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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01猎物草芥之伤(微)

 

故事始于悲伤的寒冬,那年雪下的格外晚,冬夜寒风刺骨,热血却b往年还要滚烫。

京沪高铁的某段路程,从桥下向西延伸,裴芷在一棵桑树下短暂休息,长途跋涉,初春微寒,身上却cha0热而生出细密的汗。

地上有褐se的痕迹,层层叠叠,连点成片,那是黑se桑葚自然成熟坠下,经年累月的杰作,似乎无法洗净。

手腕上的旧伤隐隐发痒。

下午四点,初春的西道生机b0b0,一众学校还未改成夏季作息,街上冷冷清清,交通灯运行闪烁,经过的行人屈指可数。

育才路上的小酒馆正常营业,店长骑着电动车过来开的门,一探头看见坐在通往二楼门店楼梯上的裴芷。

她头一回来此地,略有些腼腆:“您好,现在营业吗?”

店长是个又帅又飒的姐姐,热情招待她进店,室内装修很复古,灯光昏h却不昏暗,车轮形状的长椅,由藤条编织,坐在上面很舒服。

她点了一杯玛格丽特,店长姐姐送了她一把葵瓜子,她没有说不喜欢吃,接受好意,然后装入随身背带的痛包里。

【我先走了】

红与黑的不织布挂件,仅此一个,属实有些突兀。

那是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七月外出旅游,在某次的漫展上,和s成自推的劳斯集邮后收获的物料。

她视若珍宝,回赠亚克力小牌。

双手递交,眼睛一直盯着劳斯的腹肌,内心深处嘶哈嘶哈,盯得对方都不好意思,终于忍不住告诉她这不是肌r0u衣这是真的肌r0u你别看了你看的我害怕你可以00的我允许你0。

她拔腿就跑,似乎因羞耻而无地自容。

问了圈名,但没扩列。

回首望,对方也埋没于人山人海。

叮当叮当——

目光离开挂件,吧台上只有一位调酒师,乒乒乓乓,技艺高超。不一会儿,她点的酒品上了桌。

手机余额只有几十块,但是足够这杯酒的支付。

同样在高考结束,八月,只身来到这个城市上学,为提前适应环境,租房独居,却被月薪两千四不包吃住月底发薪的“暑期工”工作骗去当免费劳动力。临了开学去大学报道,提出离职,却被告知试岗期一个月,想走没钱,不走也没钱。

白纸黑字的劳动合同,全是借助法律漏洞而为她打造的文字游戏。

公司管理层贴脸威胁,走狗也yyan怪气。劳动仲裁不予受理是好事,可民事诉讼起步就半年,既不符合法律援助的条件,又没钱去委托专业律师。

直到大学接近尾声,在最后一学期,年底国考以后,前公司自发的公关部仍不放弃行动,明明报警可以解决,但他们绝对不会做,毕竟已在全市的hr群聊里公开了她的信息。报警,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在那个关键的节点,他们用了最恶劣的手段来对付她,以结束这场几年的拉扯。

接踵而来的网暴与诋毁流言如洪水野兽,将她埋没于黑暗的窒息海洋。

诬告的罪名是“泄露”公司机密,得寸进尺的诉求是赔款。

威胁她。

公了,是刑事案底。

私了,只需二十万。

她害怕,她信了。

一码归一码,公关部伪装成同龄的求职者,故意伪造的证据,断送她未来飞上枝头的一切可能。

那时她身上就一点现金,在大多数支持电子支付的实t店里,找零是一件困难的事,好在她不需要。

她在金街的五元店买了一个玻璃杯。

镭s蓝光的异形玻璃杯,很美丽。

其实她更想买一把刀,可是来不及了。

也庆幸那家店收现金。

来不及了,她从消防通道穿过金街。

来不及了,她前往离金街最近一栋坐落在北侧的写字楼。

来不及了,她乘坐电梯登上了顶楼。

电梯的门年久失修,开关不灵敏,和其余b似乎耗费时间最长。

她费力拉开公司的推拉门,前台空无一人,打工人的午餐外卖已经摆放得井井有条。陆陆续续地,很多外卖员也进来送餐。

当她砸碎玻璃杯的时候,激起的声响,在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中连水花都不如,没有人会因为碎了一个杯子而看她一眼。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向左看,总裁办公室,ceo办公室和人事办公室都有人。

远看近看,人畜不分。

她捡起一枚玻璃碎片,没有认真挑选,反正也锋利。

很多都是熟面孔,也有一些小朋友,看着是学生的样子,就像曾经的她一样,清澈、青涩、热情、积极向上、满怀希望。

喷涌而出的动脉鲜血,没氧化前还很鲜yan。

是明亮的红se。

自由挥洒在每一位组员的键盘和显示器上,那是一对小情侣,和她一起共事时聊过天。nv生很快反应过来,消防用具旁有品牌方送的样品,且自家对象刚好有个拆封观看了的卫生巾。

她没有像别人惊吓到抱走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准备上前为她包扎,又反应过来,这疯子是故意的。

超过三百平米的大房间,只放着一个灭火器的柜子,举报消防一举报一个准。飞溅的血滴如瀑,靠近门口的每一个工位都不能幸免,q组和组眼疾手快,已经提前抱着电脑跑了,毕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看热闹而误了平台给的回复率要求。

后面的x组和n组因为离得远,只听到前面又吵又闹,侥幸躲过一劫。

她倒在地上,几十位新来的面试者围在她身边,拨打120电话,震惊这个姑娘的可怖行为,管理层的人慢慢悠悠出来,平复大家心情。

她躺了一个春天,一个夏天,一个秋天。

悲伤的冬天再寻工作,屡屡碰壁。

她什么都明白,向亲友借了钱补上房租。

凛冬已过,春寒料峭。

这个城市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亲友热烈欢迎她前来投靠。

玛格丽特的杯口粘了一圈细盐,咸到她流泪,咽下甜甜金h酒ye,似乎是与这个城市做最后的告别。

“有空常来哦~”

踏上西道前,店长姐姐下楼送她出门,与她道别,店内唯一的顾客临了门,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之事。

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来。

店长姐姐也不知道,她借着和调酒师搭话的功夫,就顺走了吧台上切柠檬的刀。

西道上的学校,几乎是每个学校门口,都会停一些社会车辆,有些来看孩子,有些心怀鬼胎。

裴芷掏出手机,看看余额。

她坐在路边,物se猎物,直到入夜。

华灯初上,时间还未到,即使有很多学生出了门,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纷繁。

看准时机,一辆轿车的车顶上,放了一瓶饮料。

十几年前的老套路,早就过时了,西道上有家师范学院,严打此类事件,学校三个门,方圆多少之内遇到可疑车辆,保安大爷就开始行动了。以至于到现在,这些车主有点脑子都会避开此路段停车。

“走吗?”

裴芷打开饮料,手感熟悉,里面应该没有下药,咕咚咕咚猛喝,生怕人家不同意。

她说,大一学生晚上有自习,能不能快点?

没有去旅馆,倒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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