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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陶然手指有温度,为了好好吓吓这老妖婆,故意只拿指甲尖尖抠上了她脖子。

倒是也毫无意外,指甲还没怎么发力,这老妖婆就又翻着眼皮晕过去了。

“真没用啊!”陶然刚刚假冒医女时,门房的人可说了,老太太的病近来恶化很快,本地大夫已经请了好多个,说法是一样的:很难完全复原,且万不可再受刺激。再要受惊,怕是以后就只能躺下,吃喝拉撒全得人伺候了……

既然如此,陶然自然得来做点什么。

曾经的金桂何尝不是过的行尸走肉如活死人般的日子?也该让这老太婆好好尝尝。这老太婆本就恶毒,她就是金桂悲剧的罪魁祸首,就连金桂死后她也不愿放过,居然请了道士要让那可怜姑娘魂飞魄散。

这老太婆,死不足惜,就该好好受着苦痛!

对于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一个一直坐在最高处,手握大权,掌控后院生杀予夺的老妖婆来说,没什么折磨比她躺那儿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更痛苦了……

陶然还不罢休,又给钱老太划了一小刀。

血溢了出来。

她蘸取了血,直接在幔帐顶部,写下了“还我命来”四个字。

她还特意将字写得扭曲恐怖,保证钱老太再醒来,能够一秒再受刺激。顺手的,她又拿血给这老太太脸上画了鬼脸。

做完这些她才给放下幔帐,做出老太太还在沉睡样,又拿了香炉在床板熏了下去味……

钱家乱作一团,二房的人去马房套车,在那里与钱家的人起了冲突,陶然趁乱轻松离开了钱家。

她依旧忙碌。这一次她迅速出城,回到了她的宗门。

她找到了道士。

“我们来谈谈?”

道士最近已经越发服帖了。

在他发现这个所谓的宗门的所作所为,坑蒙拐骗,其实说到底和他的旧业并无多少区别后,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尤其他发现,他们确实帮助了很多人,在他们的领导下,很大一部分老弱妇孺的流民都已经有所养,有所靠,过上了安宁稳定的生活。

他是学道的,信一个天道人和。他不害怕鬼神,却怕因果报应。所以他才想着赚够钱后,可以去做些好事弥补自己曾造下的孽。

现在看来,似乎在这里能够两全?

于是在陶然提出要求之后,道士虽嘴上骂骂咧咧,可实际却是应下了……

此时的钱定保已经在省城府衙。

他代表钱家表示对之前判决的不服,要求重新调查省城别院那桩事。

他以人格担保,那事另有幕后黑手。

他一口气罗列了多项疑点,并将怀疑对象放在了“绑匪”身上。

知县大人笑问:“绑匪何处?”

“这不就是需要您来追查吗?”

知县收下了钱定保那张充满质疑的纸,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可钱定保自己也是官,他知道知县有推脱之嫌,便直言:“大人不想重审也可,但赔偿数额必须得重新商定。”

知县冷笑几声。

当然不能重审,如若重审,就凭钱家现在抛出的这么多疑点,岂不是反衬了他之前审判的潦草?他这个地方官颜面何存?

“依你。但醉月楼答不答应,本官就管不了了。”

很快,醉月楼那鸨母也被叫了来。

钱定保:“两万两绝不可能。但我别院既然遭人暗算,确有保护不力之责,所以我们最多能出两千两银子了却此事。”

“两千两?”这鸨母哪肯依,冷笑拒绝。

“那便重审!”钱定保再次要求知县将他给出那张纸上所有的疑点都给查清楚了。

当时已近午时,钱定保便表示,下午会来等消息……

鸨母生气离开。

但她没回醉月楼。

能在一地开启花楼,并将花楼做大的,能是一般人吗?

陶然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设计了这样的一出。

这醉月楼身后,自是有权贵鼎力支持的。

这个时候,鸨母自然得要求助。

逻辑很简单:钱家做的,他们可以索赔两万两,可若定性成是其他人或绑匪做的,那将鸡飞蛋打。

两万两不是小数目,纵是在权贵们那里也是一笔大钱,所以这事必须得是钱家做的。

于是醉月楼身后大老找到了知县。

其实知县也不希望这事复杂化,最好就是钱家背锅。否则他上哪儿去找绑匪?这么大的桉子破不了,不还是影响他的官声?

“必须得有什么法子,从钱家入手?或者让这钱定保无暇追查,又或是没法追查。”

几位大老正一筹莫展,有人送上门了!

先是有官差来报,一大群村民打着讨伐钱家的名号来了省城,现在已经在来衙门的路上,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上千看热闹的百姓。

“大人,小的刚打听过,这群村民是来状告钱家和钱定保的。说钱家为了推卸杀人放火的罪名便反咬他们村民是绑匪。他们来求公道!”

大老们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也就是说,这些人,能证明钱定保和钱家撒谎,从头到尾没有绑匪。绑匪之说是他们为了脱罪而杜撰,是不是?”

“应该是这个意思。”

知县作势一砸茶杯一拍桌,“大胆钱家!竟然为了脱罪而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黄,本官定要为那些个可怜百姓好好做主。大胆钱定保,分明是滋扰公堂,藐视本官,无视律法!作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大老们一抱拳:“大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无惧权势,叫人佩服。吾等与省城百姓感念大人青天之功!”

我要做恶人76

知县赶紧走出去了。

他亲自来到了衙门外。

眼前场面,比他预想的还要……“盛大”。

那些村民有备而来。

领头的自称村正,手里拿着状纸,已经在衙门门前跪下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他身后百姓有的手里高举带有数百血掌印的控诉长条幅,有的额头上系着写有红字的白布条,还有被门板抬着,身上多处包扎伤口的伤员……

他们齐刷刷下跪,其中不乏在真情实感抹泪和声声控诉的。

知县已经听说,这群村民自己就在街头搞大了事,所以此时衙门门前已是人山人海,都在等看自己是否会接状纸。

当着这么多人,知县压下心头喜悦,赶紧上前扶起了那位村正。

他能不高兴吗?

如此一来,只要他稳住,一不用再翻桉,二对醉月楼有交代,三名声保住还能搏一波为百姓做主的美名,四更能让醉月楼欠自己个人情。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午前那个对自己趾高气扬的钱定保,这一回可算是抓到他把柄了。有了可作文章的点,倒要看看他头上乌纱可还保得住!

这不,在省城老百姓的关注下,众望所归的,这堂,很快就升起来了。

钱定保也被带来了。

眼前这一出,是他没想到的。

先前他之所以要求重审,并抛出绑匪之说,其实就是笃定了省城衙门恐怕不愿将已经煮熟的饭再重做,他实则就是想要借衙门压力,让醉月楼松口少要些赔偿。

他清楚,即便真就查到那晚事还有其他罪魁祸首,就冲事发在钱家别院这一点,钱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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