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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柳雁略带催促的声音又打消了她的思绪,随意说:“啊……以前的恩怨情仇,我都看淡了。”

柳雁这才算安心,“那就好。”

再问候些琐碎家常就挂了电话,沈离手机放一边,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愣神。

大脑里好像很空,又好像装了很多东西。

总感觉自己迷糊了什么,柳雁一番不明不白的话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锁屏接连亮了两次。

沈离拿起翻看,是费东发来的消息。

沈离。

明天我们高中同学举办了旧友会,你去吗?

一班的吗?

那岂不是学霸聚会。

每个人都很厉害啊,也不知道如今都怎么样了。

但是……

沈离顾虑着回信过去。

其实我也没有跟班里很多人熟悉,去了怕尴尬吧?

高中时候,她一直都独来独往的,去了也是站一边冷场的感觉。

高一高二时在以前那个学校,连叫她聚会的人都没有,渐渐地都淡忘了,明明在那边的时间才更久些。

归根结底还是她的性格,似乎跟谁都不大亲近。

盯着屏幕等了一会儿,底下划上消息——

怎么会,你没进班友群吧?

他们跟我说还挺想见到你的,我们沈同学当初可是又优秀又漂亮的,都想看看你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沈离视线不停往复扫视过这些字里行间。

都提到她了?

这样好像不去也说不过去了。

顺手搭了句回复过去:行吧,正好没事。

敬岁月

留院观察一个周, 陆长鹤工作照样不误,在病床上视频会议,电话交接, 推迟了一些项目合作的面谈。

还有饭店那件事,陆长鹤联系了律师,过来谈了两次,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犯案者的精神病状属于间歇性, 目前的切入点就是把他钉死在打人时非发病状态, 故意伤害的罪名上, 拿不到谅解书, 别说各项赔款, 牢底也必吃。

“我看过了饭馆的监控,也见了另外一位当事人,听她做笔录时将犯案者的行为表现串联了一定的逻辑性,可以作为推断他主观意识正常的线索。”

陆长鹤站在窗前听律师电话,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加之证据链充足,要定对方的罪不是什么难事, “辛苦, 你继续盯着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或者需要我这边当事人配合, 随时联系。”

“好的陆先生。”

护工进来拿走过他换下的病服,刚好跟护士一前一后进出,准备帮他换药瓶时他还在打电话。

目前观察状态是稳定得差不多了, 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医生也来叮嘱过几次。

等他打完电话回到床边才给他吊上药瓶, 护士观察了一下滴液情况,确认无误,“先生,药瓶吊到下午,没问题的话,大概明天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陆长鹤礼貌回应句:“好,谢谢。”

“你家里人都很忙吗?这几天没见有人来看过你啊。”平常没什么人跟陆长鹤有交流,偶尔过来的时候,护士都会跟他说上几句话。

陆长鹤聊天比较随性,接话也幽默,“是吧,孤寡老人。”

“你真会开玩笑。”护士小姐姐被他逗笑,随话问,“明天出院家人来接吗?”

“来。”陆长鹤目光放长,斜眼望向窗外出神,想什么过深的事情,细细品味护士的话,补充说,“是家人。”

少有清闲的时候,沈离上超市买了些东西充实过冰箱,虽然自己在厨艺方面略微逊色,但她非常感兴趣,即使看着教程做,那个味道也差点意思,勉强能吃。

经常打开阳台的窗子透风,那只小狸猫也总会趁机跑进来,沈离惯性会给它喂食。

目前事实上,这猫就是隔壁那人养的,但那人进医院了,这猫也无人看管,常常在沈离家阳台缩个角落就当窝过夜了。

“为什么他会养你呢?”沈离蹲着身在喂它火腿肠,上超市想起它才顺便买的,这些天也总在想,她跟陆长鹤之间,是不是有些太不明不白了点。

“难不成他也想梨子?才养只差不多的?”沈离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也不是,梨子走的时候,他没有多难过啊。”

沈离总觉得自己活在云雾里,看不清事,也摸不着头脑。

喂完一根肠,小猫还蹭着她的裤脚还想要似的。

沈离故作很凶的样子瞪它:“你已经吃过饭了,这是饭后小零食,不可以多吃。”

它就跟它主人一样赖皮,黏黏糊糊地继续蹭她。

费东给她发过信息,说聚会在晚上,连着地址也发了过来,特意告知他还有些事,或许没法过来接她一起去,让她自己先过去。

时间不早不晚,沈离干脆打算洗完澡再去,换了套看上去干净清爽的衣服。

手机放在客厅沙发,亮着屏的电话响过两次。

沈离吹完头出来,才听见手机铃声在响,那只狸猫好死不死就在手机旁边舔咬。

“哎!你这只猫!”沈离叫着想吓跑它,跑过去。

它被惊到,自己跑就算了还想叼着手机跑,一下没叼起来——

咔吱一声。

屏幕咬碎一处。

“……”沈离走过去抢过手机,检查一下被咬破的地方,像被钉子钉入过似的,还有渣滓玻璃碎出,开机键也按不动,一股无名怒火腾升而起无处发泄,“你怎么跟你主人一样坏?”

也不知道刚刚打电话的是谁,不过也可能是费东来问她去没去。

好在有些现金在身上,她只能先打车送去手机店维修,另一边约好的聚会总不能放了鸽子。

所幸她记得发来的酒楼位置,顺道打车过去,凭着记忆跟前台询问了厅号。

因为人数在十几到二十左右,订的是酒楼较大的悦宴厅,位处顶楼。

前台指了个路,到了顶楼沿途的宴厅都有牌标,沈离看着一路找过去,找到牌标悦宴厅的双开门口。

心底还是有些紧张。

沈离站立了一会儿,放缓心态,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厅门。

晚八点一十四分。

特需单人病房,回荡着反复几次的机械女音。

“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nnected for the ont, please redial ter”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英文覆上中文,冰冷的声音响过,坐在床头拨打电话的男人无瑕计数,固执地一次接一次打过去。

手机电量不足的响动跳出来,他终于放弃甩在一边,神色蒙上阴霾。

“啧……”

说好不骗他。

生怕出院当天打给她会有什么意外,怕她临时接不到电话,特意前一晚准备提前告知。

所以……其实连电话都不打算接了?

他说过他真的会相信。

所以她失言,他会疯。

接上一些电,他又翻出那日饭馆的录像逐帧观看,画面里跟沈离凑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眼熟的刘茵茵,另一个……

“这起案件的陈述人,有叫费东的吗?”电话打到律师那边。

作为了解整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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