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道士的条件便是他的弟子们她也得一应负责。她得养着他们。他还要亲自带在身边教着。
「可以。」
等都来了,她再慢慢教化。
「将来你们的道观位置,我会建一个善堂,专门收留老弱病残。给你和你弟子负责。」陶然知道,这道士在意功德,特意这么说吊住他。
而道士也看了陶然一眼。其实这才是他愿意留下的最主要原因。
这丫头,善恶分明,人还可以。听说短时间内,她又已经安置了一批流民。全是前阵从南边逃来的可怜人。
她对陌生人都能施以援手,那他们之间既然旧仇了却,那之后定能合作愉快……
善堂,是累积功德的好途径,但那需要太多银子,道士想都不敢想,他也舍不得银子。但现在如有机会慷他人之慨,那是天大的好事。他自然愿意。
他一下觉得陶然顺眼了太多,开善堂,功德无量,足可以赎他前半辈子做的孽了。
就这样,两人达成协议。
道士那被陶然擒了的俩徒弟,在两只老狐狸的一番教育之后,今日凌晨便配合演了场戏。
道士其他徒弟闻讯赶到,得此噩耗,一个个伤心欲绝,之后一切也顺理成章……
陶然自然不觉得这就会让钱定保背上杀人罪名,但她有信心在一番运作后,至少让钱定保的官位和他的名字恰恰相反,定然保不住!
百年大族最怕的是什么?
不就是没落?不就是财富地位名声不保?不就是怕跌落?
他们怕什么,她就给什么。
从顶峰摔落成泥,他们对不起祖宗十八代,他们自己也受不了。
一无所有的活下去,对他们来说更折磨。
造了孽,就得还,天经地义不是?
知县的运气很好。
也是钱家倒霉,这两天为了省钱,他们遣散了大量下人。当这些人被官府调查审问时,由于脱离了钱家而毫无顾忌,基本是有什么说什么,供词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测和府里下人们之间的传言。
他们证实了府里确实娶了李金桂冲喜,后
又贬妻为婢;他们承认了府里所有的主子都厌恨金桂,对李金桂多有折磨虐待;现在想想,李金桂当时每天都在不断受伤,都在不断乞求放过,确实挺可怜……qs
当这些言论落成供词时,大宅府邸的卑鄙毒辣一面也被揭露,金桂见到眼下场景,应该觉得欣慰了吧?
那些下人在被询问金桂死因时,表示那段时间古怪,老太太突然对金桂很好,为她出头,把她带在身边,还给她拨了一个院子,府里都觉得奇怪。现在想想,没准,老太太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方便除掉金桂姑娘……
他们还道出,大少爷没少说要弄死那女人,二少爷还放斗狗差点咬死了那女人……
其实供词到这里时,知县就觉得第一个案子可以告破了。
原来钱家对金桂的谋杀意图不止一次。
为了在不犯法的前提下,方便钱丰赢取新妻,所以钱老太让李金桂单人独住小院,火势起来又故意不做营救,活活烧死了金桂。之后心虚,还给了李大山一大笔封口费。
那场火足足烧了几个时辰,钱家还遣走了帮忙救火的官差和邻居,可见他们用心了。
人证物证俱全,钱家跑不了。
钱老太作为嫌疑人被提审。
陶然那一吓的效果很好。现在的钱老太就是一个躺着不会说话,连手指也只能轻微动的可怜虫。
这样的她自然也就没法为自己辩驳。
知县厉害,以钱定保当时人在任上并「不知情」为由,故意不让钱定保这个钱家的主心骨上堂辩驳。而他又被收押着,所以连想办法周旋或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剩下能代表钱家的,就只剩了一群废物。
知县开始为他的美名和绩效努力。
连钱祥也因对李金桂有谋杀意图而被圈进了嫌疑人范围。
如此,钱家长房几个主子全成了被告。
这可吓坏了二房。
他们生怕自己也曾对金桂做过的不好之事被扒出,也害怕被牵连,所以上堂之后,反复强调他们已经在请求分家。金桂是长房的人,走水那晚的事他们并不清楚缘由,但钱丰和钱祥对金桂所为倒都是真的……
如此,在各种证据支持下,钱家放火谋杀李金桂的罪名成立了。
其实,这才是陶然最想要的!
故事里,金桂就是凄惨受虐致死,这一次,金桂不死,但这笔账却不能不算!钱家必须为他们的杀人伤人付出代价!
那帮人不但要受她的制裁,还得受到律法的教训。也不枉费她筹谋一番,对李大山和那帮村民忍到今天,正是为了借他们手,替李金桂讨回这个公道!
我要做恶人79
金桂桉一落实,接下来的几桉也就可以顺推了。
知县步步紧逼,每一桉都人证物证俱全。
钱家则节节败退。群虫无首,百无一用。
结果可想而知。
除了最后一桉,由于那群地痞尚未抓到,并没能认定是钱定保主使杀人放火,所以这桉暂时搁置,钱定保也被继续收押。
其他几桉开始定罪。
钱家欠了醉月楼的银子,自然依旧要还。
凉山村的损失,他们自然也得赔。
对李金桂的伤害,钱家难辞其咎,钱丰钱祥因为一众下人的指证,都判了一段时间的监禁。
这边还没判完,却是又有人上门了。
来的是钱老太的娘家人。
他们之前是碍于面子出借了五千两,他们再有钱,这也是一笔巨款。听闻钱家要倒,这债自然要讨。
他们赶到钱家大宅,得知钱老太已经是活死人状态。而钱家唯一能做主的,便只剩了二房。好不容易找到人,哪知那二房跳得厉害,完全就不认这一笔钱。说他们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更怀疑这借条是假的。
这不是骗钱吗?他们当时便怒火中烧,没想到钱家人如此卑鄙。
如此,也不用怎么顾及亲戚颜面了。
他们赶来省城,索性也上了堂,请知县帮忙讨债。
又能多破一桉,知县爽快接下了。
这么一来,钱家一下债台高筑。
要赔的银子可太多了,钱家几个主子都在狱中,没人顶事,衙门只能盯住了二房一家子。
因为官府的介入,二房的分家计划也不得不停止。
他们觉得冤枉,只能回家凑钱。
近来官司缠身,钱家几个铺子都没营业,多日未有收入,所以整个钱家账面上统共也就只之前剩下的一百多两。
家里唯一的活人主子便只剩了那倪虹。
二房之前受了她气,现在自然不客气,带了人就去倪虹院中,打算能凑多少就多少。
结果刚好看见倪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二太太冲上去就发现,倪虹意图带走的可不少,一些钱家的摆件装饰也都被她装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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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破口大骂她趁无人就偷家,倪虹也理直气壮:她已经被钱家毁了容貌和前程,因为钱家她什么都没了,这点东西算什么?
二太太直喊“报应”,手一挥就让人扣下了所有东西:
“若不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好好的勾搭了钱丰,那畜生怎会做出杀妻娶你之事?若不是你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