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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一想到如果当初没有把它抱回来,如今它也可能不会生病,她就心里疼得紧,内疚感把她裹得喘不过气。

陆长鹤才姗姗来迟,只看见门口抱着小猫哭的沈离,脚步顿了顿,上前没有立刻询问情况,蹲下来看着她,掌心顺了顺她的脑袋。

沈离泪眼朦胧看到他,更加难受,语调哽咽说,“梨子得了猫瘟,已经晚期了,治不好了……都怪我没照顾好它。”

陆长鹤惊愕一阵,看着梨子的多了几分落寞,他知道此刻更伤心的是沈离,毕竟陪伴这只猫最久的也是她,没想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要接受爱宠的离别。

他安抚过她,等她情绪好点后再把她带回去,说隔天再来做安乐死。

时间不早,陆长鹤也干脆回家住,路过客厅上楼时,陆砚安也正好回来,刚进来就撞见等电梯的两个人。

他还没搞明白陆长鹤怎么回来了,先疑惑问了句:“你俩这么晚还在这儿?”

沈离看了一眼过去,明显哭红的眼睛哽住了他,沉浸着情绪里也讲不出话。

陆长鹤让她先上去,自己留下来跟陆砚安在大厅坐下聊了会儿。

“她这是怎么了?哭过的样子。”陆砚安目光瞥向上升的电梯。

“她那只猫得了病,明天要带去安乐死。”陆长鹤靠进沙发里,顺带点了根细烟,知道他哥死板的很,在家里几乎不会抽烟,索性没给他递过去。

陆砚安哦了一声,“难怪是小女孩,哭成这样。”

陆长鹤睨他一眼,“什么小不小女孩的,你养的猫要死了你不哭?”

“我又没养猫我怎么知道。”陆砚安被怼得一哽,别有深意的眼神扫过他,“话说你怎么跟她关系这么好了?她好像是转班了吧,你俩着平时又不住一块儿又不是同学的,还能培养感情?”

“你连她转班了都知道?“陆长鹤关注点稀奇。

“咱妈什么事儿不跟我说?”陆砚安理所应当说,说着说着就跨过了问他关系为什么好的问题,“不过我以为你还要离家出走好一阵才回来呢。”

“你以为的没错啊。”陆长鹤顺着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我只是把她从宠物医院送回来而已,顺便歇脚明儿继续出走。”

“行,还是你小子行。” 陆砚安一阵低笑,躺进沙发里,视线往上看,那是书房的方向,语调深沉,“老实说,爸他还是有意想让你学习经手生意,好几次让我劝你。”

陆长鹤迟钝着抬眼,“你想劝吗?”

陆砚安:“我劝过吗?”

“反正……”陆长鹤挺直身子,“他有意是他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陆砚安路过他身前,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眸色渐沉,“不会那么简单的。”

古巷雨

看得出来沈离因为小猫的事情心情直落千丈, 带她一块儿去给小猫安乐死后,又陪着她把小猫安葬。

第二天陆长鹤直接去加紧把自己的纹身做了一下,想着能不能在这个关头借此安慰一下她。

立夏之后, 天气渐渐暖和,早操时常常能看到热得脱下外套系在腰间的同学。

一班跟十六班中间仿佛隔了一整个银河系,整队时陆长鹤就在不停往人群里寻找沈离的身影。

尽管有个子高的优势,他也看了大半天没找着,一直到快散操的时候还在看。

站在他旁边的陈阳注意到他, 不由得询问:“看什么呢陆哥?”

陆长鹤视线未收, “你管呢。”

“你最近是不有点儿太奇怪了?”陈阳终于意识到, “又是问我什么喜欢的人, 又换那潮过头的昵称, 你的一切行为都太反常了,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谈恋爱了?”

刚好散操,陆长鹤压根没认真听,蒙头跑进人堆里,直奔一班的班队。

陈阳都来不及吐槽,半愣半傻, “诶?跑这么快?”

散队后沈离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 陆长鹤在后边叫了她两声,混在嘈杂人声里不大清晰。

离得近了些, 旁边有人碰了碰沈离的肩,示意她后边有人在叫她才转过头去,看到了走过来的陆长鹤。

他把她拉到了教学楼前面的小树林, 找了个没人的偏处,一路也没讲话。

沈离困惑抽开他的手, “一会儿该上课了,你拉我过来干什么?”

她心情一直提不起劲,即使面对陆长鹤也是很疲惫的样子。

陆长鹤手插裤兜,“看你不高兴来哄哄你。”

沈离怒努嘴,“我又不是因为你不高兴……”

“这有什么。”陆长鹤很自然说,“男朋友不就是这个作用,不高兴了就哄,管你是什么原因。”

沈离听这话心里暖了些,但早操后的时间真的不多,她有些着急问他:“那你想干什么?”

“我昨天就把纹身纹好了。”陆长鹤笑得散漫不羁,神神秘秘地,“你猜纹在哪里?”

沈离隔着一段距离上下打量他,时间不多,她随便猜了一个,“腰上?”

“屁股上。”

“?!”沈离震惊得说不出话,一时不知如何评价,“你……”

“要不要给你看看?”陆长鹤那抹笑越发欠儿欠的,“我特意找了这个没人的地方。”

沈离还真去看了看周围,“这……不好吧?”

她对此深信不疑,而且是真的有点佩服陆长鹤,但也实在搞不懂他神奇的脑回路,怎么会想到纹在那种地方?!

陆长鹤低头凑近她,“有什么不好的?咱俩什么关系。”

“……”沈离表情复杂,但还是妥协,“那你稍微快点,我怕有人看见你,那到时候你就不用见人了。”

看她担心的样子,陆长鹤得逞了似的低声笑了一阵,给她都笑懵了。

“你干什么呀?突然笑什么?”

陆长鹤止住声音,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脑勺,使她脸贴近过来,将外套拉上顶的外套拉链拉下,露出里头领口都遮不住的部分纹身图案。

沈离又惊得张开了嘴。

他稍稍扒开了前襟,露出锁骨处才纹了线的一朵玫瑰。

“那是你咬过的位置,还记得吗?”

沈离将手抬起,小心翼翼触碰在那朵玫瑰上,刚纹不久,大概是出过干血,那一块有些泛红,刺痛着她的眼睛,“疼不疼啊?”

“这才算什么?还要过个一两周去上色呢。”陆长鹤压根每把这点疼放在眼里,纹的过程都没喊过疼,“本想纹只兔子的,但想了想,你不应该只是只蠢兔子。”

沈离不信他的不疼,纹在锁骨处,本来就脂肪较少,稍有不慎可能还会伤及骨骼,怎么可能不疼呢。

“那……”她抬起眼,眸含神情注视着他,“于你而言我是什么?”

他眸光聚拢,温和的声音如细雨丝丝,点在人肩头,“野巷里的玫瑰,逆光生长,明艳动人。”

那是生在他心里的玫瑰,在无人问津的野巷子,逆着光,坚韧生长在阴影处,她的盛放永远热烈。

他的想法没有逻辑考究,只是单纯又真诚地认为——

她是玫瑰,她只能是玫瑰。

那样火红艳丽的颜色才配得上她一路的颠沛流离。

沈离记起了那日经过的安和野巷,他说他喜欢玫瑰,把玫瑰插满在那个完全不可能生出玫瑰的地方也在所不惜。

她说他无理。

他便希望那样的逼仄阴暗的地方可以生出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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