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季淮颂敛了神色,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上去睡觉。”
嗯?
林落烟愣了下。
他还真……
不是,他怎么能这么自控?是谁说自己自制力差的?
心底那股偏不的反骨劲儿上来了,林落烟眯了眯眼,不仅坐在他身上不挪地儿,甚至还往前坐了点,膝盖抵着沙发靠背。
隔着衣服,掌心撑在他的胸口,她问:“以前也这么骗小姑娘回家?”
“骗?”季淮颂挑了下眉,表情无辜,“我在门口的时候给过你机会。”
他当时没有直接把车开进来,在别墅院门口停了会儿。
是她自己说不怕的。
真会全身而退。
笑盈盈地看着他,林落烟的手一寸一寸地往下滑,感受到肌肉和呼吸在她手心里跳动的感觉。
“我想了想,两个人一起感冒好像也挺不错的。”她歪着脑袋,眉眼娇俏,“你觉得呢?”
季淮颂轻哧,抬手按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林落烟。”喑哑的嗓音在混合着雨声的浓郁深夜里,沾染几分欲,听起来格外性感,“你挺会招我。”
林落烟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那你上钩吗?”
头顶的灯只开了半盏,算不上有多明亮,倒是在彼此的呼吸和身体源源不断交互的温热中,显得暧昧至极。
四目相对。
须臾间,他伸手,摁着她的后颈,吻上来。
他用行动回应她。
周围太近,亲吻声清晰分明。
季淮颂抱着她,从沙发到开放式厨房,从看起来像是下风的位置,到把她摁在厨房的岛台上亲。
彼此间狭小紧密的空间里,温度迅速升腾。
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她的大腿,手指和毛衣边缘勾在一起,从外侧往上滑。
就在这时,林落烟陡然推开他,拿开那只快要碰到她胯骨肌肤的手。
被打断,季淮颂双手撑着岛台圈住她,眸色深沉地盯着。
没得到满足,眼底升起的情欲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仿若卷着一团乌云。
“抱我下去。”
林落烟朝他抬手,一脸“差不多了姐困了”的样子。
读懂她眼里的意思,季淮颂蓦地哂笑一声,垂着脑袋点了点头:“玩儿我呢?”
前一秒分明深陷让人动情的欲念,后一秒就克制收敛了下来。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比他还冷静自持。
见他不打算抱自己下去,林落烟撇开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自己轻巧地跳了下去。
“我先睡觉啦。”
微微上扬的尾音带了几分愉悦,很明显刚才引诱和叫停的行为都是故意的,是报复他在沙发上的事。
偏头盯着她上楼的身影,季淮颂低头轻笑。
真记仇啊。
-
林落烟彻底感冒了。
原本就有点感冒的征兆,结果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天气依旧很不好。昼夜温差一冷一热,还没到中午,她的嗓子直接哑掉。
站在学生公寓楼下,她戴着黑色口罩,没忍住咳了两声。接过季淮颂手里的纸袋,打开看了眼,五颜六色,全是感冒药。
“这么多?我又不是药罐子。”她皱着眉,隔着口罩都能看出她满脸写着不开心,“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季淮颂并没有被她传染,跟她一起感冒。
林落烟甚至有那么一秒在心里惋惜,白亲了。
季淮颂听她说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说话时更是笑意明显:“我抵抗力强。”
“你笑什么?”
林落烟不解,“我感冒了诶,你还笑,有没有良心啊。”
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缓了缓气,季淮颂双手抄兜,悠然道:“以前只听说过夫妻相,今天长见识了,还有夫妻声。”
她现在这个声音,再哑点儿,就要成和他一样的烟嗓了。
林落烟挑眉:“性感吗?”
“我自己这声儿,我听着挺性感的。”季淮颂顿了顿,微微俯身同她视线持平,眉眼含笑,“怎么,喜欢我的声音?”
轻咬了下舌尖,林落烟没有说话。
怎么给了他一个挖坑的机会。
“我下午上完课要去医院看外公。”
本来因为感冒了,不太想去医院让外公看到,怕他担心。但后来想了想,她这个感冒保不齐又得一个星期左右,总不能一个星期都不去吧,到时候外公都出院了。
季淮颂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眉间轻蹙一瞬,似乎在听到她这句话时想到了什么事。
林落烟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表情,但没有说什么。
上次在医院,外公已经表明了态度,她的婚事,谁都做不了主,闹剧到此为止。想了想,她还是跟季淮颂说了这件事。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季淮颂凝眸看着她,浑身一股慵懒劲儿,“还没怎么用我呢,就打算甩了?”
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空地和桂花树。
好像要出太阳了。
林落烟顺着他的话笑着说:“用着呢,谁听到你的名字,还敢对我动心思啊?你说是吧,小少爷?”
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可爱得紧。
尤其这声小少爷,落在他的耳朵里,格外好听。
心里渗出一丝满足感,他被取悦到了。
“下午陪你上课,再送你去医院。”
林落烟疑惑:“你今天下午没课啊?”
“我今天一天都没课。”季淮颂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在学校。”
顺手拿走她手里的纸袋,他隔着学生公寓大厅的闸机,敲了敲宿管阿姨屋子的玻璃窗,托阿姨暂时保管。
她们学生公寓的阿姨人很好,每天都乐呵呵的。
林落烟看着他:“我怎么了?”
说起这个,季淮颂倏地掀起一丝困意,仿佛撑了一整个上午。
“你上午没课,还跟上早八一样,起那么早,我以为我家进贼了。”
他拖着腔调,声音顿时慵懒了许多,“我的床那么不舒服?”
因为其他房间长期没有打理,她昨晚睡在他的卧室,他在一楼沙发。
清楚大小姐的脾气,他昨晚主动拱手让床了。
后来想想,还好他让了。
只是在沙发上逗了她一下,就被她记仇招惹,要是连床都不让给她,他昨晚恐怕会玩脱,到最后自食其果。
“是味道。”林落烟说,“你的卧室里没有你身上的味道。”
那件毛衣也没有。
明明很正常的语气,季淮颂总觉得听出了一点遗憾。
他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挑唇笑道:“想跟我睡啊?”
林落烟噎了下,没理他这句话,两步凑过去,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没换香水啊。”
她之前就因为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调,觉得舒服,所以买了这个味道的香水。每天在宿舍睡眠质量分外好,甚至有点依赖。
以前睡不好都会用香薰,用过上百款不同的香薰,都没有大吉岭茶给到的效果好。
季淮颂垂眸看了眼身前像小动物一样,嗅着自己身上味道的人,抬手落在她的脑袋上,随手揉了揉。而后垂下手,顺势牵着她:“你睡我的床,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