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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春和景明

 

远方奔赴人生新的旅程,他却前所未有的迷茫了,像是迷路在树木茂密的森林中的旅人,连指南针也失去了作用。

他缓缓打开手机,看了看邮箱里早就编辑好的辞职信,顿了顿,轻轻点击,发送了出去。

景田市拘留所,假释官好像是被人提前交代好了似的,时间卡的正好。盛恒和江昭走完了回去进行社区矫正适用缓刑的手续,被从拘留所释放出来的时候,卢米月已经走进了机场里。

她要乘坐的飞机因为例行安全检查出了些问题,航班有一些延误。好在不是什么大毛病,延误了半个小时后,乘客们终于有序的登机、准备起飞。

卢米月拿着好几百万的赔偿款,难得的大方一回,她坐在头等舱宽敞舒适的座位里,拉上眼罩,打算好好睡一觉。

盛恒和江昭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的尾翼正好在空中划出一道的弧线,留下白se的尾迹。他们盯着飞机越飞越远,消失在茫茫蓝天里。

如果命运给予她的河流只有一条,那么此刻,便是溪流汇入大海的时刻。

他们的yan光永埋地下,而她的灵魂向si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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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故事在春风吹拂到整个北半球时开始。

宋薇澜没想到会在法国街头遇见卢米月,她请她喝了一杯咖啡。彼时卢米月正在为她和白人室友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而烦恼,正好宋薇澜租的两室一厅正在找室友,便邀请卢米月来和她一起住。卢米月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交的好美好啊,要不就在这里结局算了。全文终!—————不是

方映竹发来宁泽市电闪雷鸣照片的时候,卢米月正在冰岛追着极光。她们聘请了当地专业的极光猎人,开着一辆颠簸的越野车,在空旷、黝黑的极夜里奔波。但连续蹲了七个晚上,都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雾,她有些泄气和沮丧,千里迢迢来到世界的尽头,可不想无功而返。

等待极光露面期间,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方映竹发来的照片。图的中心是宁泽市的地标寰宇塔,一道闪电劈向高耸的塔尖,连带着释放出无数条细密的电链,交织成网,撕裂了整个天空。

还没来得及回方映竹的消息,那边就传来宋薇澜的惊呼,“米月快看!极光来了!”

她猛然抬头,一瞬间被惊yan。

太漂亮了,华丽的浅绿se光幕带着电磁粒子横过天空,错落铺散开轮廓半圆的苍穹,丝带一样在她的眼前跳舞。

月睡灯眠的极夜,她见到了极光。

她对准极光,拍了一张照,给方映竹发了过去。聊天框里两张图片紧连,一边是极光闪烁,一边是电闪雷鸣。

方映竹紧接着又发来消息:“米月,你那里太美了。可我们这里还在打雷下雨,新闻上说,上次宁泽市有这么大的暴雨和雷电,还是在七年前的跨年夜。”

江昭被雷声从梦中惊醒,一瞬间有些发懵,毕竟一般在睡着后他就听不见声音了。

他0了0耳蜗,这才想起是睡前因为给豆包洗澡太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助听器也没有摘,所以才听得见雷声。

探望室那一夜,他晕过去后,醒来就发现自己的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医生说是因为神经x耳聋本就有突发x,他还有泡在洪水里几天几夜的前科,再加上jg神上一时受到太大打击,另一只本来完好的耳朵也被宣告失聪。

他懒得去治,估计治也治不好,只是戴上了助听器维持日常生活。

盛恒已经不在这里了。江昭却仍保持着以前卢米月还在的时候,不请住家保姆、只请钟点工的习惯。

御景山庄偌大的别墅,茫茫黑夜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只熟睡的小狗。

他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起身,才想起刚刚好像梦见她了。

自从她走了以后,他已经很少再梦到她,但梦里的她还是同他也得看,属于正常的前置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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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是在一个yanyan天走的。

它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卢米月除了偶尔去店里看看生意,便是一直在御景山庄陪着它。

油尽灯枯的时候,它骨瘦如柴,连水也喝不下,疼的发出小声的呜咽。卢米月实在是不忍再看它痛苦,便决定叫来兽医,在一个yanyan高照的日子,最后亲了亲它毛茸茸的头顶,抚0着它孱弱的身子,亲眼看着兽医把安乐si的药剂一点一点打入它残破的身t。

帮它最后合上眼前,她流着泪在它的耳边呢喃:“小豆包,下辈子还来做我的小狗吧。”

豆包走了之后,卢米月请了专门做宠物丧葬的团队,为它办了一个t面的葬礼。

卢米月是在回御景山庄收拾豆包的遗物顺便收拾自己多年前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时,意外发现江昭生病了的。

豆包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她为了陪它走完最后一程,一直住在御景山庄,江昭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沉默地照顾着她和豆包的生活起居,两人像室友一样相处,平时也很少说话。卢米月只顾着豆包,也没有注意他这段时间的身心状态。

所以当她发现江昭蜷缩在沙发上、全身滚烫的一瞬间,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慌了一瞬。一直以来江昭在她的印象里都是掌控她身t的强大上位者的形象,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象过,他也会生病。

房间里暗沉沉的,烟灰缸里布满了烟头,甚至连烟灰缸都装不下了,茶几上、地板上也散落着ch0u完的烟头。垃圾桶看上去也是好几天没有倒了,屋里一片狼藉。

本着人道主义,她还是为他叫来了家庭医生。几针退烧针下去,江昭稍微好转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卢米月不辨喜悲的脸。他虚弱地咧开嘴角,对她微微一笑。

她却在这个时候沉沉开口:“没想到,你也会生病。”

江昭只是专注凝视着她的眼睛,平静的说:“是人就会生病。它走了,对我的打击不b你小。”

“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欢它,还对狗毛过敏?”她语气寡淡,随意的询问。

他自嘲地笑:“过敏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脱敏了。这几年只有我和它生活在这里,几个人一起照顾狗和一个人照顾狗,培养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撇开眼去,半晌,才低沉着声音询问:“不说这个了,你是来收拾以前东西的?”

她点了点头:“嗯,以后我就不来了。”

江昭眼神黯然,声音也有些虚弱:“琴房没上锁,你直接去就行。我没进去过。不过盛恒没去医院之前一直睡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动你的东西。”

卢米月起身,缓缓走近走廊的尽头,琴房的门虚掩着,推门而入前,她还是没忍住撇了一眼最尽头的那个房间,门锁的严实,只一眼,她便避之不及的转移了目光,随后又目不侧视地径直走进了那个熟悉的琴房。

也没有多少东西,她只是收拾了自己多年前和梁牧远的书信,还有几副惯用的古筝指甲,便打算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随意的回头又环视了一眼整个房间。没想到这最后一眼,竟让她注意到了书桌下的最后一格ch0u屉。

那格ch0u屉之前她从来没用过,便一直半开着,现在那ch0u屉不仅紧闭着,更是被上了锁。

她想起江昭刚刚说的,盛恒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手伸向了那个ch0u屉。ch0u屉锁是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锁,她随意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咔哒一声,锁就这么轻轻地打开了。

她缓缓拉开ch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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