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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她的母亲温婉贤淑,在宜州的时候, 除了把府里的事管理的井井有条, 在官场上也帮着沈弘之出谋划策, 她的眼光, 绝不是拘泥于小情小爱上,更别说和有妇之夫有瓜葛。

“夫人, 奴婢呢……”妙圆指着自己问。

沈云簌的思绪被拉回来:“怎么了?”

“奴婢是继续去膳房里当差, 还是让奴婢留在您身边?”

沈云簌没有直接回她, 托着脸, 慢悠悠的的问:“我也是好奇, 三婶要留你做贴身丫鬟,这才几日就把你送过来了?”

“三夫人想从奴婢这里知道您的底细,感觉什么也问不出来,想来是觉得奴婢无用, 吃的还多,就……呵呵……”

沈云簌示意妙圆离自己近一些, 妙圆走上前来。

沈云簌仔细瞧了这张圆脸道:“也没见你瘦呀,看来在三夫人哪里过的不错。”

“奴婢其实到哪里都能过的下去,但只有您这里过的最好,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沈云簌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算了,原谅你了。”

妙圆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抓着沈云簌问:“真的吗?夫人您真好, 奴婢发誓, 若以后再骗您, 就天打五雷……

沈云簌瞪了妙圆一眼:“誓言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要看你以后怎么做。”

“您就瞧好吧。”

说话间,魏临进了房里。

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了,妙圆帮着沈云簌卸掉头上的发饰,收拾妥当后,退了出去。

魏临一进来,空气都变的有些不一样了,沈云簌慢慢移动目光,看到他懒散的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们主仆和好了?”魏临问道。

明知故问,沈云簌没有应声,拿起梳篦给自己梳发。

魏临饮了碗里的茶水后,来到沈云簌身后,看着铜镜里映出了两个人,魏临嘴角微微扬起,低声问:“那我们是不是也和好了?”

沈云簌放下梳篦,回身问:“我何时跟你置气了。”

魏临低头看着沈云簌,一头青丝垂落,温婉动人,可想到她这几日的行为,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可这几日你早早的歇下不说,我每回碰你一下,你就把我推。”

“有吗?”沈云簌回想了一下,她哪里敢推开魏临。

“合着你什么都不知道?昨日你入睡,我刚抱你一下,你就踢我。”魏临来到一旁的榻上,手臂撑在小几上,瞧着沈云簌神清骨秀的身姿,等着她如何解释。

“睡着以后的事谁会知道,谁让你回来那么晚,我还以为每晚都是独守空房呢。”

“这段时日大理寺实在是忙的很,除了大理寺许多琐事,朝廷里也是纷乱的很。”话落,魏临轻轻叹息,好似在为公务上的事困扰。

察觉到魏临心情似乎不好,沈云簌主动来到他的身边问:“夫君,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要不,夫人帮为夫揉一揉肩膀?实在累的很呢。”

沈云簌当即答应下来,握着拳头轻轻的捶着魏临的肩膀。

“太子婚事定下,是薛家的四姑娘。”

“薛家四姑娘温婉贤淑……”话还没说完,沈云簌被魏临从身后扯进怀里。

“我问你,当初你被皇后罚跪,是不想进宫多一些,还是想嫁给我多一些?”

成婚也有个把月了,这个时候忽然问这种事,虽然已是夫妻了,可忽然被他拉进怀里瞧着,心里还是有些乱乱的。

“回答我?”魏临附耳问道。

“当然是不想进宫。”

魏临皱了皱眉头,这个回答他并不满意:“即便是违心的也好,就不能骗一骗为夫。”

“嗯,是违心的呀,骗你的。”

魏临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把沈云簌直接放到榻上,互相凝视着对方。

沈云簌眨了眨眼睛:“夫君……”

“上次见了祖母,他说想再抱重孙儿,我们可不可以努力一下,我很期望有一个你跟我的孩子。”

房间里灯火通明,魏临的脸格外清晰,这张曾经一度感觉冷漠冰冷且泛着危险气息的脸,竟觉得有些迷人。

沈云簌葱白的手指摸着魏临的脸问:“你想要个孩子?”

“不是想要孩子,是想要我和你的。”

上次听余氏说,快的话,只要一个月就能有了,她现在和魏临成婚也有一个月了,可她小日子刚刚过,显然没能怀上。

见她有些跑神,魏临捏了捏沈云簌的鼻子:“想什么呢?”

“好呀。”

听到她答应,魏临深眸里浮起零零星星的碎光,如浮光跃金的河面,被春水吹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月光如水,虫鸣四起,混着花香的清风掠过廊下的长明灯,摇摇曳曳。

一室春意,犹如放在小火炉上炙烤的陶壶,早已是热气蒸腾。

等魏临放了她后,沈云簌觉得自己被烤糊了,次日,某人神清气爽的出门,她却要躲在房里养精蓄锐。

这日,天空湛蓝,沈云簌去了福安堂,只听说福安堂里的杜鹃花开了,魏老夫人邀人饮茶赏花。

天气暖和,魏老夫人活动的场所从房里挪到了外面小榭内。

魏惜带来了从外面买的小玩意给魏老夫人看,姜氏和余氏讨论刺绣,沈云簌无事可做,包揽煎茶的事。

这时,管事的递过来一张帖子,交给了林嬷嬷。

林嬷嬷看了后道:“老夫人,是襄王府的,三日后想邀请咱们府里的女眷过去。”

“襄王府?”

“是,襄王已经娶妻了,递帖子的是襄王妃,想邀请京都城里的一些女眷们去府中赴宴,襄王妃年纪与少夫人年纪相仿,不知这帖子是交给三房还是北院?”

听到年纪相仿,魏老夫人道:“既然与阿簌年纪相仿,那就阿簌去吧。”

魏老夫人又问沈云簌:“你去赴宴如何?”

沈云簌记得襄王妃,在大街上也是有一面之缘,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而这边的曹氏早已知晓,平日里这等事都归她管,没想到帖子竟然绕过她去了福安堂里。

到了福堂堂,得知魏老夫人让沈云簌代表镇北侯府赴宴后,气的牙痒痒,但碍于魏老夫人,也不好表露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阿簌年纪小,怕是没有单独应对我这样的场面,若是冲撞了襄王妃,那就得不偿失了。”

魏老夫人面色随即沉了下来:“瞧你这话说的,阿簌是个乖巧的孩子,脾气秉性摆在这里,作为长辈,要适当的给小辈一些锻炼的机会。”

曹氏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

但她还是多问一句比较好,毕竟沈云簌一向不喜欢去热闹地方:“阿簌,你觉得能行吗?”

沈云簌看着曹氏道:“三婶放心好了,只是赴宴,又不是去打仗。”

“那行吧,若有不懂的礼节……”

“我懂,母亲教过我,见面问安礼节、用膳礼节我都懂。”

魏老夫人道:“阿簌是晚言教的,晚言又是我教的,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自然放心的。”曹氏笑着答应。

沈云簌的茶水也煎好了,让春罗递给曹氏一杯。

曹氏正是口干舌燥,端着茶碗直接饮下,春罗刚要提醒,却已经晚了。

被茶水烫了的曹氏把茶碗丢给了春罗,正要发火,意识到场合不对,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神又渐渐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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