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们的家那五十万是怎么没的,要不是她瞎出主意,建议你妈投资,你妈怎么可能把钱都投进去。”
“嗯嗯我知道,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夏夏。”温澜生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跑出病房告诉繁夏这个好消息,当然谢岑刚才说的那些话,他选择烂在肚子里。
“你、怎么、”温明月一字一句说的很艰难。
谢岑无奈的说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看看繁夏那个反应,就是让澜生另嫁她人,也不示弱,分明就是铁了心了不会给钱,咱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真的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到那时候,我们去哪儿住?”
“现在至少咱们还有一个住处,温澜生又说能给咱们生活费,只有勉强答应了。”
“这个白眼狼,老娘养他不如养条狗。”温明月有气无力的说。
谢岑朝门口一个白眼:“可不是嘛,我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早知道养出这种混账东西,当初还不如就把他扔到臭水沟淹死,但是眼下咱们那还真不能不认他这个儿子,不然没房没钱。”
“不过好在你还有一年就退休了,到时候退休金应该也有四五千吧,忍一忍吧,到那个时候就好了。”谢岑说。
温明月捏紧了手,心中的大石头还在不停的下沉下坠。
根本就不会好起来,明面上亏掉的四十万,只是冰山一角,她真正亏得更多,就算有退休金也得不吃不喝十几年才能还清,她都没敢告诉谢岑,但是老张老邹他们几个,早晚会找上门来要钱的,到那时,她应该怎么办?
“而且我告诉你,咱们现在退让,只是跟繁夏示弱。”谢岑在温明月耳边偷偷说道:“她那么有钱,却没跟温澜生领证,咱们一点钱都捞不着,我辛苦生的儿子,竟然白让她睡了这么多年,白占了这么多年便宜,亏死了,肯定得想办法赚点回来。”
温明月摇摇头:“他不会跟繁夏离婚,咱们捞不到钱。”
这些年,繁夏已经把温澜生驯成了一条听话的狗,除了她,温澜生他六亲不认。
谢岑说道:“那也没事,反正温澜生他既然夸下海口说要养咱们,咱们就不用顾忌,谁让繁夏有钱,给他的钱也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就伸手找他要就行,你说,我逢年过节想买件衣裳,买点补品,找他要个大千小万的,他敢不同意?攒几年,说不定咱们还能给菁菁攒一套首付出来。”
“所以啊,繁夏的事你就忍一忍,咱们现在还得指望着她,你就别跟她对着干了,好生服个软,把钱弄到手才是硬道理。”谢岑劝道。
“知道了。”温明月干涩的回答,却不敢告诉谢岑,如果过几天老张和老邹找上门来要钱,把她借钱的事情当着繁夏的面抖了出来,知道她在外头还欠了那么多外债的繁夏,还会愿意跟温澜生结婚吗?估计看到她的欠条,会直接把温澜生这个累赘甩掉吧。
那他们还怎么维持现在这种生活?不行,她一定得想个办法遮掩过去。!
讥讽
“夏夏,我爸妈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他们让我跟你说对不起,求你不要跟他们计较。”温澜生跑向繁夏,她身边正巧有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跟她搭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繁夏在笑,小护士却脸蛋微红。
温澜生脸上劫后余生般的笑容,顿时像冰一样冻住。
他在病房里为了繁夏,不惜冒着跟父母决裂的风险与他们对抗,却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趁着他不在的功夫,钻他的空子。
温澜生刚刚哭过的微红的眼眶,生起隐隐的怒气,那怒气隐藏在水光中,仿佛阴暗潮湿的沼泽地里藏着的庞大水蚺。
他来到繁夏身边,示威似的搂住了繁夏的手臂,阴恻恻的盯着那小护士,嘴上在笑,眼刀子却在冷眸中翻搅:“夏夏,你们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让我也听听。”
小护士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慌张,不敢看温澜生,更不敢告诉温澜生,他是被身边的朋友们蛊惑,跑来找她要的。
他们护士,每天要接触好多病人和病人家属,热情的、冷漠的、没事找事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见过不少,但像繁夏这种,光安静地靠在墙边,就能让路过的护士们在背后兴奋尖叫的少之又少。
他们就像看见了偶像明星的狂热粉丝,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繁夏,讨论她结婚了没有,有没有男朋友。
接着他就被推了出来,找她要微信。
谁知道微信没有要到,反而被好似繁夏男友的人现场抓包,小护士臊的不行。
“没什么,就是这位护士小弟弟,刚刚过来交代我两句你妈应该注意的事项,她情绪激动就容易晕倒,以后尽量不要让她情绪受到刺激。”繁夏淡定的说道,打开微信,找出容修的聊天框,发了一条信息。
“对。”小护士立马附和道,感激的看向繁夏。
温澜生似笑非笑:“现在私立医院的护士们越来越细致周到了,真是多谢你了。”
小护士微微摇头:“不用谢那我走了。”
繁夏颔首微笑,小护士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温澜生盯着小护士的背影,阴恻恻的眼神,像恶鬼索命似的。
繁夏看出了他眼神不对劲,却根本不想管,问道:“澜生,你刚才说什么?”
温澜生这才收敛了恶毒的眼神,开心的说道:“我妈她让我跟你道歉,亏钱是她自己的责任,不应该赖在自己头上,让我给你道歉。毕竟她一把年纪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好吗?”
“她真的这么说的?”繁夏狐疑的眼神凝着他。
温澜生紧张的说道:“当然,等下午医生再检查一边,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繁夏点点头:“那好,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上班了。”
“夏夏。”温澜生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力道很紧,就像坠下悬崖的人,死死的拉着唯一的救命绳索。
“还有事吗?”繁夏问道。
“夏夏,既然你已经请了假回来,那我们正好去把结婚证领了好不好?周五是工作日,领证结婚的人也少,不用排很久的队,就到我们了。”温澜生语气迫切,急不可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拖进进婚姻的囚牢里,与他同生同死。
“领证的事,还是先等一等吧。”繁夏笑着说,笑容在嘴角荡漾。
荡进了温澜生的眼里,却成了足以毁灭一切的惊涛骇浪,他呆愣愣的半晌:“为什么?夏夏你不爱我了吗?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你爱上了别人!”
温澜生的声音拔高得像是在尖叫,又像是什么滚烫的沸腾,蒸腾着不可名状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