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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还说到时她确定回去的时间了就提前去信给她说,其他的什么她都不用操心,她会派国公府的人来接她们母子几个,保证她们一路稳妥。

嬿央迟疑了。

婆婆看着是真想见几个孩子,可回去……不知怎的犹疑不定。

而惊觉出她竟下意识犹豫时,心中也是一愣。

李嬷嬷见她愣神,而且好像还愣的有点久,忍不住问:“夫人,怎么了?”

嬿央回神。

没瞒她,“母亲想让我年底带着三个孩子回京过年。”

这……李嬷嬷眼睛微微睁大了。

回去?

她下意识看了眼怀里抱着的小主子,那时小主子顶天了才九个月十个月,还小呢长途跋涉,又是冬天,只怕要生病。

当然,她知道公主肯定不会让夫人冬天北上,那势必就得提前好几个月回去,没准直接提前到九月份,那时小主子才七个月。

之后再等三月春暖花开才南下,这一回便是六个月,几乎半年的时间。

李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她身为婢女,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对方是平宁公主,对方既说了,肯定就是九成九希望夫人回京的,哪容她说什么。

李嬷嬷便只是叹气。

一叹气,就见怀里的小主子似乎不舒服动了动,又赶紧摇着哦哦两声,轻声哄起来。

嬿央仍然在看手上这封信。

其实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把这封信交给祁长晏,他若无所谓她回不回,那她就顺着母亲的意回一趟吧,毕竟祖母想看孙儿,她当儿媳的自然不好拒绝。

若他不让她回,那当然更好,她是想在这待到父亲丁忧期满的,这边回家实在方便。届时他不想的话,就让他去信和母亲说清,母亲也不好因此恼了她。

嬿央把信收好了,就等祁长晏回来。

傍晚,祁长晏这回也难得回的早。但他回的早,却去了书房。

嬿央见此也不急,只等晚膳都吃过了,他也沐过浴了,才把信拿出来给他看。

“母亲想让我今年带着孩子们回京过年,你觉得如何?”

祁长晏:“……”

回京?一目十行把信看过去。看完之后,一瞬间脸色都差点不好,嬿央才来多久,母亲便想让她又回去。

而且,她想回去?

想着,心中一沉,闷闷的觉得不大舒服。

拿着信的手无意识紧了紧,抬眸看她,她很想回去?这一声他也差点脱口就说了出来。

但最后他止了话,因为抬眸之时看见了她的眼神。同时,他不由得又想到她把信拿出来的举止……神情骤然一顿。

眯眸一想,觉得她或许也不是那么想回,不然刚刚就不是说他觉得如何了,而是直接和他说母亲想她年底回去,她打算回去。

祁长晏的脸色几不可察缓了些,变得不如刚刚那一刹那的严肃和不快。

随后再次扫一眼信上内容时,便道:“孩子还小,不便远行。”

“而且霁安和韶书才在学塾里适应,之后也不好太长时间不去学塾,这一趟恐怕回不去。”

嬿央点点头,“那你去信和母亲说?”

祁长晏:“嗯,好。”

心中则忽而一扬眉,猜想恐怕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罢?

祁长晏看向她。

嬿央却不看他,哄孩子去了。

祁长晏眯了下眼。

……

夜里,夜深。

和昨夜熄了灯后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祁长晏的声音忽然在黑暗里出现,“你不想回去是不是?”

嬿央不回他,回去是的确不想回去的,来回太波折了,又离得岭昌县远,所以不想。

祁长晏:“问你为何不回。”

嬿央:“没有。”

祁长晏却笑了,这声笑笑得连嬿央也听到了。

他笑什么?嬿央隔空看他一眼,但想到他之前没说让她回去,嘴角微微一弯,竟不知为何也轻轻笑了笑。

但她是没笑出声的,只是嘴角那么弯了一下而已,随后便抛之脑后。

祁长晏笑过,翌日一早便研墨下笔,把嬿央不回去的事和母亲说了。

“……嬿央去年才至,一年且尚未待够,儿子不想今年又一人过冬至庆岁除,今年年底嬿央便不回了,您多担待……”

寥寥几句,写完便收好,让许冀晚些派人送到京里去。

嬿央醒后知他已写好信,便让被许冀安排去送信的人先等等,等她再备些东西,一起送进京里去。

备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母亲身边多的是贵重物品,一切也只突出些心意而已,嬿央寄的便是些九稽特有的东西,还有就是孩子们写写画画的一些东西,她装了整整一个箱子,装满了才让人封箱往京里送。

三月二十,三月的第二个荀休,嬿央气色越来越好,再过十天,到三月最后一个荀休日的前一天,她就能出月子了。

这天她仍然只能待在房里,偶尔祁长晏会进来,当然,霁安和韶书也进来了几次,不过两个孩子到底在房间里拘不住,在房里待过一会儿就又出去玩了。

这时嬿央也就落个清净。

当晚,嬿央和祁长晏商量孩子满月的事。

“父亲母亲他们尚在孝中,是来不了的。”嬿央先道,接着又说,“你那边呢,可要请同僚?”

祁长晏摇头。

自来九稽任职,他从未在家中办过宴,也从未把治所官员聚在家里过,这回自然也不会。

“不用。”甚至他都没和别人说过嬿央已经生了,又是哪一日生了的事。

“只请亲近亲朋即可。”

嬿央点点头,那她知道了。

“那约摸多少人?”

“十人以内。”

三月三十一,这天嬿央已经出月子了,也因为这日是个吉日,又恰好是祁长晏荀休的日子能有空,孩子的满月宴便定在今日办。

来的人不多,祁长晏算得上数的朋友加上嬿央岭昌那边来往的亲友,一共只十六人。

牧渊也来了,来凑热闹。因为还不想回京,他把去年定下的开春便回京的日子推迟到了四月中旬。

除此之外,这天郡守府外还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是九稽治下辖县的尚县令。

今年三月恰是他第二任任期任满的年头,他任满得了嘉奖,京里三月上旬下旨升他任别地的通判,责成他四月底赶赴到任。

前日,京中新任命的县令正式到达县衙,他仔细与对方交谈过,把手中的事也一一交给他了,便准备赶赴去任职了。

不过去前左想右想,知道他这一升和郡守大人脱不开关系,若非大人评判公正,又在圣上跟前提过他,他哪里能当的上那个富庶地的通判。

尚县令心存感激,今日乘船离开九稽前便特地来辞行道别。

但……敲开郡守府大门时,却发现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而祁长晏忽然听到许冀到他跟前来说他来了,也是一个扬眉。

许冀:“尚县令说他是想来和您道别。不过刚刚发现府上有宴,自觉来的不是时候,便连道打扰,与您致歉。”

也是尚县令没有提前来帖说今日要上门,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也不是尚县令不知这个规矩,这不是最近新县令才上门,一直忙于交接,几乎昨日下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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