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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这边薛夫人得到魏家回复,气的暴跳如雷,他国公府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能咽下这口气,可眼下不放心世子这边,只等着明日再去理论。

魏老夫人让人都各自回去,只把沈云簌留下。

房间里,只剩下祖孙俩人时,魏老夫人朝着她招手,沈云簌走过去,今日之事,皆不是她所愿,但也因她而起,方才曹氏有些咄咄逼人之势,她自是不敢讲明事情的缘由。

“你坐下,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见沈云簌不语,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其坐下:“你不跟我说,还是能跟谁说。”

◎袒护◎

“今日宴后,我与表妹还有刚结实的秦家姑娘游湖,表妹闹肚子离开,秦家姑娘也被嫂嫂唤了去,身边春罗也被三舅母留在翠园门口处,那薛世子忽然就出现,我不予理会,可他一直跟随我,就在这时秦姑娘出现了,一把将他推入湖水里,此事虽然不是我做的,却和我脱不了关系,那秦姑娘以为他是登徒子,也是为了救我。”

这和魏老夫人猜测的差不多,此事是别人干的,只是让沈云簌给撞见了,而她又不想把人说出来。

她最关心的还是沈云簌有无被欺负:“那薛家的小世子有没有做出轻薄之举?”

“倒也没有,只是跟着我多说了几句话,有些缠人而已。”

魏老夫人微微叹息:“本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你多结识一些人,是外祖母大意了,真不该让你和老三媳妇出去。”

“这不怪三舅母,她也是被冤枉之人,想来心情不好,外祖母就不要再追究了,只是那秦姑娘,我与她虽然认识一天,颇有惺惺相惜的之感。”顿了片刻,沈云簌道:“外祖母,我想到一个折中法子,我搬出去住,再以自己的名义去跟薛夫人道歉吧,毕竟,因我而起。”

若她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镇北侯府就不会连累,她想到唯一的法子,便会离开这里,另再亲自登门,求的薛夫人的原谅。

“你这孩子,心眼太实,你好好留在这里,别想着离开,魏家什么风风雨雨没有经历过,这简直算不得一桩事。”

“那秦姑娘?”

“秦姑娘为了你做出这般举动,倒也是个舍己助人的女子,祖母愿意你结交一些友人,她的事就不提了,往后也可常来魏家做客。”

沈云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于是起身跪在魏老夫人面前道谢。

“你也不要与你三舅母计较,她这人气焰来到快,消的也快,往后还要想往常一样和气。”

“阿簌明白。”

出了厅堂,已经是是亥时一刻,春罗提着灯笼在门口等候。

沈云簌瞧她眼睛泛红,便知道已经哭过,小声对她说事情都过去了。

主仆两人出了福安堂,顺着一道长廊返回落湘院,只瞧见拐角处立着一人,那人身量挺拔,沈云簌一眼瞧出是谁,她停下脚步,缓缓喊声一声:“四表哥。”

魏临回身道:“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沈云簌点了点头,示意春罗先回去。

春罗把手里的灯笼给了沈云簌,沿着长廊继续往前走。

这廊下,就只剩下两人。

月色凉凉,轻风阵阵,长廊下的红灯笼映在沈云簌的脸上,她提着灯笼的模样,不禁让人想起在寻阳时的那晚,她也是提着一盏灯笼,在人群中走到欢快。

只一眼,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一直刻在心里,不知为何,竟有有一种想要护她周全的冲动。

他百思不得其解后,寻个恰当理由,身为朝廷命官,他是为了保护一个弱女子的周全,仅此而已。

他让手下在寻阳打探她的踪迹,理由是形迹可疑,若是她内心坦荡,为何那晚逃之夭夭,越是找不到,越是令人匪夷所思,渐渐的,找人成了心里的一种执拗。

而今出现在镇北侯府,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魏临不说话,沈云簌打破了沉默:“四表哥,寻阿簌有何事?”

魏临思绪来回,问:“薛齐光可曾欺负你?”

“不曾。”不经意间,沈云簌与魏临眼神相撞,脑海里那渗人的场面就在脑子里跳跃,她还做不到从容面对他,只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别处。

“你不要畏惧薛家,若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告知于我。”他惩治人的方法有很多,这句话到底没敢说出来,若他猜得没错,他这个表妹似乎一直对他有所芥蒂,至于为什么,他猜测与第一次见面有关。

沈云簌摇了摇头:“她不曾对我不敬,四表哥莫要放在心上,阿簌谢四表哥今日袒护与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哪里袒护你了?”身为大理寺少卿,从来都是不偏不倚,袒护某人这事他可没做,他忽然想起上一次见面时的话,于是又问道:“救命之恩,你可想好怎么谢我?”

他往沈云簌身边挨近了一步,随之闻到一股淡淡的香,他嗅觉灵敏,什么样的花香都能辨别出来,不知他这位表妹用的什么香?

魏临声音略微低哑,忽然凑近,让沈云簌不知所措,整个人僵在哪里,一见到他,就感到浑身不在,现在又离的这么近,沈云簌抬头,张了张口:“我……”

魏临接过沈云簌手里的灯笼:“既然没想好,就接着想,来日方长,走吧,我送你。”

沈云簌木然的跟着他,起初一前一后,见她走的慢,魏临又放缓了脚步,两人并排同行。

彼此无言,只有凉风吹过来,摇动的沙沙声。

对沈云簌来说,这一路走的实在是漫长,快到落湘院的时候,魏临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害怕我?”

“……”沈云簌看了一眼魏临,违心的摇了摇头。

“见你两次都故意避着我,你又不是兔子,我又不是狼,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表哥误会,我没避着你。”这句话沈云簌说的底气不足。

“希望表妹用心看人,莫要被一些人的外表迷惑了,表面凶恶不一定是真的恶,表面和善也不一定是真的善。”

沈云簌点了点头,不管对方叮嘱的话对或不对,她都表示认同,父亲曾教导过,恭敬待人,不论口舌之争,更何况面对的人是魏临。

落湘院已到,魏临把手里的灯笼交还给他:“表哥可留着照明。”

“不用了。”

沈云簌伸手去接,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掌,他手掌温热,与她冰凉的指尖是两个不同的触感。

“早些睡,不要多想,这本就不算什么要紧的事情,若祖母未能处理好,我帮你出面。”

“谢四表哥。”沈云簌福身行礼,转身朝着落湘院走去。

看到姑娘回来,春罗和秋蕊忙迎了上去,春罗扶着沈云簌坐在圈椅是上休息,瞧她面色尽显疲惫,想来是累着了。

秋蕊提着食盒,把饭食摆放到桌子上:“姑娘,这些都是您爱吃的,今日累坏了吧,多吃一点。”

沈云簌不大有胃口,耐不住两人劝说,吃了一小碗的肉粥。

想起今日之事,她甚感惭愧,魏家本可以扬眉吐气说薛齐光落水跟自己没关系,奈何因自己的私心被薛家误会,可若把秦悠说出去,她心里有愧,毕竟秦悠是为了自己才推的人,左思右想之际,沈云簌决定好好侍奉魏老夫人,还有那位让人不寒而栗的世子,除了那日刺人的模样凶狠之外,其他时候还是不错。

魏临回到北院时,瞧见长易和一个女子在亭子里说笑。

夜深了,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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