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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难怪国公爷千叮咛万嘱咐,说在车上一定要看顾好她,这一上车就睡得香,不看顾着怕不是得直接躺下?

喜娘们倒不敢吵醒她,横竖到福王府还需要半个时辰,只管扶着六小姐,让她安睡就是了。

主意拿定,一个扶着卫娴的肩膀,一个扶着她头上沉重的头冠,让她趁机安睡。

驾车的车夫是景和帝御用的,马车驾得又快又稳,半点不颠簸,声响也不大,卫娴睡得极香,马车到了福王府门外,才被喜娘摇醒。

福王府宽敞,占地足有千亩,从大门到拜堂所在的正殿还得步行两柱香的功夫。

这在萧元河给她的信里特别说明过的。

卫娴昨日收到他的来信,信上就点出他们婚后住在福王府,府中各处院落提前跟她交了个底,信上还语气嘲讽,原文是这样的。

“你这么懒,从大门到正殿得走两柱香的时间,足够累到你脚痛,不过,你可别想着我会背你。”

又说:“福王府很大,你是王妃,得尽心打理,岂能不一一走遍,所以本王提前给你绘制地图,方便你自己丈量。”

还说:“府中库房、账房虽有设置,但是里面的东西杂乱,没有清点造册,本王就劳烦王妃代劳了。”

当时,卫娴一边看信一边暗骂,萧元河这是把她当下属用了。

大周成亲有风俗习惯,新郎接新娘回府,需从府门背着新娘到拜堂的地方,不过,多数人已经不拿这习惯当回事了,只因为高门大户的公子自恃身份,加上府邸宽阔,不想背新娘,万一路上体力不支出丑怎么办。

萧元河虽然不存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但也没想过要背,他觉得他们俩只是合作关系,就省了这个步骤。

卫娴则觉得走这么长的路会累,但是被他前一天的信气到,咬着牙走在他身后。

两人牵着红绸,并肩往前,好在萧元河配合着她的步伐,没走太快。

铺着红毯的直道通往尽头处的巍峨正殿,殿前阶下站满了观礼的人群,只不过声音热闹而不杂乱,毕竟这可是皇家喜事,与普通老百姓还是不一样的。

武威王和圣安长公主端坐主位,欣慰地笑着,时不时相视一笑,对新人表现极为满意。

卫娴走了那么远的路,走到殿前时终于松了口气。成亲真累!

司仪主持大礼,声音洪亮,卫娴提早知道流程,完成得很好,仪态端庄,行止有度。

长公主也松了口气,暗暗嗔了儿子一眼。这小子居然连媳妇都不背,迟早会后悔!

喜乐一直不断,礼成之后卫娴就被送入新房。

从正殿到新房,又是一段不近的路程,喜娘怕新娘子累到,又得了国公爷的吩咐,直接托着卫娴走,几乎不需要她出力。

新房是一处临水的大殿,殿前大约是种了桂花,此时花香扑鼻。到了殿前石阶,卫娴总算不好意思再让人托着,自己迈步走上白玉石阶,跨过门槛进入殿内。

房中宽敞,以一幅六扇山水屏风和珠帘隔成里外两间,外间左边靠窗立着满墙的博古架,上面摆着珍玩,窗前有斗柜,柜上摆着两尊黄金花枝烛台,燃着两根巨大的红烛,粗壮的红烛足够燃到天明。

右边是一排黄花梨制成的矮柜,雕花精致富贵,柜上摆着书卷和方房四宝,窗前有张琴桌,上面的古琴形制古朴。

卫娴刚想过去看看就被喜娘扶着绕过屏风,安置到床上,也不好东张西望,只能安静坐着,心里有些紧张,虽说是结盟,但是万一萧元河乱来怎么办?

东想西想,卫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干脆开始背诗。

在心里默默背了几十首诗,新房始终安静,喜娘也不在里面了。

卫娴悄悄掀开盖头,飞快扫了一眼,看到没人,想取下沉重的头冠,结果听到窗外有声响,又赶紧把盖头放下,仔细倾听窗外的声音,不自觉握紧拳头。

“听说是京城第一美人。”一道刁蛮的女声,带着淡淡的不屑,声如黄鹂,婉转悦耳。

另一道声音是小男孩子的,奶声奶气,不过也听得出应该是被人宠大的,他说:“美有啥用?又不值金子,祖母说,这里的王妃很凶,会打小孩,要是她打我,我就打她!”

话刚说完,就听到扑通两声,再也没声音传来,卫娴耳朵还竖着,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姐放心,不会有人再来了。”

居然是她的车夫,她爹派来保护她的高手,她只知道他叫老何。老何年轻时被人灭了满门,仇人势大,被四处追杀,她爹和她救过他的命,江湖人知恩图报,一直忠心耿耿,平日里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她赶紧掀开盖头,但是不知道人藏在哪里。

“何伯伯,你在吗?”

“在。”

卫娴有些安心,但是,脸颊又飞快发烫,捏着手指,咬了咬唇,“何伯伯,晚上你也歇息去吧。”

房中传来低笑,然后再也感觉不到有人在屋里,直到有一道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传来。

萧元河拎着一壶酒出现在门边,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摇摇晃晃地朝外挥了挥手。

“你们走开,别吵着本王睡觉。”

有人笑道:“王爷,我们奉旨闹洞房。”

门外的人哈哈大笑着起哄,萧元河抬起脚抵在门框:“本王抗旨,舅舅也不会拿本王怎么样,本王就是不让你们闹。”

卫娴:“……”

月凉如水,月光洒下,桂花清香中,卫娴只看见一道身着红色喜服的背影,吊儿郎当地挡在门边,把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拦住。

其实她也怕闹洞房,能不闹当然是最好的。

“好了,夜已深,诸位就放过他吧。”谢澈温润的声音传开,语气里有淡淡的揶揄之意,“你们堵在这,他能拦到明天,等他缓过神来,定会将你们打一顿。”

卫娴满头雾水。缓过神来?萧元河喝醉了吗?

“六殿下说得对,但是福王殿下大婚,这机会可不多得,我等怎能不尽兴?”

这道声音有点耳熟,卫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她手帕交迟兰嫣的夫婿,刑部侍郎赵笙笛。这位赵大人是个官场奇人,出身世家大族却是走的科举路,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当了几年县令,与寒门官员走得极近,是朝中年轻官员中敢做敢当的人,常常气得赵老大人病倒在床,迟兰嫣经常被婆婆立规矩,他知道之后,跟家里大吵一架,直接买了个宅子自己搬出来住。

她爹有时候会对他夸赞有加,有时候又大骂这人行事放浪形骇,是只小狐狸。

还记得她爹气跳脚地指着一丛竹子大骂:“赵笙笛就是颗长歪的歹竹!”

至于他做了什么,她爹怎么也不肯说。

从平日里让她画的重刑犯画像来看,这位刑部侍郎跟的都是大案子,多的是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听迟兰嫣说,他刑讯很有一套,捉弄人也有一套。

果然,门外分成两拔人,一拔想闹洞房,一拔听了谢澈的话,离开了。

“怎么?”萧元河的声音有点沙哑慵懒,像是喝醉的样子,“赵大人是案子办得不顺心,找本王寻开心来了?”

还能认出人来,应该不算醉得太厉害。卫娴伸长脖子去看。

她只见过赵笙笛一面,迟兰嫣还未出嫁的时候,赵家来迟府相看迟兰嫣,她正好在场,和迟兰嫣在屏风后看了一眼,那时候他刚中状元,意气风发,还是个春风得意少年郎。

不知道他做几年县令如何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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