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谢秋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本来脸皮就薄, 此时也有些局促不安,脸上泛着一层红晕,放下手轻声道:“不想就算了。”
“我想。”
宁丞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决心,朝着谢秋山靠近了一些, 嘴唇却在颤抖着。
狭窄的空间中,宁丞有力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和谢秋山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谢秋山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闭上眼,感受到喷洒在脸颊上温热的鼻息, 像是一种试探,宁丞的手抚上他的后颈。
“你如果后悔了, 可以躲开。”
宁丞的语气低沉喑哑,谢秋山的眼睫颤了颤, 吐出一口长息:“我……”
脸颊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宁丞撬开他的嘴唇, 吻了上去, 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他的吻比之从前霸道许多, 或许是憋的太久了, 宁丞啃咬着他的唇瓣,力道很轻, 像在调情一样, 将谢秋山的呼吸搅得一团乱。
这家伙真的进步神速。谢秋山心想。
车内的空间太过狭窄, 谢秋山动弹不得,一旦他显露出想要逃离的意图,颈后的手便会加重力道。那只手又移到了他的耳垂处,挑逗似的把玩,激起谢秋山的颤抖。
宁丞渐渐不再满足于亲吻,指尖顺着谢秋山的喉结一路探下去,隔着厚重的衣服,这触感并不是很强烈,偏偏又最撩人,直到他的手停住,谢秋山触电似的猛地颤抖,伸手推开他。
“差不多,行了。”
谢秋山没实验到自己想要的,反被宁丞撩拨得失了分寸。
他开门想走,宁丞却在另一边锁上车门,关上了车内的灯光,他的脸也一瞬间隐没在夜色中。
“你这样怎么出去?我帮你。”,宁丞凑到他耳边,声音中带点哄诱的味道,“我不只学了接吻。”
他的声音落了下去,随着拉链的声音响起,谢秋山闭上眼,把头靠在了座位上。
……
两人在车上折腾了近半个小时后,当谢秋山打开灯看到后座满眼天真的小橙子,羞耻心到达了极点,电梯也不坐了,抱着狗就往楼梯跑。
宁丞追在他身后,三两步就追上了他:“有电梯你不坐,非要走楼梯?”
他语气轻快得仿佛刚才那些事情只是谢秋山的一场梦,谢秋山眼神晦朔地盯着他,宁丞舔了下唇角,露出笑容:“你现在检验完了,是不是该说写一下用户体验?”
“……你当这是游戏内侧呢?”
谢秋山加快脚步往上跑,宁丞也不甘示弱地跟上他。
这场楼梯追逐战持续到八楼左右,谢秋山抱着狗,实在跑不动了,停在楼梯口休息。宁丞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跑不动了?”
谢秋山:“……”
两人一起停在这里休息,谢秋山累得嗓子疼,他摸了下喉结,宁丞立马递上来一瓶纯净水:“渴了?”
“不渴。”
谢秋山转过头,宁愿渴死都不喝宁丞的东西。
宁丞自己拧开,喝了半瓶,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你如果不想喝,我可以渡给你。”
他撅起嘴唇:“啵啵。”
谢秋山捂住脸:“你别说了。”
“那你就告诉我用户体验呗,这样我才能改进。”宁丞把开了口的水硬塞进他的手里,“其实你也很舒服的对吧?”
谢秋山简直没眼看他,扭过头去喝了两口水,低声道:“接吻学得不错,其他的,需要改进。”
“啊——?”宁丞拖着长音,露出受挫的表情,“可你刚刚都爽到抓我头发了。”
他指着自己的头顶:“你看看,有没有秃一块?”
“我那是疼的。”谢秋山面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是喝奶茶吗,吸吸就有了?”
他把水扔给宁丞,捏着他的脸露出宁丞的牙齿,在右侧有一枚小虎牙:“你这牙……”
“我阔以扒了。”宁丞被捏着脸,说话有些含糊。
谢秋山站在高他一阶的台阶上,宁丞仰头看着他,谢秋山神情矜贵冷艳,耳根和脸颊却泛着红晕,宁丞想要臣服与他,更想褪去他的伪装,触及他躯体最柔软的角落,听他在耳边低声啜泣的声音。
宁丞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道:“我下次会更努力的。”
谢秋山松开他,转身往上走,又上了一层楼梯,空荡的楼道中才传来他的声音:“看你表现。”
谢秋山回家后,从茶几抽屉里抽出来一张空白的a4纸,在上面详细记下了他脑子里冒出记忆的时间和契机。
时间上没什么关联,但每次都是在和宁丞发生过亲密行为以后,在脑海中完全被情欲占据,理智几乎消失的时候。
第一次他想起了幼时被领养的事情;
第二次是大学毕业;
第三次依然和他的那对养父母有关系。
大学的时候,那两个人来找过他。
那时谢秋山在兼职做家教,他成绩好,性格好,教过的孩子成绩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在家长群里名声也不错,很多人慕名来找他。
谢秋山就是这样被他们找上的,他们以请家教的名义联系了谢秋山,约他见面。起初谢秋山还没有认出来他们两个,是他们先提起曾经养过谢秋山一段时间,还装作很后悔的样子,说了很多什么“迫不得已”“没有办法”之类的话。
谢秋山差点就信了,直到他们俩说想让谢秋山给他们的儿子辅导功课。正值学期末,除了一些老客户的孩子,谢秋山推掉了大部分人的邀请,这俩人借着收养的经历大打感情牌,只不过是想让谢秋山帮他们补习而已。
恶心至极。
谢秋山内心对他们最后一丝好印象也没了,什么温柔的养母幽默的养父,其实不过是两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他拒绝了两人的请求,拉黑了他们,这两人还在群里说他的坏话抹黑他,如果不是有老客户担保,谢秋山差点被请出兼职群。
这对记忆对谢秋山来说一点都不美好,甚至让他很生气,仿佛在告诉他,让他想起来这些就是为了让他报复。
除此之外,谢秋山还记起了两人的长相,男人是半个圈内人,从事音乐制作方面,曾经参加过一档音综节目。谢秋山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那档节目有闫锡参加,他做闫锡的背景调查时看到过那个节目。
贾悟。谢秋山找到了这个名字,把他记在了纸上。
他一时半会儿没用功夫去报复一个和他生活完全没关系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会原谅他们。
整理好那些记忆后,谢秋山开始整理他和宁丞的关系。
他现在需要宁丞。
虽然他会想起那些事情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原因在于“能够使大脑短暂失控的亲密行为”,那个人可能不仅限于宁丞,但他没精力再去找别人实验了,宁丞就挺好。
但问题在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忆起全部的事情,在这一切结束后他和宁丞又该何去何从。
这听起来很渣,他像是在把宁丞当成工具人。
谢秋山正在纠结的时候,宁丞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谢秋山按下接通键,然后关了摄像头,屏幕中只剩下宁丞角度奇异的俊脸。
“你怎么不开视频?”
宁丞像是把手机放在下巴下面,如果不是他脸扛得住,这种死亡角度都够截不少表情包了。
谢秋山说:“不想开。”
“你还在害羞呢?”宁丞笑了笑,大发慈悲原谅了他的害羞,“谢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