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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祁公公替她撑腰,把祁沐恩强留在她身边,但是她心里清楚,这座宅子困住了祁沐恩的同时也困住了她自己,她与他之间永远也无法像寻常夫妻一样相依相护,生儿育女,只会彼此折磨,直到有一天双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委屈、怨恨、厌倦一齐涌上,姜姃生生逼退了泪水,瞟着祁沐恩冷笑道:“呦,你把苏景玉折腾成这样,就不怕林逢月恨你吗?他可是人家的心肝宝贝呢!”

言语间故意向祁沐恩侧过身,指尖贴着苏景玉的衣领向他结实的胸口划过。

“苏景玉长的还真是俊俏,瞧这身型想必是个厉害的,难怪林逢月那么喜欢他,一口一个我家夫君,能与他一夜风流,逍遥快活,就算是死也值了。”

“滚!”祁沐恩额头青筋蹦起。

他从未把姜姃当成妻子看待,哪怕她随意出去招惹男人,他也不会感到屈辱、难堪,只会觉得恶心。

他已经无路可退,把自己关在这座又湿又冷的暗牢里,仅有的方寸之地如今也要被她侵染,手里的铁铲攥的吱吱响,如同火蛇般在心里激烈缠绕的杀念已然压抑不住。

姜姃癫狂地仰头大笑,向前探身道:“祁沐恩,你都能出去找别的女人,我不过是捡了家里的,反正苏景玉这辈子也出不去了,倒不如供我消遣,也好让我做个比较。”

祁沐恩眼帘一抬,暴戾的杀意自眼底迸出,忽地起身攥住姜姃裙侧的浅灰色飘带缠住她的脖颈,一把拎起她吊在背后,面目狰狞,丝毫不留余地。

姜姃悬在半空的双腿蹬倒了烛台,双手拼命地向后抓打,祁沐恩身子单薄,随着她的挣扎踉跄了几步,踢翻了脚边的炭盆,暗牢里叮当乱响,混着渗人的回声。

很快,背后的女人不再挣扎,掉在地上噗通一声,他喘着粗气回头,对上那双微睁的眼睛,里面没有痛苦,只有解脱。

地上的炭火渐渐灭尽,仅有零星的光点,眼前一片漆黑。

苏景玉被搅扰的动了动,恍惚间,眼前仿佛是一座又黑又冷的山洞,外面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一排火把燃亮,一群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闯进山洞里。

“夫君!”

身后的枯草堆里钻出个长得跟逢月一模一样的女子,奔过来正要抱住他,被士兵推倒在地。

他怒视着众人,喝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为难一个女人!”

士兵举着火把将他围在中间,步步紧逼。

“昭文太子,你以为你藏身在这小村子里就能瞒过所有人?”

“江涟,我们找了你很久了。”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要怪也只能怪你那个昏庸无道的父皇!”

他被逼的无路可退,与众人动起手来,身上被尖刀刺的伤痕累累。

他抵挡不住众人的围攻,拼命躲闪时,一块润泽的羊脂白玉从袍子里掉落,形同游鱼,下面坠着一条银色穗子。

他急着弯腰去捡,被士兵一刀挑开,鲜血浸透了大红色的袍子,鱼形玉佩被踢的撞在一旁的岩石上,擦咔一声断成两截。

“夫君!”那女子含泪惊呼,再度向他奔过来,两个士兵的尖刀正要刺向她,他顾不得身上剧痛,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尖刀并没有如意料般刺在身上,几个士兵围着那枚碎裂的玉佩,从中间抽出一块金灿灿的锁片,半圆形,牛眼大小,上面雕刻着金龙图腾。

士兵们一阵哄笑,用刀尖挑着金锁片在火把上烧的红亮。

“江涟,你以为把这太子印信藏起来就没人会认出你来?”

“那就把它烙在他身上,让他带着这块破烂去见他该死的父皇!”

“还有这个瞎眼的女人,让他一并带走。”

烧红的锁片烙在腰上,刺啦啦地响,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浑身剧烈地抖动,仍死死地护着身下的女子不肯放手,豆大的汗珠滴在她脸上,意识渐渐模糊。

“夫君……”她抱着他哭的泣不成声,将他从昏迷的边缘拉回。

士兵们提刀围过来,生死关头,他挣扎着起身奋力抵抗,夺过刀柄朝士兵们身上猛刺,一会儿功夫便放倒了几个。

陡然间,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颤抖着回头,见她挡在他身后,胸口插着一把尖刀,口中鲜血喷涌,手里还攥着一根染血的发簪。

“桑婉!”他痛心疾首,赤红的双眼狠狠瞪着,攥紧手中尖刀发疯一般刺死最后两个士兵。

血红的尖刀掉落,他扑倒在女子身边,抱着她痛哭不止,直到泪水流干,对她温柔一笑。

“桑婉,下辈子记得来找我。”他抱起她走出山洞,从山崖边一跃而下。

苏景玉颤动的眼睫被泪水浸湿,梦中的一幕幕和曾经的过往接连在眼前闪现,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夫君,我不敢睡,我怕醒来之后就完全看不见了,我还没有看过你的样子。”

“桑婉,别怕,你只管放心的睡,我会一直陪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一直陪着你。”

“林逢月,你刚起不到半个时辰,这会儿又要睡,你上辈子是困死的吧?”

……

“小时候我病了一场,昏睡了好几天,醒来之后就看不清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团影子。”

“那我今后穿的鲜艳些,这样你就能看见我了。”

“苏景玉,你知道要去冒险还穿的这么扎眼,大白天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你吗?”

“我不穿的这么扎眼怕你看不见我。”

“怎么看不见你?我又不眼盲!”

……

“他很温柔,他叫我桑婉,很疼爱我,贴身藏着一块鱼形的玉佩。”

“那好像不是梦,而是真的经历过一样。我一度在想,梦中的夫君会不会真的出现,景玉,你做过这样的梦吗?”

“他被那些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烙伤了腰,我抱着他哭喊了很久,之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苏景玉,你梦见过我吗?”

……

漆黑的暗牢里,苏景玉紧闭着双眼,滚烫的泪水自眼角连串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真滴是一个杀气腾腾,一个玩命作死,只有旁边睡着那个直往外冒红泡泡~

ps:姜姃没有碰到苏景玉的身体,绝对没有,我发誓!

南边战乱,京周动荡,李亢忧思过度,接连几日睡不好觉,又听黑鳞卫首领禀报说苏景玉趁夜外逃,惊得怒斥了他一顿,又加派人手去祁宅看守,一时情急头疾发作的痛苦不堪,天还没亮便移驾到皇城西边的丰麓园静养。

临近年关,这座皇家园林里张灯结彩,各色艳丽的假花遍地,一扫冬日的枯败景象。

李亢披着凫靥裘褂,坐在湖心阁里望了半日窗外荡漾的湖面,远离朝中琐事,即便雨后天色阴沉如墨,仍觉得身心轻松,头疾也稍稍缓解了些。

阁里四面透风,祁公公让小内侍多添些炭火,换了滚滚的茶来,劝慰道:

“陛下放宽心,几位将军已经赶往南边支援战事,苏世子又在咱们手上,苏侯不敢妄动,您好生将养几日,只要身子康健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除了朝中动荡,李亢此时最忧心的就是他的头疾,略一抬手挡开茶碗,问道:“苏景玉的医术真的像传言中那么神吗?”

“这个……奴才也是道听途说。”祁公公欲言又止,把茶碗放回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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