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想成为和哥哥一样厉害的人(6)

两名学生，和一名ricky老师，以及她方才听见的巨大声响。

她几乎不敢想像打开门扇後迎接自己的画面会是什麽。

碰碰碰、碰碰碰──

傅巧晴心跳跳得b平常时候都还快，她缓缓抬起手，再缓缓的0上门把。

碰碰碰、碰碰碰──

心跳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她在紧张，想起几秒前那名学生离去时的神情，她也变得更加紧张了。

碰碰碰、碰碰碰──

缓缓的她转动门把，希望门把转动声不会惊动到教室内的几个人。

她缓缓推开门扇，教室内的声音安静到只能听见来自空调的运转声。

傅巧晴望进室内，安亲老师的位子空无一人，她接着将视线移到後方，第一排的桌椅整起排列，第二排也是，第三排更是，然而到了第四排……

她不知道是自己不愿相信眼前所见，还是脑内正在上演的剧情完全超出她对一个人的认识，以至於她不敢轻易断定事实究竟是什麽。

到底谁能和她解释，为什麽ricky会拉着小男孩的袖子，而受到拉力不得动弹的男孩又怎麽会满身瘀青呢？

「老师，我说了很痛！」男孩说，第四排的桌子翻倒在地，连椅子都东倒西歪，彷佛刚结束一场搏斗战役。

ricky本来没有松手的意思，直到他发现门口傅巧晴的视线，这才松开扯住男孩衣袖的力道，男孩瞬间得到空档，连忙穿起外套企图要遮掩满身伤痕的身t。

「等等我！」另一名男孩傻在原地发愣，闪神几秒後才赶紧追上已经走远的那名男孩。

「呃……这杯饮料是你的。」傅巧晴试图在这片混乱中找回语言，她放下一杯饮料和一根x1管，动作之间她清楚感受到rickych11u00的视线，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看他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傅巧晴差点没脚软。

ricky的眼神冰冷的不可思议，她感受到一gu极为更为陌生且可怕的视线，好像他正压抑着什麽，室内气压也在倍数降低。

「抱歉，打扰了。」她说，却又觉得这句话特别多余，但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她只能00鼻子转过身去，离开时没忘记一并将门也带上，最後她长长的呼出口气。

方才在教室内她可没其他心力去注意，现在透过门扇和教室内的人区隔开来，她才惊觉自己的心跳跳得好快好快，就连闪过脑海的想法也好多好乱。

首先是进到教室前听见的巨大声响，接着教室又走出一名神se怪异的学生，後来她还亲眼目睹男孩满身的瘀青，以及他眼里敌意般的神情，这些、这些，教她怎麽不去怀疑？

她虽然是安亲老师，可也是来不到一个月的新人。

而他，是洪主任谈论起他时，语气里尽包含得意的学生。

这样的他和如此不值得一提的自己，她究竟该怎麽做才是对的？

周三，小一到小三的学生十二点半准时放学。

傅巧晴的心思却仍然停留在昨天发生的事上，她怎麽也忘不了男孩身上的瘀青，以及ricky那双冰冷到足以把人冻结在原地的双眼。

今天洪主任嘱咐她帮忙顾柜台，因为柜台老师去看医生会晚到。

傅巧晴坐在面朝外的柜台内，无心翻阅桌面上专门开立给学生家长的收据，她不确定是因为身为安亲班老师坐在柜台才无所事事，还是柜台工作真的少到可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看着玻璃门外什麽都不想，尽情的发呆。

找个机会打听看看吧，傅巧晴想在心底，收回的目光则不经意落在小一班的教室门口，那里说巧不巧，正是ricky经常出入的地方，不过今天她思绪复杂，如果不必见到他，兴许还是一桩好事……

「你昨天逃跑的速度很快啊。」

她才刚要庆幸，ricky的声音却在此刻突然响起。

傅巧晴注意到他手上端着一个餐盒，并以极为轻松的姿态提起关於昨天的事，瞧见他的坦然模样，倒显得胡思乱想的她小题大作了。

至於傅巧晴端着的那份尴尬都尚未落定，ricky已经自顾自地坐在她正对面，一副吃饭皇帝大的架式嗑起中餐。

「我、我那时赶着去帮忙王老师。」她着急解释，也不顾出口的话破绽百出。

「是吗？」ricky含糊地应了声，并没有追问下去。

他的样子乍看起来十分平静，好像没有受到昨天影响，这合理吗？

傅巧晴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但要是脑内所想的事情完全属实，他还会是她所认识到的ricky吗？

她偏偏想到那句眼见为凭，或许更多时候，眼前所见不见得会是事实全貌。

免不了的她想起昨日男孩身上的瘀青，还有ricky扯住他外套的样子，男孩肯定是相当不情愿那般拉扯才推翻桌子，使得傅巧晴听见昨日那声巨响。

那麽出现在男孩身上的瘀青又是怎麽回事？

ricky当晚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莫非真如她所想，ricky真对小小年纪的孩子动手，甚至把人打得满身瘀青？

傅巧晴低下头，试图压下心中疑问，可心底种下的怀疑种子早已萌生、发芽，她再怎麽不愿意多想，也难以痛快的全数放下。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ricky那不像是真正提问的句子，而句子之後他不再衍生更多话语，与傅巧晴的沉默形成一种无声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