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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接着望向梅小鲜,“大嫂这样的身量穿衣裳好看呢,尤其是穿长裙,镇上好多小姑娘就羡慕这种身高。”

王桂香把手上的活计放下,拍拍手正准备去卧房里躺一会,听见安宁这样说,来了兴致,她对于镇上人的生活还挺好奇,很愿意听安宁讲一讲。

“安宁嫂子,给俺们说说镇上的故事吧。”

梅小鲜和周冬兰的眼神也都望了过来,等着安宁说故事长见识。可惜安宁是不太爱八卦的人,想了想,捡林府和杨府的事儿说了说,吃穿住,言行举止都细致的说了一遭。

王桂香越听越入迷,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兴奋的咋都睡不着,旁边沈泽石已经均匀的打起了鼾。

“泽石,醒醒啊,泽石。”她伸手把身边睡得正香的沈泽石。

“唔嗯,咋了?渴了?”沈泽石迷蒙的睁开眼睛。

王桂香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你想不想和泽秋安宁他们一样,去镇上过日子呀,听安宁说,林府光下人就有好几十个,那个姓杨的夫人做衣裳,几两银子花出去都不带眨眼的……”

她说着今日听安宁描绘的画面,旁边的沈泽石睡意昏沉,一闭眼又睡了过去,“你胡思乱想个啥……”

王桂香无趣的瘪了瘪嘴,暗道沈泽石真是半点上进心都没有。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女眷们一大清早开始就在灶房中忙前忙后,腊月二十九日那天,沈泽秋和沈泽玉上山瞎转悠,赶巧逮住一只肥兔子,肥兔子足足七八斤,一半用来炖了,剩下一半用来和干辣椒爆炒。

灶房里的香味一阵阵飘荡出来,传了很远很远。

沈泽平领着毛毛在院子里玩炮炸,他俩算是兄弟中年龄差距最小的,所以能玩到一块儿,关系也最亲近。

“唉,这个孩子吧,是家里的老幺,养得有些娇气,种田种地吃不了那个苦。”沈家二嫂吴小娟有些头疼的说,“下半年让他去泽玉的师傅那帮忙做了几日工,师傅又嫌他没个定性,这农活儿吃不了苦,手艺活没有耐心,以后可咋办。”

何慧芳往院子里瞅了眼,兄弟两个把炮仗塞在一团软泥中,炮仗一炸,泥点子四下乱飞,刚好外头都个村民过路,崩了人家半身。

沈泽平忙笑着凑上去,“大爷,对不住了,俺们不是有意的,再说,这可是好兆头呢,衣裳花了,预示来年发发发,您说,是这个理不?”

何慧芳没忍住,笑了笑,“泽平的嘴倒是会说话。”

“那些个都是油嘴滑舌,有啥用处啊。”沈家二嫂吴小娟又气又好笑的看了她儿一眼。

何慧芳想了想,“去镇上做伙计咋样?要不我帮忙留意着?”

吴小娟想了想,点头道,“行呀,那你给留着点心。”

才到申时,年夜饭就准备开席了,这是有讲究的,年夜饭吃的越早,寓意越顺。

沈泽玉和沈泽秋把一个小桌子摆到了院子里头,上面供着肉、水果、糍粑,又倒上酒水,三房一大家人一块儿烧香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最后点燃一串长长的鞭炮,炮仗声在村子里此起彼伏,像海浪般翻腾,仪式结束了,终于可以正式开席。

家里人多,摆了足足三桌才坐得下,毛毛坐在何慧芳身边,何慧芳给他夹了个大鸡腿,笑着说道,“快吃吧。”

安宁和沈泽秋坐在一块儿,沈泽秋用勺子先给安宁盛了碗熬得又浓又香的鸡汤,“先喝点热汤养养胃。”

“嗯,你也喝。”安宁接过汤碗,笑得眉眼弯弯。

“可别不好意思夹菜,想吃啥和我说,我帮你夹。”沈泽秋倾身靠近安宁,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

