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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这种浑身无力的状态其实对容清棠来说很熟悉,她隐约知道,自己应是病了。

不知过了多久,容清棠才有了重新睁开眸子的意识与力气。

而她甫一睁眼,便看见卫时舟正长身玉立于离她不远的地方,紧皱着眉头,面色沉郁,周身黯淡。

他眼底的自责让她的心猛地沉了沉。

她勉力眨了眨长睫,待聚回了些力气后才得以朝卫时舟伸出手臂,哑声道:“别皱眉,不是你的错。”

卫时舟心里一痛。

他神色痛苦的看着容清棠,脚步僵滞在原地不敢上前,手也似乎被千斤巨石压着无法抬起去牵她。

卫时舟声音喑哑道:“是我……”

“不是。”容清棠温声打断他的话。

见卫时舟的手紧攥成拳,似是正在隐忍压抑着什么,容清棠抬眸看向他,柔声说:“我有点冷,抱抱我,好不好?”

卫时舟的心狠狠地疼着,像被无数粗粝的石子碾过。

看着容清棠眼底星子般微亮的期待,他终于迈步向她走近,俯身轻轻将她拢入怀中。

容清棠抬手回抱住他,轻声重复道:“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病几回,不是你的错。”

只在昨夜相拥而眠过,容清棠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熟悉了卫时舟的怀抱。

“谢谢你陪在这里。“

“醒来就能看见你的感觉,很好。”

作者有话说:

小夫妻要多贴贴~

棠棠和漂亮哥哥的儿时初见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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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心照料

◎容清棠的身边,只会是他。◎

容清棠服了药后只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 很快便因药物作用,仍觉得有些困倦疲惫。她就着卫时舟的手吃了两颗蜜饯海棠果后便又沉沉睡去了。

容清棠的脸色已慢慢好了许多,但卫时舟仍无法放下心来。

他不愿离开容清棠身边, 待她睡下后,卫时舟便命人将今日还未批阅完的奏折送来了坤宁宫。

卫时舟就在离容清棠不远的长案上继续处理政事,时常侧首看向容清棠,以确保她安然无恙。

柔蓝进门奉上茶盏时,卫时舟想起之前她曾显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还曾同余内侍旁敲侧击地提起过黔州。

卫时舟猜出了什么, 放低声音言简意赅道:“不要同她说你曾在黔州见过朕。”

“那些事, 她忘了也好。”

当年城门外的那具幼小的尸体曾带给容清棠巨大的冲击, 卫时舟不愿让她再想起那些惨痛的事。

她将其连同着与他的初见一并忘了也无妨, 卫时舟总会重新走向容清棠, 让她再次认识他, 记住他。

无论是第几世, 也无论需要多少次, 需要多长时间。

柔蓝并不意外, 当即应道:“奴婢遵命。”

太阳西斜时, 容清棠才又慢慢转醒。

她甫一睁开眸子,便看见卫时舟正在不远处, 握着笔专注地在一本奏折上写着什么。

瞥见长案另一端,容清棠心跳空了一息——

上巳节那日她与卫时舟互赠的柳枝和桃花此时正各自被插在云白色的瓷瓶中。

昨日卫时舟在老先生的院子附近为她采的花束也被放在了一个漂亮的花瓶里。

他竟没忘了将它们带回来。

容清棠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 卫时舟便已经察觉了她的呼吸与方才有所不同。

他立即朝床榻的方向看来, 一面起身向容清棠走近一面温声道:“头还晕吗?”

容清棠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没有不舒服了。”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卫时舟及时拿起一旁的披风覆在她肩背上。

“师父和师娘进宫了, 我去让他们进来吗?”卫时舟温声道。

容清棠:“师父和师娘是不是知道我生病了?”

卫时舟微微颔首, “太医不熟悉你之前的情况,我不放心,想麻烦师父再为你诊一诊脉。”

容清棠自幼时误服了有毒的糕点起,便是师父在为她调理身子,直到近几年不常在师父身边了,怀谷才开始接手她的药方。

是以卫时舟命人去状元府请来了容清棠的师父与师娘。

得知容清棠还在睡着,两位长辈来看过她之后便先出去等在了正殿中,让卫时舟先不要叫醒她。

知道卫时舟是为了自己好,容清棠拢了拢披风,柔声说:“请师父和师娘进来吧。”

除了卫时舟,她也想早些让两位长辈放心。

卫时舟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门后向守在外面的柔蓝说了几句话,很快便又折返回屋内,倒了一杯水递到容清棠手边,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她,声音如常道: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想做什么想拿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不要硬撑。”

容清棠从他手里接过瓷杯,喝了几口润润嗓子,才又抬眸看向卫时舟,轻声答应道:“好。”

“但这回我生病真的不怪你,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

容清棠还记得之前醒来时卫时舟脸上自责的神情。

可这其实是她儿时落下的病根,昨夜也是她自己出门太匆忙,忘了带件披风避寒。她不想让卫时舟怪在他自己身上。

卫时舟神色温和地抬起手,轻轻为容清棠将耳畔的散发拢至耳后,却没有说话。

容清棠正想再说些什么,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卫时舟亲自去为师父和师娘开了门。

看见来人,怀荆和温兰立即俯身想要行礼,却被卫时舟拦下了。

“师父和师娘不必多礼。”卫时舟温声道。

“多谢陛下。”怀荆和温兰同时道。

这不是在状元府,而是在宫中,怀荆和温兰都不想失了礼数,让别有用心的人拿住话柄。

但他们都记挂着容清棠的身体,暂时将这些外物放到了一旁。

“师父,师娘。”容清棠轻声唤道。

看着他们担忧的神情,容清棠有些心虚。的确是她自己疏忽了,昨夜走出屋子时才会忘记带披风或换上厚些的衣服。

怀荆和温兰没有问起容清棠为何会受凉。

温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桌上,里面装着她和怀荆、怀乐一起做的饭菜。

温兰随即走到容清棠身旁,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已经退热了。

容清棠方才还在睡着时,怀荆为她诊过一次脉,知道她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

这会儿见她醒来后的气色比之先前也已好了许多,怀荆稍微放心了些,却还是拿出药箱仔细重新为容清棠诊了一次脉。

卫时舟安静地陪在一旁。

把完脉后,怀荆问道:“是昨夜下雨时见风了?”

卫时舟心里一沉。

果然是因为这个。

容清棠知道瞒不过师父,便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但我很快就进屋了,没待多久。”

怀荆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太医开的药继续服用,我会另开一副药方,为你调理身子。”

之前怀谷给容清棠开的药已经服用完了,怀荆本想让容清棠先停一段时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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