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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也就是说,即便李牧回归代地,恐怕也只会自乱阵脚,家宅之乱就足以拖住他。

范雎继续道:“当初推行推恩令,目的并非只解决李牧带来的威胁,而是一劳永逸地解决像李牧一样可能带给王室威胁的贵族世家。”

“如今只需要加大对各世家次子三子的笼络,必要的时候,王甚至可以表明身份,让这些次子三子更加地坚定。”

“如此,只需坚持一段时间,王就可以派大臣顺理成章地商议并颁布推恩令,以安民心,以结束这场动乱,也让所有赵国人感恩王恩浩荡。”

范雎自然知道赵王偃在担心什么,所以给了对方一颗定心丸。

“到时,有了势力的次子三子必定对王感恩戴德,现如今小小的争论又算得了什么。”

范雎为了分散赵王偃在这件事情上的注意力,想了想道:“我最近闭门谢客期间,得秦国密报传来一消息,相信王必定感兴趣。”

赵王偃心道,秦国的消息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范雎让宫廷侍从准备了一点东西,几根扎起来的尖锐木桩,捆绑成一排,然后又找来一根长条胡凳。

范雎当着赵王偃的面将胡凳推向那一排尖锐木桩,胡

凳因为惯性撞在了那排木桩上,直接被掀得摔倒在旁,甚至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凳子表面上,因为碰触的力道不小,被那一排尖锐的木桩戳出来不少伤痕。

范雎重复着上面的动作,一次一次将胡凳推向那排尖锐木桩。

赵王偃看得迷惑。

范雎直接指着那排尖锐地扎一起的木桩道:“秦国上下,称其为拒马桩。”

“只需在城门前扎起这样数量足够的拒马桩,赵王认为以后的赵国骑兵还能攻下几座城池?”

赵王偃看向那面目全非的胡凳和那排木桩,身体不由得一正,呢喃出声:“拒马桩,拒马桩!”

若每座城市前都搭建这些玩意,他赵国战马岂不是如那胡凳一样,人仰马翻,更别提什么攻城掠池了。

从此他赵国骑兵将困于赵国草原,再难有任何建树。

范雎继续道:“这些拒马桩仅需要一些稍微结实的树木即可大量制造,而赵国的马匹需要投入多少,还有后续的养护又得花费多少?”

赵王偃:“……”

范雎心道,拒马桩的确是骑兵天敌,但世上一物克一物,自然有破坏拒马桩的有效办法,怎么也不至于让赵国骑兵就这么简单的失效,比如火攻,一场大火就能让数量再多的拒马桩毫无用武之地,甚至费力气安装的拒马桩越多,反而会成为累赘和被敌攻克的要点。

范雎也只是用拒马桩牵制住此时赵王偃注意力一段时间,那么赵王偃就没时间在推恩令上找范雎麻烦了,而推恩令一但时间拖得久了,邯郸恐怕更没时间管范雎了。

赵国的强大建立在骑兵之上,小小的拒马桩的确暂时让赵王偃现在没空理会范雎。

赵王偃还在感叹,范雎连秦国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是真的越用越习惯,这么一个排忧解难的人放在身边的话,就感觉世上再无不顺心的事情一样。

范雎离开的时候,赵王偃还在那里研究拒马桩。

范雎走在路上在想着,赵国人才济济,小小的拒马桩恐怕困扰不住赵王多久,还得想个办法拖到推恩令带来的影响至在赵国爆发时期才行。

正想着,这时一女侍匆匆忙忙跑到了范雎身边。

“公子雎,我

家夫人仰慕公子才学,想请公子雎前去一叙。”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甚至在开放程度上十分难得,估计是生活艰苦,还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比如《邓风》描述中的女性,二嫁之妇人,却能得到伯侯之子的亲自上门迎娶。

这个时代的儒家也还没有给妇女戴上枷锁,直到北宋朱理氏开始,以儒学之名,开始束缚和限制女性的思想。

所以,即便是宫中夫人要见范雎,大庭广众之下,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至于公子雎的称谓,范雎也是感叹,诸侯之子才能被称为公子,还有一种例外,功在天下,德配四海者,可被尊称为公子。

范雎的“纸公”之名传开后,倒是有人会给范雎冠上这么个公子称谓,当然也未必得到了所有人认可。

范雎眼睛不由得一动,宫中的夫人要见自己?

在他回到现代无法返回春秋战国期间,倒是有一宫中夫人派人来找过范雎。

范雎心道,或许牵绊住赵王偃的契机出现了,让一个言情男主角专注于他的本性应该不难吧。

范雎答应了侍女的邀请,路上稍微询问,就知道了找他的夫人是谁,赵王偃最宠信的新夫人,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娼妓,以后赵国流传千年的赵国娼后。

路途并不算远,一处宫廷亭脚之下,被数位女侍围着的一看上去有些媚态的夫人正在等着。

范雎到了之后,客套了一番,大概就是久闻大才,所以有此一见。

范雎心道,倒是个知道委婉表达探试之人。

但范雎直接,说道:“夫人,想必是听了晋夫人的传话,才有了今日的相邀,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过客套,还请夫人屏退其他人。”

那夫人都愣了一下,都说这秦使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夫人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了一些距离,然后道:“听晋夫人说,贵使有我最想要的东西,我十分好奇,贵使知道我想要什么?”

范雎一笑:“赵王恩宠再浓,也有浓尽之时,夫人所需无外乎就是一个支撑,夫人背后没什么势力,而能支撑起夫人以后的权势和荣华富贵的,唯有……替赵王诞下继位者。”

“夫

人现在正是最盛的时候,若为自己子嗣谋划,未必没有可能。”

那夫人眼睛都缩了起来,诞下赵国的继位者?这等惊恐天人的话也敢……也敢如此轻易的说出口,再说他的身份不过一娼妓,如何与其他有权有势的夫人比,更何况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能力为赵王偃生下孩子。

范雎继续道:“而我刚好得了一件来自地底的宝物,名“鬼胎”,所谓鬼胎者,能使夫人无夫而孕,不知如此,是否算得上拥有夫人最想要的东西。”

那夫人整个瞳孔都是放大的,藏在袖子中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她屏退的侍者。

这个秦使实在太大胆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商议必掉脑袋的事情。

但内心的渴求,人性的欲望,在听到范雎的话的那一刻就被点燃。

她看到了希望,如同救命的稻草,让几乎被窒息的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正因为赵王偃的恩宠,让她有了如今的位置,然而花无常开时,她十分清楚,或许下一刻她就要失去这一切。

曾经体会过,所以才知道失去后的恐惧。

本来绝望过,但如今希望摆在了她面前。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这位秦使会死,她也会。

而范雎毫不在意的样子:“若夫人有意,可随时派人来我那取那件宝贝。”

范雎继续道:“希望夫人不要忘了今日之情谊,我生平无所好,唯对地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比如最近赵王正在挖掘的关于周幽王迎娶的队伍。”

这就是互相信任,或者说交易的试探了。

范雎是打算用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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