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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这二人则自有劫难。◎

对于方明舟来说, 近来最苦恼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如何教导那个天资十分差的小徒弟。

不过,洛翦星这个小孩笨是笨, 但还蛮听话的,不怎么叛逆。

风薄引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会和方明舟争起来, 情急之下,甚至还变回原型咬他,为此,方明舟已经熟练掌握了打蛇就照着七寸打的方法,现在倒是不怎么用上了。

第二件事,是如何面对那个——比他还要早加入合欢宗的大弟子。

本来吧, 徐沉云因为早年便拜入钟鹤门下,与宗门的长老们都很熟悉。

认识了这么多年,方明舟就差和他称兄道弟了。

结果冷不丁得知他竟然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 这辈分顿时就乱了套了。

你想, 你的老友与你的弟子在一起了,这件事搁谁身上都得适应一段时间吧?

方明舟甚至有种嫁女儿的错觉, 现在看徐沉云都有点不顺眼起来,将他找过来好好审问,你以前都是那般漫不经心地对待情爱之事, 不会是想耍她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允许哦,你说你入魔的时候是唐姣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觉得自己闭个关, 再出个关, 就像老妈子似的,念叨这个念叨那个的。

至于唐姣拜珩清为师这件事,方明舟在得知她被鞭策得一举拿下丹修大会的头筹之后就释怀了,毕竟连他都没拿过丹修大会的头筹呢。他这些年,也确实是疏于了对唐姣的教导,尽管他和珩清是谁也不想理睬谁,但是看到唐姣能走到今日,他还是很高兴。

压在心头的事情全部解决了,方明舟一朝直接进入养老阶段。

每天窝在洞府里好好养伤,喝喝茶,看看风景,偶尔抱着猫去丹修殿遛个弯,查看一下弟子们的修炼情况,再给庄轻发条法决——“还没玩够啊?什么时候回来炼丹?”

庄轻毕恭毕敬地回复了:“诶呀,您出关了?什么炼丹,我有点儿听不懂。”

方明舟表示:“你师妹都六阶了,你这个小五阶。”

庄轻:“?”

庄轻:“师父这是在暗讽我?”

方明舟:“哈哈,你觉得是就是呗。”

他这厢正和自己的弟子唇枪舌战,斗智斗勇。

而鼎中丹药正沸,风薄引恰巧问起唐姣等人如今在何地。

方明舟摸摸怀里龇牙咧嘴还不是很习惯他的猫咪,抬手指了指东边儿。

一旁的洛翦星呆头呆脑地顺着方明舟指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呀。”

方明舟揪住他的脸,转向更远处,说道:“小笨蛋,他们如今正在东山啊!东山,高台宴,听过没有?你跟你小姨都是缺心眼的,看来你以后要学的东西可多了去咯。”

洛翦星:“疼疼疼——”

他们在那边闹腾着,风薄引打着手中的扇,看向遥远的东际。

也不知道小师妹等人此行是否顺利,他默默地想,希望一切如计划那般吧。

与此同时。

东山之角,群云之间。

修真界的大能都聚集在此地。

每年由九州盟举办的,邀请各门众的宴席,设于昆仑,名为“群门宴”。

而这同样由九州盟举办的,邀请各高阶修士的宴席,设于东山,名为“高台宴”。

此次的高台宴,主要讨论的是阴火一事,以及徐沉云撰写完毕的吐息法。

待卿锁寒在众人面前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解释了一番,省去了天地机缘循序的道法不谈,重点讲了他们身处深层地域的境况,负责拓录的萧琅也将符箓分发了下去。

“这便是我前段时间侥幸从阴火中活下来的秘诀,我将其概括下来,取名为‘锁息之法’,与盟主商议后,决定将它公之于众,愿借此秘诀,在对抗阴火之际尽一份绵薄之力。”徐沉云望着那些翻看符箓中内容的修士,说道,“在场诸位皆是各宗各族的佼佼者,应该很轻易就能看出这锁息之法的规律,对人体有利而无害,至于弟子、族人是否需要修习这秘诀,就由各位自行斟酌,徐某已经抛砖引玉,接下来的就靠诸位了。”

宴中一时沉默,只余符箓滑动的声音。

秘诀不长,字数不多,他们很快就翻看完毕。

萧琅适时地说道:“如今的九州已经与往日大不相同,九州不是某个人的九州,而是‘我们’的九州,五百年前,阴火一事结束,百废待兴,各宗各族人心惶惶,彼此之间生出间隙,生怕再发生一次这种事件却没有自保的能力,于是隔阂愈大,所谓秘典也束之高阁,随着九州盟的逐渐完善,这种状况有所好转,然而彼此之间仍然有隐瞒。”

徐沉云点点头,接道:“此前,我宗一直隐瞒卿真君脱离深层地域一事,实属无奈之举,也正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才明白,原来互相隐瞒只会导致事情发展愈发曲折。我宗不愿袒露掌门为何而失踪,西海龙族、琉璃山、穷顶城、楚氏、忘天川、药王谷,分明这七位真君都是在同一时间失联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将这件事联系起来。”

他说到的那几位掌权人,闻言皆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但是徐沉云并没有死咬着这件事不放,而是说道:“可九州盟正是因此而成立的,不是吗?五百年过去,我们渐渐地忘记了当时的初衷,彼此之间,各自为营,不愿与对方交流,然而,如今已是危急存亡的时刻,九州的未来不能白白葬送于此,希望各位能够真正坦诚相待,摒弃前嫌,共同前往深层地域,平息这场关乎我们所有人的灾难。”

卿锁寒出言接道:“诸位不必像徐真君那般,将自己压箱底的手段交出来,也不必觉得学了锁息之法,就对谁欠下了人情,不好拒绝这个提议。今日之所以要在东山设高台宴,而并非在九州盟,原本也不是为了强行要求你们一定要前往如此危险的地方。”

话音落下,寂静又持续了一段时间。

在场的人都觉得眼前杯中美酒都变得难以下咽。

唐姣坐在角落里抿了一口酒,抬起眼睛,视线掠过在座的修士们。

她用袖子挡着嘴,小声问了一句身旁的人:“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珩清阴着脸,说道:“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他是坐在了桌子的末尾,极力想要远离人群,与之相比,谢南锦就要惬意许多了,大大咧咧地支起腿,饮酒,剥葡萄,手指翻动之间,随意应道:“如今并不是时候,别着急,再等等吧——不能光是我们九州盟的人出来说话,也得等等其他人发表意见。”

昙净也是非常淡定,杯中的茶叶随沸水起伏,被浪卷得飘散零落。

片刻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我穷顶城创立九百载,从未有过退缩之时,此次当然也不例外。”一个男子站了起来,众人认出,他是穷顶城的副手,年纪轻轻,就已与当年的城主有六分相似之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朗声说道,“若是城主如今在这里,我相信,他必定也会说出相同的言论,阴火又如何,危险又如何,五百年前我们不曾畏惧,五百年后更无可畏惧!”

“望在座诸位知晓,我穷顶城将磨戈执刃,习锁息之法,下榻恭迎大灾。”

他说完,手中执起酒杯,一敬泱泱修士,仰首将杯中美酒尽数饮下,随即落座。

——“我赌我穷顶城将磨戈执刃,争在第一个。”

燕问天在临行之际所说的那句赌约,终究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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