准备了一堆在路上吃的东西。
潇洒的女侠骑着骏马——两边滴里嘟噜挂了好几个布兜子,甚至她背上的行囊里,还被塞进去一包薯片?!
方念真看着远去的曾月怡,莫名地觉得这场景像是她在现代玩过的一款游戏,小青蛙背着行囊去远方。
送往京城的底料出发了,她暂时闲了下来,终于又记起了那位做鱼特别好吃的大厨。
说起来还有些缘分,方念真把两头牛寄养在石友的工友那里,有时会喝上牛奶,而这个大厨就住这个村儿。
方念真没有贸然上门打扰,先托石大哥和他工友打了声招呼。
方念真在自己店里打包了一些酒菜,在石大哥的工友下工的时候,用自家马车接上他,与他回了家。
她正好也看看自己那两头牛,自从买过来,就只看过一眼,后来就没有亲自去看过了。
这两头牛养得还挺好,膘肥体壮的。
因为养牛的这层关系,方念真也算是他们家的“东家”。
他媳妇热情地临时赶出来好几道菜,又把她带来的菜装盘也摆上桌,邀请方念真一起吃。
想拉关系,那自然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方念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饭过半旬,方念真表明了来意。
“大哥,你可认识你们村上的张大厨?”
“您说的是那个做席面的?”
“对对对。”
“认识肯定是认识,不过我家与他家不算相熟,东家是有事找他?啊,想招他进店吧!”
男人觉得自己顿悟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倒是方念真没想过的一个思路,若是买不成方子,招揽人才也是好的。
不过男人又说道:“老张头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老家到底是哪儿的,有人说听他口音,是京城那片的。他这人犟得很,跟谁都不亲近,您要是想招他进店,怕是不成。”
“劳烦大哥寻个相熟的人家帮我引荐一下,我有些事想找他聊一聊。”
“诶,好嘞。”
男人派了自己的大儿子去张家看看,“他家经常出去办席,家里就没人,他们有时候会全家出动的,媳妇闺女都是帮工。”
果然,等他儿子跑回来了,说张家没人。
方念真今天算是没缘分了,不过,男人说自己媳妇每日都在家。
“若是张家有人回来了,我媳妇就给您往城里送信儿,您再来就是了,也免得扑空。我媳妇办事利索,您放心吧。”
方念真就抱拳拜托了这家的媳妇儿。
等到她坐马车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过了夏天,天色就黑的越来越快了。
“驾!”
老钱赶着马车,刚出了村子,走到无人处。
方念真就感觉马车骤然停止,她在车厢里坐着,一下子就从车尾滑到了车门那里,脑袋“咣”地一下撞在了车门上。
幸好马车晚上跑起来有些凉,车厢门是关着的,要不然她直接就会冲出去了。
马在嘶鸣,老钱在大声喊着什么,方念真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
头上好像有热乎乎的什么东西在往下流。
方念真用手一摸,虽然没有烛光,但她也分辨得出来,是自己头上流血了。
“人在车里,外面的老头不要管,直接冲。”
方念真刚刚还听不清老钱说话,此刻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却清醒过来,耳力极好地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误会,似乎真得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方念真迅速把两边车窗都落了锁,手伸进车里的暗格里掏啊掏,掏出一把短刀。
听声音,来人应该有两个。
老钱还在大声呼喊着,试图吓退两个坏人,也未尝不是想引起附近村子人的注意,可惜离得太远了,估计是没人能听到。
坏人一点儿都不怕他,“此事与你无关,我们只要车里人的性命,你闭上嘴,闪开点,我们就不杀你。”
方念真确定自己胳膊和腿都没什么大事,能自由行动,她把暗格里能摸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了明面上。
她尽量沉稳地开口:“老钱,你先走,不要管我。”
老钱焦急:“掌柜的,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呢,拼死我也会护住你的。”
方念真的马车不是陆恒那种铜墙铁壁的奢华构造,绝对经受不住刀砍剑刺。
把门打开一道缝隙看了一下,又迅速关上,借着月光,她看清了。
马腿上扎了一支箭,车还陷在了一个坑里,马现在根本拉不出去,所以停留在了原地。
转瞬之间,两人就快要来到了,老钱还是站在马车门前,准备拦住来人。
“老钱,坐下!”
方念真一声怒喝,老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