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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爷倒未卜先知?”

吴禄和吴不服也想不通,三个人一起摇摇头。

吴良辅又接着说:“昨天万岁爷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到四更天不睡,今儿眼圈子都是黑的。下午也不歇,去坤宁宫转了一圈,回来又非要去跑马。这可倒好,晚上直接躺倒了。宫里各处都不知道,明早上朝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吴良辅说了一大串,才想起来问吴不服:“你来干什么?”

吴不服说:“我下午就想问您,您跟着万岁爷来去匆匆,没得着机会。皇后娘娘罚静妃和静贵人听经,派我去守着,还说什么‘不勤谨就直接来告万岁爷’,我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差事,想来问问干爹,讨个主意。”

“无缘无故的,那个佛爷怎么罚了静妃和谨贵人?还都是一家子。”吴良辅听吴不服来眼前说皇后平日御下的所做所为,认为她性子软,宽容,不计较,背地里叫她“佛爷”。

“静妃恭喜她有孕,谨贵人帮了句腔。”吴不服又把今日坤宁宫的事儿绘声绘色学了一遍,他识文断字,脑子又活,这一演,跟演了一出戏似的。

吴良辅和吴禄听完,还意犹未尽,问:“这就完啦?”

“完了。就散了。后来皇后娘娘就抱着猫睡着了,再后来万岁爷就来了。”吴不服一拍手。

吴良辅说:“静妃也真敢,专戳人心窝子。这么一来,我琢磨,是这两位主子闹别扭了罢。一边闹别扭一边撂不开手,所以一位巴巴儿去看皇后,结果人睡着他也不喊醒她,悻悻走了;另一位明知道你是万岁爷的人,还支使你干活儿,就等着你来告给万岁爷吧?”说着一手指养心殿,一手指坤宁宫的方向。

三个人正说着,小太监跑过来说:“吴公公,您快去瞧瞧,万岁爷把刚吃的那些解暑的药都吐了。”

吴良辅应着往殿里跑,跑了两步回来跟吴不服说:“你快回去禀给皇后,看皇后怎么说,这事体大了,咱们奴才可当不起。”吴良辅斟酌,报给太后,皇帝过后多半要怪罪他们小题大做;但是叫皇后来侍疾,皇帝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乐意,若真是他猜的两人闹别扭,这别扭也趁机解了,不白病这一场。

万岁爷下午顶着那大太阳去瞧人,结果人家睡着,连句话儿都没说上,现在心里指不定多么在意,多盼着皇后来。再说了,哪怕坤宁宫派个小宫女来也行,养心殿伺候的都是小太监,往常没什么,如今万岁爷病了,非得个细致温柔的宫女伺候才好。

福临下午从西郊回来的路上,就觉得心里窝憋,果真下了马头晕,一边口渴一边犯恶心,喝了茶先吐了,后来喝水又反胃。硬撑着不让宣太医,晚上找了几样解暑的成药吃下去。头上镇着手巾板儿,孤零零躺在榻上,嘴里是苦涩的药味儿,嗓子眼儿也往上冒腥臊气。苦也。

手摸着身下的牙席,禁不住想起金花之前明明那么在意,说什么“别的美人也宿过”,烫人似的躲着不肯睡下身,用手硬举着脸跟他说话,那不是吃别的嫔妃的醋?非等他保证之前没给别人睡过,过后也不给别人宿,才踏实躺下,翻身在他怀里睡得黑甜黑甜的……

撑眼看旁边的桌儿,仿佛她还穿一身皱巴巴的黄袍子,光着脚立在那儿吃冷茶,一仰头就一碗,就跟大婚夜时候吃合卺酒似的。

可皇后那句“人小福薄”如何也绕不过去……每次他对她情到浓处,她就“人小福薄”。想到这儿,福临心里刺喇喇的,心一动,翻身把吃的药都吐了,一时嘴里酸唧唧的,更苦了。

阖着眼睛躺着,由着小太监进进出出洒扫,忙了约半个时辰才住。

“噗笃”“噗笃”。

等周围静了,他听到几声儿这个。闭着眼苦笑,这次病厉害了。金花的脚步声跟别人都不一样,别人是“笃笃”,独她不晓得是不是落步犹豫,总是先“噗”一声,他走在她身前总留心听她在身后走的步子声,这声音印在心里了。身上难受,精神委顿,邪念就侵进来,他最想她来,所以就幻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翻身朝里,头上的手巾落在枕上。

