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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风霁月说:“可以。我可以告诉你,那两个邪祟在什么样的情况会直接想要杀了你。”

“当你不听它们的话时,它们就会选择杀死你,然后再找一个新的孩子。”

余清韵说:“你怎么知道的?”

风霁月说:“父母对孩子总是那一套,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

试试就算了。

余清韵睡下了,第二天起床是被妈妈叫醒的。

她走出房门,没有看到客厅里有什么变化,似乎昨晚的骷髅被无声无息地处理了。

这个慈祥的母亲为余清韵准备了蛋炒饭做早餐,爸爸早一步就先出门去上班了,妈妈看到余清韵开吃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余清韵慢条斯理地吃完蛋炒饭后,又把锅里剩下的一些全部吃完,这才慢慢下楼出门。

他们家是在居民区,楼下有着几棵大树,树下时常会有老人和小孩在底下乘凉,旁边的道上人来车往,看起来一派祥和,虽然最近邪祟渐起,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在现实里引起大的动乱。

居民区里也经常有店铺开张,隔壁居民楼一楼开着一家咖啡店。

余清韵走进咖啡店,坐在靠窗的位置,从这网上看可以看到爸爸妈妈的窗户。

从家里开门进入房间是不太可能了,而且那个为她开门的邪祟也被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处理掉了,所以余清韵在思考要不要从窗户上爬进去。

一位服务生过来,拿着菜单询问:“客人,您好,需要点什么。”

余清韵并不喜欢喝咖啡。

她对服务员说:“麻烦来一杯香草拿铁。”

服务员离开,她又把视线继续放在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或许可以试试,窗户关闭并不是问题,匕首可以弄开,不是吗?

太阳下,人们走在路上说着话,不远处几个老人还在唠嗑,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橱窗,眷顾着窗边的女人。

余清韵等来了她的香草拿铁,低头垂眸喝了一口,对她来说有点甜了。

她想,白天行人多,晚上会是一个好机会。

余清韵没喝完那份香草拿铁就走了。

她在楼下水果摊买了些水果,腰间插着绑了绷带的匕首,提着水果上楼。

她上三楼,打算看看自家对面那户人家究竟是怎么样的,昨晚那名邪祟反复敲门,那户人家却没有打开门,感觉像是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或者说,这户人家也是邪祟?

余清韵先前出门下楼没来得及注意对面那户人家的春联,现在上楼查看才发现春联上面的字变了。

那个【戏说真言应】变了,变成了【人和财运旺】。

看来昨晚的一切都是那位故人在暗示余清韵。

余清韵用没提着水果的左手上前敲了敲那户人家的门。

“扣扣扣”

里面没有声音。

余清韵继续敲门,说:“你好,我是你们对门的邻居,想送些水果给你们,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仍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难道这户人家都不在家吗?晚上骷髅给他们敲门,他们不应,到了白天余清韵给他们敲门,他们仍然不应。

余清韵又看了看这幅春联,这幅春联一看就是今年贴上去的,他们肯定没有搬家,或许这户人家旅游去了也说不定。

而与余清韵一门之隔的这户人家房间里,那位手拿皮带的中年男子却没了抽打自己老婆和小孩的勇气。

他面前的中年女人头发凌乱不堪,浑身都是被抽打的痕迹,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中年女人身边的女生是他们的孩子,瘦弱不堪,明明是十八岁,却比同龄人更瘦弱,看上去就像十五十六岁的孩子。

女生衣服上汗水早就浸湿,好几处血水透出衣服布料,她已经被打得没有了反抗能力,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怀里,深深的把自己脸上的惊恐藏起来,仔细一看,那放大的瞳孔深处隐藏着一丝恨意。

此刻手拿皮带的男人却比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更加恐惧。

因为他一直都记得自己对面那户人家早就去世了。

但是在十几天前的深夜,他喝酒醉走上楼,看到了两个人影站在自己死去的邻居家,拿着钥匙开门要进去。

钥匙被拿出,发出碰撞的声响,刚插入家门,还没扭动就被家里面的人打开了。

家里面的人帮他们开了门,伸出一个脑袋说:“爸妈,你们今晚回家是不是太晚了点?”

声控灯因为那家里人的声音亮起,男人看到了那对死而复生的夫妻和他们不知何时多出的女儿。

三个人的脸相互凑近着,在声控灯橘黄色的照耀下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窗内

“有人吗?”房门外的女声再次响起。

屋内地板有着砸碎的酒瓶碎片,这个家被打理得很干净,但仔细一看却没有多少东西。只能说,这个家太穷了,所以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摆放,随便一收拾就显得很干净。

女生已经抱住自己的膝盖,努力护住自己身体脆弱的部分,不让自己被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打得像上次一样奄奄一息。

仔细一看,她只有背部和手臂之类的小伤,她尽可能很好地保护住了自己。

这个男人今天酒醒,不满妈妈没有及时起来给他做早餐,打骂了母亲,然后想到了她这几天的行为,气不过也把她拉来一起打。

她也试图想过要反抗,可是妈妈一个懦弱到从小到大都不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没有答应自己的计划。

她曾经报过警,但是没用,因为这只是民事纠纷,警察警告过这个男人,可无法时时刻刻都呆在家里保护她们母女俩。

她曾经拿起菜刀试图砍死自己的父亲,但是也没用,因为她没有营养,没有力气,菜刀反而被这个男人夺走,还被他用扫把杆打得在家里躺了一个月。

学校里的同学一直都在嘲笑她脸上,头发里的污垢,身上不合群的破旧衣服和穿了整个中学时代的鞋子,老师也找过这个男人和母亲,但是根本没用。家里的母亲只顾着伺候这个会打骂她们母女俩的男人,对她这个孩子永远没有那么上心。

她也想逃离过这个家,离家出走,可是一个未成年又能逃到哪里去?

今年她高考结束了,她以为自己能脱离这个家了,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开始计划把自己嫁出去了,他连男方都给她找好了。

她想跑,没跑掉,这个男人把她锁在了房间里,让母亲在外面看着她,每天给她送吃的,保证她不饿死。

她决定要拿菜刀砍死这个男人的前一天找过母亲,被母亲拒绝了,她问为什么。

这个扒开衣服,能看出衣服下长年累月伤疤的母亲沉默了很久,劝自己的女儿:“岁娥,忍忍就过去了。我家里父母走了,兄弟那边也早就不理我了,我能倚仗的只有你爸了。”

“这个家里有个男的,总归不让我们被别人欺负。”

倚仗,倚仗,倚仗!

凭什么我们不能自立门户?

……不被别人欺负?可我们一直在被这个男人打骂!

黄岁娥的心里疯狂呐喊,但只能用一双冷下来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亲生母亲。

这一刻,她竟无法控制地连自己的母亲都恨上了。

她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不能改变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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