除夕有守岁的习俗,吃完了饭也就刚到申时,天刚黑透,女眷们吃完了,一块坐到厢房里,边磕着瓜子儿便聊天,小孩们是爱跑爱闹腾的,提着灯笼拿着小鞭炮满村的玩儿。

禾宝一只手提灯,一只手拿着根棍子,正堵在村里的一条路边上,瞅见有小孩路过,又是落单的,就冲上去抢人家兜里的炮仗。

毛毛蹦着走在前,刚好就被禾宝拿着棍子敲了下脑袋。

“你干啥啊?!”毛毛龇牙摸了摸头顶,一把将禾宝给推翻了。

禾宝要是早看清楚来的是毛毛,那铁定不敢上前打劫,尤其是沈泽平还跟在后头。

“略略略。”见碰到了硬茬,他吐了吐舌头,顺着小路一溜烟的跑了。

说来也是凑巧,幺儿这些天一直被困在家里写大字儿,好不容易才刚吃完饭,兜里塞满了糖块和炮仗,乐颠颠的出来玩儿,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黑影一扑,滚到了路边的水沟里头。

毛毛刚追上禾宝,就见禾宝提着灯笼,正踮着脚往傍边的沟子里看。

“有人掉里头了。”他瞪大眼睛说道。

这水沟说深不深,但有些陡,而且下雪后里面淤积了很多淤泥和烂叶,淹不死人,但肯定要摔一身泥。

“咱下去看看吧。”沈泽平也追了上来,见状提议道。

一开始幺儿滚下去估计是摔懵了,这会子才放声大哭喊救命。

沈泽平提着灯笼,毛毛跟在背后,禾宝有些害怕,但还是咬着手指头一块沿着旁边比较和缓的地方往下爬。

幺儿整个人都躺在沟低又软烂又腥臭的泥巴里,哭得稀里哗啦。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家这些男儿,都还挺疼老婆的哈哈

晚12点前,还有一更噻

“幺儿, 快别哭了,牵着我的手。”沈泽平最高,他把灯笼递给毛毛拿着, 两腿撑在水沟的两侧,一手扶着旁边的土坡。另一只手伸向幺儿, 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接着三人接力, 总算把摔成了泥人的幺儿给救了上来, 好在沟底比较松软,幺儿没受啥伤。

他一瘪嘴,继续哇哇大哭, “俺要去告诉俺娘, 你推俺。”

说完用满是泥巴的手抹了把眼泪, 转身蹭蹭蹭往家跑去。

沈泽平和毛毛面面相觑,“幺儿, 俺们是好心救你,推你的可是禾宝, 别告错了状!”

禾宝一听不干了, 对毛毛说, “都怪你追我, 你要是不追我咋会撞到他。“

“你要是不用棍子敲我, 我追你干啥?”毛毛反驳道。

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啥也讲不清了。沈泽平和毛毛都知道幺儿他娘最护着幺儿了,当下也不出去耍了, 一阵风似的回了沈有福家的院子。

这时候男人们也喝完了酒,在堂屋摆了个桌子,正在玩叶子牌。分别是沈泽玉、沈泽石,还有沈泽武以及沈泽秋四个人一块玩, 他们玩的叫做跑得快,是计分制,谁出得越快越好,一旦有人把手里的牌出完,那么本局游戏结束,手里牌少的少记分,手里牌多的多计分。

“来来来,大家翻一下点数,谁的点数大本轮就先出。”沈泽玉把叶子牌洗了洗,一边说一边翻了点数,一瞧是五点。

第二个搬点的是沈泽武,他搓了搓手,还对着手心哈了口气,结果翻出来只有三点。

“哈哈哈。”几个兄弟间爆发出一连串笑声,沈泽武蹙着眉道,“我就说嘛,我没打牌的运道,就没赢过。”

他的双胞胎哥哥沈泽文站在背后,用手肘碰了碰他,“别瞎说,我给你做军师,保管你这回赢到底!”

沈泽武耸了耸肩,“得了吧,你还不如我哩。”

在一阵调笑声中,沈泽石撸了把袖子,翻起一摞牌,坐在她身边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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