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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这回是真被她传染了?

林落烟扣了扣车门:“下来吧。”

季淮颂:“不上车?”

林落烟摇头:“先下来帮我搬东西。”

继而扭头对林叔说,“林叔您去忙吧,东西放这儿就好了,不用管我们。”

人小情侣在这儿卿卿我我,他的确不太好一直待在这儿。

林叔嗯了一声,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又把后备箱里剩下的其他东西全部拿了下来,便开车走了。

季淮颂下车后,看了眼地上的几个箱子,又看了眼林落烟怀里的狗:“你的快递?”

林落烟捏着kiki的一只前爪,举起来,对着季淮颂轻轻晃了晃,眉眼微弯:“它的快递。”

“你倒是挺会物尽其用。”

季淮颂说着,脱下外套,扔进车后座,准备搬东西。

林落烟不置可否,转身抱着kiki走在前面:“不是你说的吗?要好好用你。”

俨然一副成人之美的样子。

因为苏浅在家,而且还在睡觉,林落烟不太方便让他直接进家。东西挡在玄关处堆着,季淮颂一只脚都没踏进她家。

“我去给你倒水,你别进来。”林落烟对季淮颂说完,把kiki放下来,摸摸它的头,“动静不要太大哦宝贝。”

她怕把苏浅吵醒了,拿杯子倒水的声音都很小。

端着水杯过来,林落烟就看到kiki站在一个箱子上,冲季淮颂一个劲儿的摇尾巴,尾巴上的长毛要盘成花了。

季淮颂则是屈腿蹲着,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揉着kiki的脑袋。

见林落烟把杯子递过来,他停下,起身接水杯。

没有感受到爱抚,kiki的尾巴摇得更厉害了,仰头看着季淮颂,站在箱子上跺脚。

垂眼看着小狗,季淮颂伸手又摸了摸,轻笑一声:“它挺喜欢我。”

“别自恋了,是个人kiki都喜欢。”林落烟说。

季淮颂哦了一声:“跟你一样,狗随主人。”

林落烟疑惑:“嗯?”

她什么时候是个人都喜欢了,完全相反好吗?能被她喜欢简直比铁树开花的概率还要小。

季淮颂喝了口水:“管谁都叫宝贝。”

“……”

猝不及防噎住,林落烟无言以对。

点她呢,说她刚刚把kiki叫宝贝。

这个词儿,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人称代词,也可以是物品代词,任何心爱的东西都可以叫宝贝,它甚至可以没有实际含义。

然而季淮颂心里那股恶劣劲儿升起来之后,就不打算放过她。

“怎么没听你叫过我宝贝?嗯?”他微掀眼皮,盯着她,嘴角噙着笑,“叫一声我听听。”

迎上他的视线,林落烟弯唇:“想听啊?”

她拖着嗓音顿了两秒,“下次。”

一句话就被她搪塞了,随心所欲的人偏不听话。

季淮颂也不在意,靠在门框慢条斯理地喝水。

“你喝快点。”林落烟把kiki抱下箱子,“外面的风都吹进来了。”

季淮颂:“我不是给你挡着?”

林落烟笑说:“你以为你有门宽吗?”

随口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朝卧室走去,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看了眼侧躺在床上依旧睡得很香的苏浅,又默默把门关上。

回到厨房拿起手机,点开和她的聊天框,敲着等会儿要发的消息。

学校公寓不允许养小动物,虽然有人偷偷养猫,但是猫相对小很多,也很灵活,狗真的太难藏了。

再加上kiki的东西很多,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空间,综合下来只能放在家里养,所以她给苏浅发消息,说一下这件事,她不在家的时候,就要拜托苏浅了。

-

在季淮颂的提醒下,吃完感冒药出门,林落烟早已经饥肠辘辘了。而且他因为昨晚那个吻,也有点感冒的迹象,蹭了她的感冒药。

“直接回学校吧。”林落烟低头扣安全带,“我想吃六食堂的云吞面。”

反正下午要陪他上课,不如干脆回学校吃。

季淮颂偏头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林落烟察觉到,抬眼,撞上他的视线。她平缓地眨了眨眼睛:“不行吗?”

莫名的,季淮颂觉得他听出了点儿可怜巴巴的语气。就好像不让她吃这顿云吞面,她就马上哭给他看。

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收回视线:“我现在感到可惜。”

林落烟:“可惜什么?”

“没有早点认识你。”

别人说这话,只能是感慨命运没有让彼此相遇,给彼此一个认识的机会。他说这话,完全是因为当年对她没心思,也缺乏任何主动性。他身边不缺人,总有人趋之若鹜,甚至黏得很,他在这事儿上又是一个不主动不拒绝的人。

而林落烟虽然会主动,却也从来不屑于那些低劣的手段。和其他人不同,她不是往谁身上贴,她是以猎物的姿态主动出场,引别人过来。

尽管他们从出生开始的成长,多多少少就听过对方的名字,偶尔也会共同出现在个别大型的家族场合。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完全没有交集,隔着遥远的人海,像永不交融的两个圆,哪怕有过几次视线偶然地碰撞,也会无关痛痒地移开。

没点燃,没接近,也无事发生。

听到他说这话,林落烟单手托腮,笑眼盈盈:“你这么喜欢我吗?”

语气里有明显的不信,但故意逗弄更多。

季淮颂没答她这话,低哑的烟嗓含混着笑意:“我挺想亲眼看看,你穿着高定礼服,坐在路边吃烧烤的样子。”

说着,他“啧”了一声,语气和表情一同惋惜,“可惜了。”

“……”

林落烟抿唇,有几秒无语。

有什么好可惜的,就这么想看她的笑话吗?

“不是想看你笑话。”

季淮颂瞄了她一眼,蓦地出声。

林落烟愣了下,眉间轻蹙:“你是不是辅修心理学了?”

她说着想起来,“理学院前几天那个讲座活动,你去了?”

“很难猜?”

季淮颂直视前方,“你写脸上了。”

林落烟瞬间噤声。

她是一个很能控制真实情绪的人,在高压又变态的恶劣环境下,从小就懂得戴面具生活。

今天没有戴口罩,居然被他看出来,又或者说是,居然不小心暴露了真实的情绪。

不免在心里感慨一番,失策啊失策。

到了庆大,季淮颂把车停在天鹅湖畔,牵着她绕过半个天鹅湖,踩上重重叠叠的长台阶。

天鹅湖畔简直是庆大情侣圣地之一,湖里游的是天鹅,岸边走的是鸳鸯。

长台阶两边的桂花树已经凋谢了,树干周围全是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桂花,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余香。

照旧挑了个靠窗的卡座沙发区,林落烟刚坐下,季淮颂就问她:“要什么馅儿的?”

“鲜虾鱼籽的。”她今天因为想吃这个,还记得带校园卡,说着就把自己的校园卡顺手递了出去。

季淮颂没接,垂眼看她。

意识到他没接,林落烟才抬眼看他,微微歪头,眼神询问他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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