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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如此我便不必忧心了。”

既然惊动了雪山,其余两地定能化解这次危难。

只是

“国师可有瞧见景公子?”

隋林敛了笑容道。

贺若真眼神微暗,摇了摇头。

她与祁周兵厮杀时便已顺势找过所有的营帐,并没有发现景子颜的踪影。

隋林的脸色霎时就沉了下去。

没有被俘虏,景公子却未归,那就只有

“将军,将军,景公子回来了!”

就在这时,有马匹声近,马上的小将还没靠近隋林,便兴奋的高声喊道。

殿下活着,景公子活着,他们打了胜仗,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呢。

隋林眼睛一亮,几个大步迎上去,“当真!”

“真的!”

小将翻身下马,语气极快道,“是一位姓原的公子送回来的,不过现在景公子还昏迷不醒,军医看过了,说伤的不重,大约今夜就能醒!”

“太好了,太好了!”

隋林喜形于色,抚掌道。

贺若真却停下脚步,看向那小将,“那位原公子是何模样?”

小将听国师问话,顿时就恭敬无比,正色回道,“回国师,原公子生的极好,貌似潘安!”

贺若真皱了皱眉。

原姓并不多见,貌赛潘安还有本事闯敌营救景子颜的更是屈指可数。

若她猜的不错,应当是原奉翎。

“隋将军,救殿下要紧,既然景子颜回来了,我们直接去雪山。”

若他知晓她要闯九层塔,一定会阻止。

隋林想了想,便点头,“嗯,也好。”

他又朝那小将道,“你速回营地通报,各将领负责手下人整顿战场,待景公子醒来后一切由他做主。”

“是!”

作者有话说:

大约还有两三章哈。

一辆马车于大雪中疾驰数日, 后穿过几处山谷,最后停在了雪山山底。

隋林喝停马打量四周,入眼皆是一片雪白, 他抬头看向那似耸立云端的雪山,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崇敬,雪山于云宋人而言是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除了雪山弟子无人能靠近, 若非国师指路他根本寻不到此处来。

隋林翻身下马朝雪山虔诚的颔首后,才转身朝马车里道,“国师。”

贺若真轻轻嗯了声, 抱着裹的只漏了一双眼睛在外, 昏迷不醒的李凤璟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 雪花便铺天盖地而来, 贺若真拢了拢怀中的狐裘披风,确保不会冻着怀里的人,才边走边朝隋林道,“不远处有一间茅屋,里头备了些炭火, 你守在那处我即刻上山。”

隋林忙牵着马跟在贺若真身后,恭敬应下,“是。”

他们一路疾驰,却还是用了七日, 离十日之期已经只有不到三日的时间,隋林的自是分外焦急。

雪山底常年堆着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隋林瞥了眼一身单薄白衣的贺若真, 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天寒地冻的,也就只有雪山弟子能不受影响的来去自如了。

没走多久便到了茅屋,茅屋里很简陋,放着一张塌和一木桌,几把木椅,墙边立着一个木柜。

贺若真将李凤璟小心翼翼的放到塌上,从柜子里取出一床厚厚的褥子盖在他的身上。

“炭火在柜中最下方一格,里头有火折子。”

隋林依言取出炭火和火盆,疑惑道,“国师,雪山弟子不是不惧寒冷,怎会有这些?”

“这些都是之前为沈大人备的。”

偌大的雪山,除了沈念再无人用得上这些。

隋林恍然,是了,他见过那位沈大人,瞧着身子是虚弱了些,他之前不知从哪儿听说过,沈大人是百年来唯一一个长在雪山却学不会抵御寒冷的功法的人。

可那又如何,还不是叫京中贵女们芳心暗许,不止京中贵女,就连公主都对沈大人倾心不已,为了他公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贺若真掖好被角,伸手理了理李凤璟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已过七日,他的面色又惨白了些,气息也愈发浅,脉搏也几不可见。

无人闯过九层塔,也就无人知三日的时间够不够出九层塔,更无人知能不能活着出来。

若是不能

贺若真眼底划过一丝哀伤,她俯身在李凤璟额头印下一吻,若她出不来,她与阿凤便是同日赴黄泉。

然即便是九死一生,她也要去为阿凤寻那一线生机。

寻得到,他们同活,寻不到,他们共死。

只是,要对不起父亲母亲一番养育之恩了。

贺若真缓缓直起身子,在闯九层塔前她得先去拜别父亲母亲,此去若成功便是生离,若失败便是死别。

隋林在贺若真俯身时便已经偏过了头,此时此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无暇多想,不管以后如何,眼下救太子殿下才是最紧要的。

“好生照看,我会在三日内回来。”

不论生死,她定要在三日内回到他的身边。

隋林恭敬的拱手应下,只是心里略有疑惑,不就是取个药吗,何须三天?

“若有人找来,请他到九层塔下等我,若三日后,戌时一过我还没出来,便让他请守塔人将我带出来。”

贺若真说罢便转身出了茅屋,步伐坚定,似带着一股决绝之意。

隋林在原地愣了愣才慌忙追出去,但贺若真已没了踪影。

他又伫立片刻,才转身眼神复杂的看着榻上的人,心乱如麻。

他怎么觉得国师不像是去取药,倒像是赴死。

且九层塔是什么,出不来又是何意!

-

雪上顶

一对璧人并肩立在窗前,遥遥望着外头的雪景,久久无话。

男子一袭深蓝宽袖长袍,女子白衣飘渺,即便二人皆年逾四十,姿容也乃世间少有,绝美出尘,风华绝代。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缓缓伸手接住从窗外飞来的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融化后,轻声道,“若婈儿不应,我这便去将真真绑了,三日后再放她下山。”

男子正是帝师傅珩,当年圣上登基后他便卸下摄政王的担子,与贺若族族长贺若婈成亲后,留在了雪山与贺若婈共掌族印。

至于帝师是傅珩离京后,圣上强行册封的。

贺若婈闻言偏头看向他,“你意如何?”

傅珩眼底难得浮现些燥意,“依我看自是不管。”

“李云徵儿子多的是,可吾就这一个女儿,凭何要吾女以命去搏那小崽子一线生机!”

普天之下敢唤圣上名讳的,唯帝师一人。

圣上还是太孙那会儿,便很爱往摄政王府钻,一口一个王叔叫的无比亲热,傅珩虽说被缠的极烦,但也是真心教导过,二人感情自不容质疑,便是如今圣上乃一国之君,在傅珩面前也只是晚辈,傅珩高兴了,称一声陛下,不高兴了给圣上的信便是连名带姓的唤。

此时光听他咬牙切齿的语气,便知是气急了的。

贺若婈心知他说的是气话,毕竟山底下那孩子,按照辈分得唤他一声太老师,他又如何能真的不管他死活,但她并未反驳,因她也舍不得女儿去为他闯九层塔。

可他们都清楚,如今除了九层塔那颗药,无人救得了太子。

被火药震损五脏六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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