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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付佳希去汇报工作的时候,话语也多了些,时不时地强调一些还未收尾,以后需要紧盯进度的工作。

刘匀应声,“你去做就行。”

“让傅延跟我一块儿盯,我已经带他做过部分了,他学习能力强,人也细心稳重,没问题的。”付佳希说:“以后的会议活动和培训,您不妨带他一起,他会成为你的得力干将。”

刘匀颇感欣慰。

“哦,对了。”他问:“俞彦卿那边还有挽留的余地吗?酬金,分成方式,服务条款,这些都能再谈。柏丰以最大的诚意,期待与他长久合作。”

付佳希摇摇头,“很难。他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主意。”

刘匀也了解这个人,感慨地叹了口气,“这一路走来,他帮了我们太多。以后,咱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付佳希笑着说,“刘组,有你在,才是柏丰的福气。”

刘匀边聊边登陆邮箱,“咦”的一声,“你发我这么多东西?”

“嗯。这两年,我在柏丰的所有工作资料,已全部分类打包好了,您接收保存一下,当然,如果有遗漏,可以随时联系我。”

刘匀目露疑惑。

几秒后,他忽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你……”

晨间又下了一场雪,初雪未完全消融,又被新雪倾盖。

岳靳成从商务局开完会回集团,大衣肩头被落雪浸润,周身裹着寒意。他进办公室时,焦睿眼神仓惶,欲言又止。

“有事?”岳靳成平声问,顺手脱去大衣。

“岳总,这里两封辞呈。一封是,俞彦卿的协议终结告知函。”焦睿声音有些慌,没了往日的沉静。

岳靳成不觉奇怪,俞彦卿肯定会走。

他问,“另一封?”

焦睿声音渐小,“是,是佳希姐的……离职申请。”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有这种说不干就不干的底气(来自搬砖人的心声tvt

女孩纸们,就要成为更好的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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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

◎花开有时,而我要历遍人间。◎

“你想好了?”

俞彦卿问过付佳希三次。

每一次, 她都答得很坚定。

“做交易,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挣钱。”俞彦卿说:“它确实可以给你带来可观的收获,但在愿景实现之前, 你很有可能会死在半山腰。”

付佳希笑着说:“所以我选择跟你学。不仅是交易,而是整个框架和系统。计划,方案,风控, 评估。”

俞彦卿:“你在柏丰做的, 也包括这些。”

“但也仅限于柏丰。”付佳希说:“我想去看看, 更辽阔的天地。”

“柏丰还不够辽阔?”俞彦卿笑,“我都替你前夫深感扎心。”

付佳希收敛笑意, 态度认真,“所以我主动向你表达意愿, 你的态度很重要。如果你愿意聘我,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如果你的态度模棱两可, 还未想好。我可以等你三日,三天后,我要一个确切明白的答复。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给我的反馈, 是百分之一百。”

她的目光真挚, 严肃。

对自身的清晰认知与自我专注,让眼前的女人很迷人。

像一颗种子, 知道破土,萌芽, 抽出新叶的时节, 有着自己的生长路径。所有人都以为它会开成一朵名贵的花, 可它偏不要沃土, 滚落泥泽角落里,见风雨,迎冰雪,遇春风便努力向上,野蛮生长。

俞彦卿亦没有让她失望。

他说:“你来,我教你。”

刘匀真要心梗,被付佳希气得吃了几天降血压的药。

“你要我说什么好,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付佳希笑着说:“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刘组,这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吧。”

“你就丢下这一堆烂摊子好了!”刘匀发泄不得,拿着一叠资料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

“晓阳他们足够独当一面,沉稳细致,只会越来越好。刘组,您就稳坐交易部头把交椅,放心吧。”付佳希背脊挺直,笑盈盈的,始终从容。

刘匀断定了她的不为所动,叹了口气,打起感情牌。

“集团套保业务,是你我一手做起来的,但咱们能放开手脚去做,这份底气,你我都明白是谁给的。你走得这么突然,于情,是不是也太仓促了些?”

付佳希从善如流,微微歪头,笑道,“我来也来得突然,算是首尾呼应,有始有终吧。”

刘匀气笑,“成语被你用得明明白白了。”

软硬兼施没有用,落子无悔。

付佳希在oa上的辞职申请一直无人敢批,但这天谈话后,刘匀第一个点了同意。

她要辞职的事,在公司内传得精彩纷呈。

岳靳成从不吃回头草,她想方设法地主动靠近,还是没有用。

听说是给了她一笔钱,达成了协议。

隐隐约约有人传,她和俞彦卿关系匪浅。

说法各一,但结论很整齐——

总裁夫妇,be。

岳靳成再次露面,是五天后。

他飞了一趟美国参加企业活动年会,舟车劳顿的缘故,人看起来消沉阴郁。付佳希去到办公室,他端坐在办公桌后,签阅积攒数天的公文。

岳靳成头也不抬,声线平稳,像在交待日常工作一般,“未来五年,柏丰基建类的项目会大幅增加,采销涉及的原材料数量递增,风险敞口更高暴露。董事会已通过,成立新的交易公司,不仅限于柏丰的套保交易业务开展。”

付佳希蹙眉,“成立新公司?目前的交易部对业务的承载量还是能够满足的。”

“柏丰必会蓬勃发展,提前布局,一向如此。”

付佳希说:“如果是这样,有没有考虑进行收购?深圳广州那边有几家期货公司,资质和合规性都不错。之前我和刘组做市场背调的时候,也对这一块做过汇总,只是不详细。如果有需要,建议进行全面梳理调研。”

岳靳成如坚硬磐石,一动不动。手指压捏着笔杆,指腹泛白。

十几秒的安静,空气像凝固的泥。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像碎掉的瓷片,语调仍平静,“不收购别的公司,因为是深圳和广州,离津城太远,我舍不得你离我那么远。”

付佳希默了默,问,“所以,这就是你不批我离职的原因?”

岳靳成自我纾解,不轻不重地捶了下桌面,积攒数日的怨气抑制不住,“你说辞职就辞职,你有没有跟我商量过?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不该得到一声提前知晓?付佳希,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孩子的父亲?你可有可无的爱人?还是你的慰藉寂寞的床伴?你的工具?”

付佳希蹙眉更深,“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说到底,这些话,不过是你内心的私欲,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需求去满足你,没有按你设定好的轨迹走。岳靳成,你质问我的同时,不妨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我有没有说中,你清楚。”

岳靳成窝着火,一半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另一半,掺杂愤怒与挫磨。

“我清不清楚,你在乎吗?你要的不就是一个肯定答复,以此来彰显你的犀利明智。你又何尝不是拿捏我,制裁我?”

岳靳成因为情绪的失控,眼睛似都布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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