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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礼仪繁盛曰文,存心昭明曰理。

 

辱的,喻蓝江打断他,“那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什么时候搔首弄姿了?而且你听清楚,老子被拒绝了,我也没缠着她不放啊,你吃火药了吧逮着谁都骂?”

“你摸着良心说你没缠着她?你死心了昨晚能非说自己是同同男朋友?”

“我靠,我不是开玩笑吗!”

“哦,你背着她开她的玩笑,跟外人说自己是她男朋友,你当谁是傻子呢?”

……

迟源都看傻了,一肘戳向听得兴味盎然的陈承平:“我说老鬼,你也不管管。”

“我管什么?放心,一会儿太大声了有医护来管,”陈承平乐呵呵的,看样子甚至想来包瓜子,“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一言不合打架的多,吵得有来有回可不多见。不过傅东君这文化人,用词太客气了,不够劲儿。”

迟源想了想,也是,干脆也认真欣赏起来:“大波也留力了,他当了那么多年校霸,不应该骂街那么逊。”

陈承平对此有不同看法:“不一定,他就是普通话不好,你让他用蒙语骂,能给你骂一晚上不重样。”

“你怎么那么肯定?”

陈承平得意:“当年这小子刺儿头,杨析跟我一起收拾过他,关心研所地下室。他那是真骂了一晚上,还要我们出来跟他练练。”

迟源撇了下嘴:“就知道欺负小孩儿。”

“嘿,熬鹰嘛。”

骂了十来回合,终于有人出来控制局面了。女大夫皱着眉头用力敲了几下门:“哎哎哎!干什么呢!吵成这样!”

两人瞬间闭了嘴,静如鹌鹑。

傅东君喘匀气,蹲到宁昭同身边来:“怎么去了那么久?”

“施大夫推我出去透了透气,”她笑了笑,“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喻蓝江连忙告状:“你哥觉得我配不上你。”

她愣了一下,然后微微蹙眉:“师兄你说话怎么那么直接,是不是太伤人了?”

女大夫扑哧一声,把她送回床上:“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吵得小声点儿。”

傅东君被逗得绷不住,看喻蓝江一眼:“我得把可能的危险帮你扼杀在摇篮里。”

喻蓝江哎了一声:“给点面子行不行,老子几年来头一次追姑娘还被拒绝了,回去都要没自信了。”

迟源和陈承平对视一眼,没绷住,哈哈大笑。

宁昭同笑得伤口有点疼,轻轻咬住指节,傅东君看见了连忙来掰:“别咬自己啊!”

“我忍忍笑,”她解释,又感叹,“你们真有活力,好羡慕。”

“你也能这么有活力,养好伤回去好好锻炼锻炼,当年那样就挺好。你看你现在瘦得一把骨头,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多少斤?”

“55kg。”

迟源都看过来了,有点咋舌:“你一米七多吧,一百一也太瘦了点儿。”

她含笑点头:“努力在吃了。”

傅东君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腕:“多锻炼,锻炼完饿了就能多吃点儿。”

她乖乖应下:“好,回去就锻炼。”

等再过几天,各种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淬锋众人也得准备回基地了。

傅东君对着大夫嘱咐再嘱咐,最后弄得施大夫都有点烦了:“行了行了!有老娘在你担心什么?”

老子就是担心你!

但这话傅东君没胆子说出来,只能回身握着宁昭同的手:“同同,好好养伤。”

“嗯,好,”她揉了揉傅东君的脑袋,手感有点扎,“我暂时回不去,要是为了看我,就别忙着休假了。”

“我知道,我记了你电话号码,回去联系。”

她一一应下,劝他离开,最后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姜疏横拉着傅东君走,众人也都告了句别,进了楼梯口。

喻蓝江走在最后面,进了楼梯口,突然又退了回来,对上宁昭同惊讶的目光。

他问:“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施大夫笑:“还没死心啊?”

看见这女的就晦气,喻蓝江摇了摇手,走了。

没事,回去他就从老傅那里偷个联系方式,先聊聊再说。

半个月后,宁昭同办了出院。

在昆明吃了个菌汤火锅,当夜七点,航班落地北京,繁华扑面而来。

她填了肚子仔仔细细搓了自己一个小时,折腾到十一点过才钻进被子里。手机一打开,一百多条信息,999+的微信消息提示,还有十四个好友添加通知。

学校那边提前说过,找她也不会有急事,而傅东君他们基地肯定早熄灯了。她没花打招呼的工夫,全部按请求信息添加进列表,然后给傅东君发了个眼神闪闪发光的橘狗图。

她在医院接过他打来的电话,不过半个月连社交平台都不使用,估计他还是有些担心。

突然,她动作一顿。

郁郁乎文。

他的id那么多年都没改过。

她轻轻念出,一字一字,念得后颈的纹身都异样起来。她反手去摸,摸到一点不平整,灼烫在指尖。

郁郁乎文,昭昭也理。

礼仪繁盛者曰文,存心昭明者曰理。

他是持枪者,却凭着礼义司掌生死。

而她昭字顶头,却心头有鬼。

她慢慢地缩成一团,渐渐地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最后猛地一把把被子掀开,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

没有找到。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那个教派的仪轨从藏地来,和中原没有一点关系。

真的是梦吗?

她从十四到五十二的岁月,两心相知的滚烫爱意,生死相许的诺言,分娩的剧痛,骨肉离析的心死,大权在握的风发意气,儿女绕膝的满足,逐渐衰老迟钝的筋骨……

都是梦吗?

她看着掌心的泪水,心脏有压抑的痛,却盼着能再痛一点,能提醒她生命的存在,人间的鲜活。

发肤一寸寸地冰冷下来,她静静坐着,一夜无眠。

“宁老师您慢走。”

宁昭同走出冰冷压抑的机关大门,回头,面色稍缓:“辛苦了。”

“您客气,还要多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女警态度很客气,“您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望着女警离开,仰起头,缓缓吸了一口气。

平常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个地方,而她已经快成常客了。

女警推门,回到采光不太好的老办公室:“已经送走了。”

边上的男同事叼着根烟,臂章和女警的一样,该写警种的地方一片空白:“这女人还真够能折腾的,一撒手就跑到缅北去了,找死是吧。”

女警低声问,一边整理着资料文书:“你觉得她交代的可信吗?”

“可信,我找了三个专家在后面盯着,都说没问题,”男同事抖了抖烟灰,“但是不说谎,不代表她交代的是真相。”

女警一愣:“什么意思?”

男同事把一摞材料扔过来:“你觉得正常人会干出亲自跑到毒贩遍地的地方研究一个新兴宗教这种事吗?”

“学者的话……也不好说吧。”

“是,可能是有这种愣头学者,我承认,”男同事啧了一声,“但我前天没事儿跟了她一整天,有了点儿收获。”

“……你又这么干!”女警都无奈了,“我可告诉你,这位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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