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这块玉佩是当时逢月思念梦中的夫君时随手画上去的,不想竟真的被雕在门上。
她呆愣了片刻,指尖轻柔地抚摸着木雕纹理,之后扭头看向苏景玉身上的腰封,视线慢慢上移他的脸上,心里涌起满满的惊喜与感动,恍惚间梦中的夫君好像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从未离开过。
苏景玉余光瞥着心爱之人温情脉脉的注视,美美地挺了挺身子,得意之情无法掩饰。
房内四面白墙,桌椅柜榻等一干物件都尚未布置。
逢月刚给子溪置办完嫁妆不久,对富隆西街的几家铺子印象颇深,盘算着回京后与苏景玉再去逛逛,尽快把东西备齐,年前便可过来住上几日。
推开窗子,一座椭圆形的荷塘映入眼底,旁边还铺了石板路。
上面竖着根一人多高的木杆,供悬挂灯笼所用,杆下有两个一尺高的石凳,挨在一起放着。
虽然塘里还没有栽种荷花,但看起来已然有了几分意境。
苏景玉走到逢月背后跟着向窗外望,逢月没留意到他的脚步声,正准备叫他过来,一个转身撞进他怀里,被他拦腰牢牢抱住。
她双手贴在他胸前,兴奋道:“景玉,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荷塘都叫人挖好了!”
苏景玉弯着唇角,一脸憧憬地望着窗外的小荷塘,“我已经让顺子吩咐工匠,来年三月初栽荷放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听着蛙声,伴着月色入眠。”
逢月越想象他口中的画面越觉得美,挣着身子又朝窗外看出去。
这里的景色虽比不上苏府的东院,却远离凡尘琐事,充满静逸祥和之美。
她幻想着将来能与苏景玉厮守在这座温馨的小院里,再给他生七八个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生活在一起。
苏景玉一手拥着她,另一手指节在墙面上敲了敲,又厚又隔音。
这附近本来就人烟稀少,到时候关起门窗,不管弄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听见,只是床要选一张又大又坚固的,免得闹出笑话,箱子里那些宝贝也需要再备一套才好。
逢月被他敲墙的声音拉回现实当中,不明所以地也跟着敲了敲,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苏景玉缩回手,嘴边勾着一抹坏笑。
周妈家的小院炊烟袅袅,灶房里时不时传出锅铲的嚓嚓声。
苏景玉捏着块蘸了肉汤的馒头放进大黄狗的碗里,看着它边吃边摇尾巴。
逢月蒯了一碗玉米面拌在菜泥里,搅拌过后倒进鸡食槽,一转眼瞧见大黄狗对苏景玉殷勤地“拱手作揖”,从木盆里顺了一块南瓜干喂给它,大黄狗嗅了嗅,叼进嘴里继续对着苏景玉摇尾巴。
逢月吃味儿地撇嘴,她虽说喂大黄狗的次数不多,但每年都会回庄子来,算是家里的常客,苏景玉拢共才来了两次,一块馒头就把它收买了。
苏景玉憋着笑,双手抱在胸前,故作姿态地显摆:“这狗机灵着呢,能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逢月气的照他腰间拧了一把,分明没使多少力气,苏景玉故意嗷的一声惨叫,周叔和周妈还以为怎么了,同时从灶房里探出头来,笑的意味深长。
南瓜饼早已经上桌,周妈还想多做几个小菜才耽搁了些时辰,不过四个人的膳食,摆了满满一桌子。
周叔与苏景玉熟稔了不少,在他面前不像之前那么拘谨,让周妈去把那瓶私藏的老酒拿来,同他一起喝上几杯。
逢月守着一盘清蒸鱼吃的津津有味,吃饱喝足后跟着周妈到榻上坐着,说起林家人免不得心中惦念。
从京城到岭南要走上两三个月,就算路上有解差照应着也必定会受些苦累,林家人这些年享乐日子过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
周妈叹息了一声,劝慰道:“林家毕竟养了姑娘十几年,如今遭了难,帮衬一把也是应该的,姑娘能尽的力都尽了,就别再想着这事让自己难受了。”
逢月点头,看着周妈拿起帘子一针一线地绣着。
日头西垂,明媚柔和的红光透过窗子照在身上暖意浮生。
逢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苏景玉和周叔也喝的差不多了,周妈放下手里的绣活,去给小两口收拾卧房,怕他们夜里冷,特意多生了些炭火。
桌上青色花瓶里的丝绸假花还在,逢月捏着花梗闻了闻,上面不知道撒了什么香料,还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悠然插回瓶中,走到床边坐下,换好寝衣等着苏景玉洗漱归来。
床上新铺了条半厚的奶白色褥子,摸起来手感细滑绵软,逢月看着床头那对并排放着的枕头抿着嘴笑,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周勇两口子不在,周妈与周叔搬到西屋住了,离这里稍远些,今夜与苏景玉同床共枕,不如就……
只是这床褥染上血迹太过显眼,须得用帕子垫着点。
袖袋里的帕子刚拽出一角又塞回,她心道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姑娘家先提起这种事简直要臊死了!
转念又一想,染血就染血吧,反正周妈也不是外人,到时候她若问起如实说了便是。
她拽过一条被子铺好,眼前浮现出中秋那晚苏景玉水泠泠的裸身,羞的捂着脸娇笑。
“大晚上的又想什么坏事呢?”苏景玉推门进来,语调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逢月倏地放下手,侧着身子不看他,装模作样地整理着原本已经摆的整整齐齐的枕头。
苏景玉漾着酒意的双眼打量她通红的小脸,喉间轻咳一声,两只宽大的袍袖向身侧展开,等着她帮忙宽衣解带。
之前苏景玉“醉酒”时逢月曾帮他换过衣裳,再者夫妻之间这样本是常事。
她自然而然地起身,为他解下腰封放在桌上,剥开大红色外袍的交襟,轻缓地沿着肩头褪去,之后解开中衣的扣子。
冬日里紧紧贴合的领口向两边散开,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颈窝及锁骨清晰可见。
逢月手上一顿,回想着中秋之夜苏景玉穿着宽领中衣,她借着酒意在月下吻上他的喉结。
那一夜,她还与他在床上纵情地拥吻,情迷之时他也曾这样解开她的衣衫,他……好烫。
苏景玉略低下身子对上她失了焦的视线,眉尾一挑,酒后的嗓音愈发低哑惑人。
“自家男人,夫人想要什么直说便是,馋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何苦来呢?”
逢月被戳破心事,又无言反驳,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柿子,羞恼地避开他的视线,扒下他身上的中衣扔去一边。
最里面是一件淡红色的低领丝缎里衣,又轻又薄,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她动作再度轻缓下来,指尖贴在他胸口滑下,落在腰间的衣带上,紧抿着唇,轻轻扯开,随即滋溜一下钻进被窝里,把滚烫的小脸盖的严严实实,单薄的脊背随着呼吸急促地起伏。
这样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苏景玉衣衫散落,坦露着胸膛,定定地凝望着床上的妻子,惊讶过后,眼底涌上一抹热烈的渴望与期盼。
吹熄了桌上多余的灯烛,只留下一盏,放下床幔,掀起逢月的被子躺进去。
布幔轻薄,昏黄的烛光笼罩在并不宽敞的床笫之间,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苏景玉灼热的目光探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红润面颊,想确认她是否真的做好了把自己交给他的准备。
逢月慢慢睁眼看他,身子向前挪了挪,钻进他温暖宽阔的怀里。
苏景玉舒心一笑,不再克制自己,手臂紧紧禁锢着她,温热的嘴唇自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