脸前拂过微微的风,枕上的手巾被捡走了,额上重盖上一个冰凉沁人的手巾板儿,身上又拂过来一阵风,“咻”“咻”。他仍旧闭着眼,伸手把他掖在牙席下的浅青的纱拽出来,凑到鼻前,她唇上淡淡的甜香味儿散过来。

“咦,这不是我的纱,怪不得找不见了,还以为被猫儿叼走了。”她说着去他头上揭手巾板儿,手腕却不防备,给他一把抄住了。

作者有话说:

打个滚儿求收藏预收:清穿乾隆不是我姐夫?

或者收藏作者专栏也行,每次被收藏都有种知己感。

傅酉酉对清朝不感兴趣,却清穿了。

富察氏,连名字都没有,只知道父亲是封疆大吏,母亲是红带子,兄弟有九个。

等等,她有个兄弟叫傅恒?

她猜,姐姐里有一位必是乾隆元后。

乾隆就是她姐夫?

她捧着瓜子儿对着弘历“嗑嘣嗑嘣”,兴致勃勃围观他和姐姐们相亲,不知是哪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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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出嫁,那下一个该她,她也得预备起来,捋捋城中青年才俊,选个夫婿。

女怕嫁错郎,此事不好将就,她认真组局赴宴,挑中几名好儿郎。

家世相当,前程也明朗,人都英俊正派,配她刚刚好,她也很动心。

比不上未来的皇帝姐夫,反正她的心也没那么高。

谁知,议婚都不成。

没法子,她退而求其次,看家世没那么煊赫,人才也没那么英俊的 。

竟然还不成。

她灰了心,躲在家里当宅娇娥,玉面娇花,搂着母亲撒娇:“只能在家当老姑娘,额娘养儿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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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从年轻就见一个爱一个,多情风流倜傥,霁月风光俏皮话都用来追姑娘。

直到发妻薨逝,伤心欲绝,他才发现原来他爱的一直是她?

再睁眼,他重生了,生在还未娶妻那一年。

他疑心发妻也重生了,因她像是知道他花心,嫁他不幸,满城招婿,只不看他!

还捧着瓜子儿“嗑嘣嗑嘣”,兴致勃勃看他和她姐姐们相处,见到他就笑靥如花,殷勤唤他:“姐夫!”

这一声“姐夫”令他大恸,半条命都去了。

开场

“呲……”金花咬着牙吸了口气儿, “表舅舅快松手。”

福临睁眼,这一把不偏不倚,刚好抓在她腕上的铁青处。下午他去坤宁宫, 她正睡着,他捧着腕子细细看过, 暗暗的绛青,只边缘有点难看的黄绿色, 是微微好转的迹象。才过去半天, 现下被他大手一抓有多疼,可想而知。

本来是听到她的声音,闭着眼胸有成竹的一抓,如今听她这疼得“嘶溜嘶溜”, 他慌松了手, 人还躺着, 冷冷的声音先到了:“还疼?皇后怎么来了?”

金花手能动了, 俯身巧手在福临脸旁一探,先抓住那块浅青色的纱,举着凑到他眼前,一双桃花眼滟滟盈满了笑,说:“表舅舅,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把纱拽到手里,小心掖回牙席下, 依旧冷冷的,装傻:“表外甥女儿别管,是朕覆着睡觉的。”

“这倒怪了, 表外甥女儿覆着是怕晒黑了, 表舅舅覆着, 难道是怕蚊虫?”一边说着,她伸手揭了他额上的手巾,在铜盆里浸了浸,拧干了叠成个长方的条儿,搭在他脑门儿上,问:“看这会儿,好些了吧?”

刚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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