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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

 

“一块石头换你最亲密战友的魂魄,这难道不是很划算吗?”

我沉默了。

没错,传国玉玺确实很重要,但是和水纪比起来,似乎又不那么重要了。

可能还是我的格局不够大。

很多时候,我们嘴里喊着保家卫国,其实真正想要保护的,就只有身边的那几个人吧。

“当然,你也可以不换,我会把她的魂魄带回去,永世折磨,说不定等你三世之后,还能在睡梦中听到她的惨叫声。”

杜春娥说着,再次去撕水纪身上的肉。

“住手!我换!”

做出这个决定很难,但是……那可是水纪啊。

周围的警员默默的看着我,没有一个上来阻止。

他们也都觉得,水纪的魂魄比一方玉玺重要吧。

把凤栖木剑插回背后的剑鞘,我从腰间解下那个装着木盒子的口袋走向了那口棺材。

杜春娥笑了,很得意。她放肆的把水纪的脑袋丢在我脚边,告诉我先还我一半,等验了货就把身子里的魂魄也给我。

我在水纪的脑袋上轻踢了一脚,让它滚得远点,然后右手拖着盒子,左手掌心朝上一同伸向了杜春娥。

“魂魄,给我。”

“别这么着急,我总得验了货才能给你。毕竟,三婶知道你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好孩子。”

杜春娥从我手中接过木盒,就去掀那盒盖。

我的嘴角终于可以翘起来了。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无声的响器班

杜春娥只是死了,却不是瞎。

看到我嘴角翘起的时候,她的面色也瞬间一变,可惜已经晚了。

我脑袋一歪,狠狠咬住了衣领的边角。

“轰隆”一声,木盒在杜春娥的手中炸开,带着流火的赤硝爆喷而出,糊满了她半个身子。

强大的阳属性能量把杜春娥烧得浑身直冒白烟,哪怕转眼间就化作一团黑气想要遁走,却依旧有一些赤硝彷如跗骨之蛆般附在黑气上继续灼烧。

“想要的盒子拿到了。怎么样?爽不爽啊?这次轮到我恶女笑了吧?哦呵呵呵呵……”

放声狂笑的同时,我从腰包里摸出一包朱砂,甩手全都洒进了棺材里。

又是一股白烟冒出,棺材里那个“水纪”也跟着疯狂的叫唤了起来。

老话咋说的来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既然杜春娥给我搞了这么一出大戏出来,我反演她一把也不过分吧。

要是放在刚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看到这场面,我的脑子估计都吓木了,会被她一直牵着鼻子走。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最初那个看到一双绣花鞋在眼前走来走去都哆嗦的小子了。

装谁不好,偏偏要装水纪。

这一行人每个腰间都挂着个盒子故布疑阵。

可是我清楚啊,真正的传国玉玺就在水纪身上。

如果杜春娥真的控制了水纪的话,还需要搞这一出吗?

而且为了让收益最大化,我们上路之前才把玉玺从旧盒子挪到了新盒子里。

期间水纪有碰触过玉玺。

承载大气运之物,岂是脆弱的魂魄能随便碰触的?

如果水纪昨晚就灵肉分离了,在碰触玉玺的时候绝对会被玉玺里的龙气震得渣都不剩。

另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杜家这次埋伏看起来很仓促的样子。

最开始我们分明听到的是赶尸的铃铛和跳尸蹦跳的声音,结果看到的却是出殡的队伍。

这应该是杜家主事的人觉得赶尸对我们队伍的震慑力不够才临时变卦的。

后面就更搞笑了,遗照是我的,棺材里躺的却是水纪。

这又是一次很仓促的调整。

而且接下来的部分,杜春娥竟然在跟我耍嘴皮子。

哪怕找个家伙从我身后的迷雾里钻出来给我一家伙,都比口头威胁更有效吧。

我现在怀疑最开始被水纪打倒的那两个家伙不是幻象,而是杜家的族人。

是人是鬼不清楚,但是水纪的子弹是人鬼通吃的,两个家伙肯定是受了重伤,没办法帮杜春娥搞事情,所以杜春娥只能用这种拙劣的布置企图蒙混过关。

“陈长生……你……别得意,杜家不会放过你的!”

黑气中传来了杜春娥愤恨的喊声。

作为回报,我又是一把赤硝粉撒了出去。

“砰”的一声,整只出殡的队伍全都爆成了黑烟,把四周的雾气染成了漆黑一片,让人倍感阴冷。

“怎么,装神弄鬼不成,就改装墨鱼了?喷点墨汁出来混淆视听?杜家很牛吗?来啊!出来跟老子刚正面啊!”

其实我也不是说真的莽到了啥也不怕的地步。

但是面对杜春娥,我就是想把最强硬的一面展露出来。

对着面前的迷雾胡乱扔了几张符纸出去,见没有任何反应,我回头摸向了身后。

刚刚的纸人还有那些跟我说话的干员肯定都是假的。

真正的他们应该还留在隔离护栏边,我得先跟他们汇合才行,尤其是水纪。

然而走了七八步,我却始终没有摸到中间的隔离护栏。

呼喊了两声,也没有听到回应。

就在我心中焦急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朝前扑倒。

我立刻双手抱头,在触地的同时来了个前滚翻以减轻伤害,然后我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呸呸!”

撑起身子,吐了几口水沫子,我发现原本充斥整个视野的黑雾不见了,天空之上骄阳不再,反而是满天星斗。

我此时坐在一条小河边的草皮上,身后是一条大约一车道的土路。

顺着土路看去,五十多米外,就是一个村子。

“搞什么鬼啊这?”

没找到同伴,反而摔进了荒村?

我打了个哆嗦,那村子给了我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杜春娥也算是厉鬼了。

面对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阵寒意。

但是也仅此而已。

可是看向这村子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冷汗不停地从脑门子上往外冒。

这种压迫感,至少要比杜春娥强十倍!

下意识的朝腰上摸了一把,却摸了个空。

低头一看,用来装道具的腰包不知道哪里去了。

反手在背上一摸,背包和凤栖木剑也全都不见了。

这他二大爷的,是要让老子体验一下啥叫开局一个碗装备全靠捡?

在我诧异的当口,眼角的余光瞄见远处有人影晃动,扭头一看,却是一支迎亲队伍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支队伍和寻常的迎亲队伍显然不同。

虽然打喜牌的,撒花的,奏乐的,抬轿的一应俱全,但是所有人走路时都是一顿一顿的,彷如木偶。

那两个撒花的从花篮里拿出来撒的并不是花瓣而是一叠叠的纸钱。

而后面那支响器班子则一个个举着自己的家伙看似很卖力的在演奏,然而实际上整支迎亲队伍沉寂无声,根本就没有半个音符从乐器里飞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把身子在草丛里尽量伏低。

这队伍给我的感觉太恐怖了。

尾椎骨上就好像贴了一块钟什么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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