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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棠眼睛亮亮的,惊喜异常:“你们认识吗!”瞬间化身为微笑的萨摩耶。
“原谅我金鱼的记忆,是哪次?”夏千枝不好意思地回问。
“19年电影节开场的联唱。”
夏千枝愣了一瞬。她看着那浓妆艳抹的脸,尝试推断其正常妆容的样子。
“哦,你是……”
“对,我是徐墨的搭檔。”
一句话点醒了夏千枝,她突然想起来了。
这位不是小美女,而是大美女,比俞秋棠还大两岁!也是,俞憨憨的朋友们当然都是同龄人,年龄肯定都三十以上。俞秋棠是什么千年树妖,怎么朋友长得也都这么冻龄,完全看不出这位美女都三十二岁了。
“想起来了。”
连溪笑道:“没关系,我再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唱歌剧的,专攻花腔女高音,和捞鱼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
“青梅竹马。”俞秋棠认同她的介绍,但紧接着觉得总结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立刻改口。“不对,发小。”
“哦,合着你只和一哲算‘青梅竹马’?”连溪哼了一声,捏捏俞秋棠的脸。
俞秋棠嫌弃地甩开连溪的手:“也不算!”
看着面前两人的样子,夏千枝觉得吞了一颗柠檬。俞秋棠和她以前的朋友们明显更熟,在一起的状态也自然多了。
“一哲是谁?”
连溪抢答道:“一哲也是捞鱼的朋友,我们仨从小关系就好,都是西城大院儿的。呶,那儿呢。”
夏千枝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酒吧最前侧的驻唱台上,蓝色和紫色灯光交织的阴影下,一个满脸沧桑的文艺男青年正边弹吉他边唱一首安静文艺的民谣。她这才意识到,刚才这些背景音乐都是现场演唱的。
“酒吧资深驻唱,大名叫关一哲。今天啊,我们就是来给他捧场了。我要买它个十几杯酒打包带回去!”连溪摇摇手中的马天尼,一饮而尽。这位姐应该是酒场霸王类型的。
俞秋棠尴尬地笑笑:“我不喝酒,我买点果汁算了。这儿的蔓越莓汁挺好喝的。”
“哎亲爱的捞鱼啊,你天天演贵妃醉酒,却一次都没真醉过,这怎么能行呢?”
夏千枝迷惑了很久后,忍不住问:“对了,‘捞鱼’是什么?”
莫不是方言中的‘老俞’?
连溪衝俞秋棠挤挤眼。
“不,她外号就是捞鱼。”
“为什么?”
“因为她真的很爱捞鱼。从小到大,庙会上看到捞小金鱼儿的就走不动道。你敢信?她这么大个人了,去年在庙会上跟一群小学生抢金鱼。我说让她别再捞了,再捞凤箫馆一楼那池塘就成繁殖场装不下了。不知你注意过没有?一楼那假池子里,大缸子里,全是鱼,都是她捞的。”
夏千枝听得很开心,又无语又好笑。虽然这些事情听起来很离谱,但当主角是俞秋棠时倒也正常。
“连溪!你别说了……”明明是蓝色的冷调灯光,俞秋棠的脸却莫名有了点红色。
连溪没理会她的央求,继续爆料:“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讚,她养动物倒不错,猫狗鱼都是自然死亡。但这鱼也太多了!今年别捞了,再捞给你炖了!”
夏千枝笑得直不起腰来,只能将手撑在桌沿。和这人相关的一切怎么都这么鬼畜啊!没有最鬼畜,只有更鬼畜。
俞秋棠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可是小金鱼真的很漂亮。”她从来不会生气,只会委屈。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喧闹声。
背景音乐悠长的民谣声也停住了。
三人警觉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嘈杂是从驻唱台传来的。
一个浓妆艳抹的妖妇带着两个壮汉,两步跨上了驻唱台,气势汹汹。
“唱成这样儿还好意思当驻唱?你是不是给老板塞钱?”
“下台下台!”
有人来砸他们的朋友,酒吧资深驻唱关一哲的场子。
连溪将空酒杯往桌上一敲:“操!又是那娘们儿!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一哲了!”
“哪个娘们儿?”俞秋棠满脸疑惑。
“我忘了,你不怎么来酒吧。这女的之前老嫌弃酒吧老板用一哲不用她,嫉妒一哲。”
只见吧台前的吵嚷仍未结束,服务人员都被迫上去解围了。
“我都唱了多少首了,嗓子哑是正常的好吗?大姐!”
“叫谁大姐呢!那说明你就是不行赶紧下去,让我来。”
“你以为你行?也就是个业余的,你还不如我呢,歌儿都不会写。”
吵闹代替音乐声,酒吧的客人们虽然看热闹看得津津乐道,却有些烦躁。
俞秋棠皱起眉头,看向连溪:“你不去帮帮他吗?”
“不去,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需要我等弱女子帮。”连溪悠闲开了一罐啤酒,颇有去电影院看戏吃爆米花的架势。
夏千枝无语。连溪给人的感觉莫名像池卿,损友无疑了。
俞秋棠低头沉思,想到了什么。
她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踏着气场全开的军用步伐穿过人群和桌子,直奔驻唱台。
“别吵了!”
众目睽睽下,俞秋棠那双那大长腿一个箭步就跨上了驻唱台。
本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关一哲看到好友过来撑腰,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