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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朝中铲除衍王党羽的呼声愈演愈烈,工部侍郎林佑与衍王勾结多年,不少朝臣上书,参奏他替衍王搜刮民财,意图不轨。

林佑噤若寒蝉,昔日同党也都人人自危,根本无力相互帮扶,他求救无门,被大理寺一纸文书捉拿下狱。

焦氏吓得哭天抢地,哪还记得与丈夫林佑之间的恩恩怨怨,恨不能掘地三尺把他救出来。

衍王暴毙之后,焦侧妃也死在狱中,她彻底没了依仗。

儿媳姜娴嫌弃儿子林世新窝囊,不久前与他和离,这时候姜家巴不得离林府远远的,免得惹祸上身。

果不其然,焦氏找上姜家,想求着刚刚调回京中为官的姜娴父亲,求这位昔日的亲家老爷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拉林佑一把。

姜父久不在京,与林佑着实没什么情分可言,见都未见焦氏一面便令下人将她打发了。

焦氏灰溜溜地回府,抱着儿女痛哭了一场,房里的灯彻夜亮着,她思来想去只剩下定远侯府这一条门路,却愧疚地不敢登门。

姜老太太寿诞那日,她眼见女儿玉瑶衣衫不整地趴在厢房的床上痛哭,还以为她也和姜姃一样受了侮辱,吓得险些站立不住。

回府的路上接连逼问,林玉瑶被苏景玉绝情的话伤的心灰意冷,绝望地把受姜姃鼓动,谋害逢月的事和盘托出。

焦氏暴怒,一巴掌下去打的林玉瑶脸颊登时肿起。

她讨厌逢月不假,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女儿竟会受了姜姃的鼓动,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对付她。

更气女儿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而自毁名节,痛斥她不该整日跟着姜姃那个有爹生没娘管的混在一起。

如今算是彻底得罪了逢月,苏景玉没有掐死林玉瑶已经给林家留足了余地。

焦氏拉不下脸来登定远侯府的门,可眼下除了去求逢月,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再耽搁下去别说林佑救不出来,怕是全家人都保不住。

内心苦苦挣扎了一整夜,焦氏不得不下定决心,带着女儿去定远侯府向逢月致歉,恳请她说动苏家帮忙,救出林佑。

深秋的早晨,天空阴沉沉的,泛着青灰,寒凉的秋风卷着街上的枯叶向前翻滚,吹在身上冷的人不禁打起寒颤。

定远侯府乃是将门,不同于寻常府邸,门墙高耸,天然带着股肃重之气,门前东西各站了一排手执长刀的兵士,门仆冻的抄着手,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门口犹犹豫豫的两个女人。

焦氏把心一横,满脸堆笑着上前,只说自己是逢月的母亲,来探望女儿的。

门仆消息灵通,昨日便已听闻工部侍郎林佑被捕的消息,知道这位便是林佑的夫人,不敢擅自放她进门,更不敢怠慢了少夫人的母亲,只得客套地请她稍候,赶紧进府叫人去东院传话。

林玉瑶仰望着苏府的大门,心中百感交集,眼里渐渐泛起泪花。

焦氏冷冷瞥她一眼,气的牙根痒痒,压抑着火气数落:“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儿女私情,一会儿说话小心些,救你爹出来要紧!”

约莫两刻钟都过了,传话的人始终没有出来,门仆东瞧西望地看着街景,躲避着焦氏急切的目光,场景与昨日在姜府门前如出一辙。

焦氏眉头紧锁着,心急火燎地在苏府门前走来走去。

许久,两扇兽头大门终于咯吱一声敞开,焦氏急速转头看过去,苏景玉负手迈出府门,讥讽的目光极慢地从她们母女身上扫过,似笑非笑地向前踱了两步。

高大的身影立于府门前的台阶之上,火红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周身弥散着涉人的气势。

苦求不得的男人就站在眼前,千秋苑里那些绝情的话犹在耳畔,林玉瑶顷刻间泪水上涌,背过脸去不敢正视他。

苏景玉始终闭口不言,焦氏不由心虚,生硬地上前陪着笑脸:“贤婿……”

“林夫人怕不是认错了人?”苏景玉蓦然开口打断,看似在笑,眼里却蕴着一丝冷意,视线向林玉瑶一瞥,“千秋苑里我说的足够清楚,逢月欠你们林家的已经还清了,从今往后与林家再无瓜葛。”

寒风又起,林玉瑶浑身一颤,被风吹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焦氏之前为了巴结焦侧妃也曾低声下气过,如今为了救丈夫出来,更是极力隐忍,思忖了一瞬又道:

“我知道贤婿心疼逢月,不忍见她受了委屈,都是玉瑶的错,我也打骂过她了。可怎么说林家也养了逢月这些年,养育之恩比天大,如今她父亲遭了难,她也不该坐视不管。”

“再说了,外人看来她还是我们林家的女儿,林家若是败了,她的脸面也挂不住,日后难免让人小瞧了去。”

苏景玉喉间一声轻嗤,分明是来求侯府出面救出林佑,知道他疼爱逢月,句句拿她说事,还把养育之恩抬出来压在她身上。

林家欺负她、谋害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林家的女儿?!

最后一分情面也装不下去,苏景玉怒气上涌,冷声呵斥道:“不劳林夫人替逢月费心,不管她出身怎样,家世如何,她都是我苏景玉的妻子,没有人会小瞧她,更没有人敢欺负她,你们林家的事与我无关,从今往后不必再相见。”

天已大亮,过往的路人越来越多,纷纷小心地瞟着苏府门前的争执,不敢驻足,缓慢地向前边走边看热闹。

门仆见苏景玉正在气头上,吓得赶忙过去驱赶。

焦氏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听苏景玉当众说出这些断情绝义的话时依旧感到喉咙里又酸又涩,脸上生硬的笑容也挂不住,慌乱间一把扯过身旁的女儿,尖声道:

“道歉!跟逢月和苏世子道歉!要不是你被姜姃那丫头挑唆着去害逢月,哪里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林玉瑶被她拽的脚下一个趔趄,脑海里仍旧回荡着那句“逢月是我苏景玉的妻子,没有人敢欺负她”。

那是她今生最想要的承诺、最期盼的保护,可这一切竟与她擦肩而过,永远都不属于她。

手臂被焦氏狠狠地捏了一把,痛彻心扉,瞬间将林玉瑶拖回到无奈又悲苦的现实当中。

她缓缓抬头,透过脸上蒙乱的头发看着眼前这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母亲事先教过的道歉话语怎么都吐不出口,竭力咽下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哽咽道:“苏世子,我……”

“林玉瑶,千秋苑里我说的不够清楚是吗?还是你想听我再说一遍?”

苏景玉略微俯身,声音虽轻,语气却如同冰刃一般,寒凉露骨,字字戳心。

林玉瑶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倏地攥紧披帛,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漫过脸上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

苏景玉缓缓站直了身子,再度冷眼扫过面前的这对母女,决然转身进门。

两扇朱红色的兽头大门在面前关起,焦氏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卧房里燃着炭火,暖融融的。

逢月还在睡着,被子被蹬掉地上,桃粉色的寝衣与肚兜一同卷在肚脐上,露着一片雪白凹陷的肚皮。

苏景玉无奈地笑笑,走到床边捡起被子,替她拽下寝衣和肚兜,重新把被子盖好,逢月被惊动的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苏景玉热的脱去外袍,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陪她,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铺在枕上的乌发。

林佑入狱只是开始,他依附衍王多年,替衍王搜刮民财、豢养死士的旧事被翻出来,风口浪尖上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尤其是与林家沾着亲的定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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