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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对面停顿了一瞬,而后欢呼起来:“天呐!坚持不懈果然有回报!终于有一个电话打通了!”

“姐,我跟你说,我这边发生了一件非常不科学的事!”

不等顾怀谣有所回应,表弟自顾自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今天不是周六嘛,我跟朋友出来玩,吃完饭正好看到一个新开的密室逃脱,微恐主题,活动价三折!于是我们……”

这表弟什么都好,就是讲起话来有个毛病,凡事都要从开头说起,不分主次、不分详略,事无巨细。

顾怀谣听了两句就耐心告罄,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讲重点。”

“哦,就是,我们好像遇到了灵异事件,被困在密室里了。”

表弟想了想,补充道:“里面信号有问题,我花了半个小时,顺着手机通讯录一个个往下打电话,终于在你这边打通了!姐,你手机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

顾怀谣:“……”

遇上灵异事件后,花了半个小时在那尝试打电话,也是个人才。

“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了你表弟余皓的声音?他在跟你打电话?”母亲看向顾怀谣。

“嗯,他有点事找我,”顾怀谣起身,“那我下次再回来吃饭。”

——

走出了楼道,顾怀谣寻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

手机对面,余皓还在喋喋不休地给她分析“为什么他判断这是灵异事件”,顾怀谣开口打断了他:“你现在在哪?”

“哦,悦茂大厦的十三楼还是十四楼来着,”余皓回忆了一下,“我们是两个人过来的,但这是八人场,所以跟六个人拼了团才进来。”

“这场地还挺大,是那种冥婚主题,我现在一个人躲在稻草堆里。”

“其实不瞒你说,我之前保研的那次,也是碰到了灵异事件,但那次我是全程睡过去的,醒来还以为是在做梦。”

“诶,对了,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你也遇到过灵异事件?那你打算怎么捞我啊?”

顾怀谣在地图上找到了他说的悦茂大厦,语气凉凉:“你再这么多话,就困在里面过夜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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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想写x)

◎密室逃脱?◎

手机对面的余皓闻言一声哀嚎:“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花了一个小时, 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

顾怀谣将听筒挪远了一点:“你这么大声,不怕吸引到奇怪的东西?”

余皓噤声片刻,而后是又一番鬼哭狼嚎:“卧槽卧槽!真的来了!啊啊啊!鬼啊!”

杂音变得更重了, 顾怀谣挂断了电话, 神识一瞬间覆盖出去, 选定了位置。

下一刻, 顾怀谣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厦的长廊里。

整层楼都已经脱离了现世,其余房间门窗紧闭,空无一人, 但都贴上了红白的喜字。

长廊上阴气弥漫,尘埃漫天, 在本就黯淡的光线下显得雾蒙蒙的。

遥远的尽头处是一扇半开半合的窗,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荡漾。

电梯间的示意图上标明了每个门牌号的方位,余皓所说的“密室”就在长廊的尽头。

顾怀谣朝前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领域里回响。

走廊尽头的门大开着,里面黑黢黢什么也看不见。

门口招迎的纸扎小人抹着圆圆的腮红, 眯着眼, 笑容诡异。

想到此刻可能在和鬼怪玩“追逐战”的不靠谱表弟, 顾怀谣没再停留, 径直迈进了黑暗。

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膜,从现代大厦一步迈进了空旷的庭院, 空气中可以闻见淡淡的香烛气息,墙边挂着灯笼,灯光昏暗。

身后,来时的路已经消失。

顾怀谣环视四周, 如余皓所说, 这里的场地确实大得不自然。

庭院中有凌乱的血迹, 往里是一片水池,边上一个四方亭,亭子里有些胡乱摆放的纸笔,应该是他们解谜时留下的痕迹。

左、右两边的房间门窗紧闭,只有正前方的门被打开了,可以望见深处的内院。

整片区域静悄悄的,顾怀谣猜测,余皓要么是被吓晕了,要么就是被堵住了嘴——不然不可能这么安静。

目光在血迹上停留了片刻,顾怀谣看了眼左右两边的厢房,而后朝正前方走去。

刚迈过门槛,迎面看见的便是两个扎着冲天辫的纸扎人,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嘴巴咧得有点大,唇上像是涂了鲜血。

见有人进来,两个纸人眼珠子骨碌一转,朝顾怀谣伸出了手:“宾客入场,需付礼金。”

象征性地等待了几秒后,两个纸人像是知道对方肯定拿不出礼金,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笑容更加诡异,一唱一和道:

“没有礼金,不是宾客。”

“不是宾客,就是祭品。”

说罢,两个纸人后仰着张开嘴,张到近乎有半张脸那么大。

顾怀谣岿然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它们。

不过片刻,两个纸人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呛咳着跌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顾怀谣:“你……你身上为何、为何没有凡人的‘精气’?”

顾怀谣闻言笑了笑,轻描淡写地一伸手,整片庭院中的邪气都汇聚在了她掌心,而后无声地燃烧起来。

纸人惊恐地后退,可还是被火光沾染,烧成了灰烬。

顾怀谣越过地上两摊纸灰,朝里走去,正厅中摆了香烛绸缎,一半红,一半白。

也许是看到了她在门口的作为,正厅两侧侍立着的纸人闭目低头,不敢触霉头。

四处都没有余皓的踪影,顾怀谣稍一思索,目光落向了正厅中央的棺材。

走近棺材的那一刻,两侧的纸人倏然睁开了眼,定神看向顾怀谣。

顾怀谣不为所动,信手一挥,无形的风掀开了棺材盖。

果然,余皓一身红衣,正昏睡在里面。

“……”

顾怀谣敲了敲棺材,木板震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余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怎、怎么回事?我是死了吗?”余皓眼神茫然,直到抬头看见了面前的顾怀谣,才缓缓聚焦。

“那倒没有,只是提前体验了一下合葬的感觉吧。”顾怀谣道。

余皓懵了一瞬:“合葬?”

他缓缓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棺材里,而身边……身穿嫁衣的女人闭着眼、没有呼吸、没有动作,却面朝着他,仿佛在笑。

余皓霎时眼前一黑,一蹦而起,吓出了女高音:“啊啊啊——!”

——

“所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棺材里?还穿着这身?”

等余皓从棺材里爬出来,盖上了棺材盖,又稍稍平复了心情,顾怀谣终于问道。

“哦,这个嘛……”余皓长叹一口气,又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从头叙述,“我一开始是躲在稻草堆里跟你打电话的,然后你也听见了,有东西发现了我。”

“我被追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最后冲进了那边的大门,有两个纸人拦住了我。”

“那两个纸人问我要礼金,我哪有那种东西?现在都是扫码支付了,它们手上都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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