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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ZR中文网 > 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 >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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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时归更是将双手拍得啪啪作响,目不暇接。

他们这边倒是快活了,偏被落在座位上的老父亲,那脸色是越来越黑,又是咬牙切齿,又拿人毫无办法。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场表演结束。

最先出场的小猴儿们捧着脸大的桃子,将毛桃送给附近的客人们,他们将小猴儿的姿态模仿得惟妙惟肖,给时归递桃子时,还在她手背上抓了一下,憨态可掬。

时归看的心满意足,等表演台下的人都散了,她才想起回去。

她没注意到时序周身的冷气,才一坐下就忍不住道:“阿爹你瞧见了吗,真的好好看!能请他们到咱们家里表演吗?”

富贵人家请怜人到家很是常见,今日在茶楼表演的戏班也是从外面雇来的,若时序愿意,当然也是能请回家去的。

可他只是哼笑一声:“当然不能。”

——这个家,只要他还在一天,就休想有戏班子入府!

时归不知他正酸着,闻言惋惜不已。

桌上的菜上得差不多了,时归却一定要先把毛桃剥出来,好不容易剥干净了,还要亲自分成两半。

一半她留着自己吃,另一半——

“阿爹你吃!”

“给我的?”时序诧异。

时归点头:“嗯嗯,阿爹你快尝尝,水灵灵的,一看就很好吃。”说着,她直接站起来,踮脚将桃子送到时序嘴边。

时序推拒不得,只好咬下一口。

毛桃就是最普通的毛桃,甜则甜矣,表皮位置却有些熟过头了,称不上不好,但也远不到时府采买的标准。

只念在这是女儿亲手剥亲手喂的,时序沉吟片刻:“不错。”

时间已经不早,只待用过膳,父女俩就该打道回府。

时归吃得肚子溜圆,捧着一碗凉粉填缝,她的思绪刚要放空,就见门口又乌泱泱进来一群人。

那帮人应是一起的,皆是书生打扮,一进门就叫小二给他们寻个宽敞地方。

他们一边往位置上走,一边高谈阔论——

“……那可是高之树高大人,前首宰的弟子,难道会说假话不成?何况高大人还是当朝说的,更不会有假了。”

“这样说来,司礼监那位还真公正明察了?”

“我虽不知是不是完全公正,可你们看京兆尹外张贴的告示,上面罗列的人哪个不是罪证确凿,贪官污吏,该杀!”

“这波我是站掌印的,甭管他有没有藏私,这做出来的功绩却是实打实的,只他查出来的这些害虫,可给朝廷清害了!”

“吴兄此话合理,掌印这次倒真做了件好事了……”

几人大声谈论着,全然没注意旁边有个小孩,已将手里的碗放下,正支棱着耳朵,专心致志听他们闲话呢。

听着那群书生的讨论,时归一双猫眼儿越来越亮,只觉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比她受到姬教习夸奖时还要甜。

看她听到了什么?

听书生们说她爹公正明察、功绩斐然!

她忍不住去扒拉时序的手,不好直接指旁人,就挤眉弄眼,试图让阿爹仔细听一听,也好跟着她一起高兴。

可是——

“怎么?”时序看了她一眼,勉强听了一耳朵,又兴致寥寥地收回注意,只管将还剩半碗的冰粉推到她跟前,“吃完咱们就回了。”

“不是,阿爹你听……”时归面露急色,正欲明言,猝不及防与时序的眸子撞上。

只见那双眸子里皆是平静,并不是什么假装不关心,而是真真切切的,没有把那些人的话听进去一点。

明明……那些人都在夸阿爹呀。

该说阿爹宠辱不惊吗?

可时归又觉得,宠辱不惊不该是这时候用的,而她又一时半会寻不出更准确的词来,总归就是哪里不对。

时序问她:“吃好了,不吃了?”

时归惶惶点头。

“那咱们就走吧,明日在家里稍歇一歇,剩下两日我带你去长安寺走一趟,也给你娘上柱香。”

时归思绪杂乱,半天才低低应了一句。

出门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书生依旧高声谈论,偶有不同意见时,更是手舞足蹈,试图将对方说服。

她抿了抿唇,默默收回目光。

只时归不知道的是,她的感知确实没错。

对于那群书生的评断,时序着实提不起一点兴致,管他是夸还是骂,嘴长在旁人身上,又与他何干?

与其在意那些没有多少意义的名声,他还不如将心思放在自家身上,正好有好一阵子没给妻子上香祭拜了,趁着女儿月假,他便带女儿过去一趟,也好一家三口团聚团聚。

想起杨二丫,时序才记起被他忘在脑后的另一人。

……说起来,杨元兴如今怎样了?

自打他被带去司礼监的暗牢,也有小半年时间了,前阵子衙门里忙,也不知狱卒有没有“慢待”了对方。

等他哪日有时间了,还要找人再提点一遍,那可是他的亲小舅子,什么早刑晚刑,又或者是闲来无事的加刑,万不可遗落了去。

时序心情很好地想着,垂眸看了时归一眼,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提议道:“马上就要入夏了,我找人给阿归做几套鲜亮的夏衣吧,用冰蝉丝帛,这样穿着才清爽……”

第42章 二合一

转日午后,罗裳坊的管事带着绣娘们过来了。

时府的成衣有固定合作的铺子,只管下人们的着装,每人每季度两套衣裳,多是挑时序不在的时候量尺寸送成衣。

罗裳坊对司礼监掌印的威名也有耳闻,原本也是不想跟时府有什么牵扯的,耐不住——

时府给的工钱太太太高了。

管事想着,反正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宅子的主人,做一件衣裳就有三四两的赚头,这么一年下来……人为财死,拼了!

就这么干了两三年,他们确是从没有跟府上的主人碰见过,甚至连内宅都不曾到过,每回都是管家提前组织好人,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整府人只要半日就能测量好尺寸。

这次听时府来人传话,他们也只当是要给下人们准备夏衣,除管事外,只跟了两个有经验的绣娘,其余都是年岁不大的小学徒。

可是这一次——

“大人大人,敢问大人,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眼见周围景象越发陌生,已进府走了好一会儿的管事额角冒汗。

管家脚步不停,淡然道:“自是去给小主子量衣,怎么,今儿早上给你们传话的人没说清楚吗?”

“小、小主子?”因太过惊讶,管事都破了音。

管家这才意识到不对,可事到临头,他总不能再去跟时序说误了事,只能对管事多多敲打一番。

“你们这是还不知道?那我再给你们说一遍。”

“今日是专门给咱们小主子裁衣的,届时不光小主子在,就是主子也在,我不管你们有多害怕,若在主子面前掉了链子,后果如何,也无需我赘言了吧?”

“相反,若你们伺候得体了,能博小主子一二欢喜,该有何等的泼天富贵,也非我能想见的。”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前头就是小主子的住处了,该怎么做,想必你们已有了决断,进去吧。”

屋里,时归正跟时序面对面坐着,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地方,两人皆是抿唇笑起来,如出一辙的猫眼璀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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