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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的不是这个！”阮棠恼斥，“我、我……”
又是那种感觉。
话到喉头却又狠狠卡住，好像声带不受控制，有了自己的意识。
倪韵诗也望着她，眼底生出一抹情愫。
【她什么她？她爱我？她要说了？】
【呜呜，那我岂不是白破产了？】
【无所谓！只要她爱我，她就会养我，我可以东山再起！】
期待感又在眸底盈盈亮起，阮棠也焦灼，可嗓子里就是发不出那几个字眼。
可恶，这是什么变异了的羞耻？
阮棠猛然甩头，随后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示意自己清醒一些，眼下可不是被羞耻拿捏的时候。
耳光声音响亮，脸颊上顿显出两个没有完全交迭的巴掌红印。
“倪韵诗！我……”
阮棠依旧发不出声，她又抬手，可下一秒手腕却被倪韵诗擒住：“你干什么！疯了！？”
【棠棠真是个好人。】
【她宁愿把自己抽肿，都不愿意骗我。】
【呜呜，再给个亲亲就行，我可以继续自己pua自己！】
好，那就亲！
亲完之后，在这种地方做过那种事情之后。
她就不信，自己还能继续羞耻，还说不出口那句爱她的话！
阮棠甩开倪韵诗的手，又一次捧住她的脸颊。
然而下一秒动作刚要继续，忽然办公室的门又是一声轻响动。
“小棠？你们在干什么？”顾禾晚单纯好奇的声音传来。
上一秒的衝劲在这一秒彻底僵住。
阮棠讪讪然的帮倪韵诗理了理方才动作间弄乱的头髮：“没什么，她头髮乱了自己看不到。”
“对。”倪韵诗白眼翻到后脑杓。
【我头髮乱了眼睛还瞎。】
【这办公室这么多反光玩意儿，没一个能当镜子的！】
【倒霉玩意儿来的真准，分手炮都没打成！】
她还想分手！？
阮棠咬牙，刚想直接开训，可倪韵诗已经起身：“我已经做完交接工作了，阮总，您可没资格训我了。”
【啊！我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没有项圈，没有小皮鞭，没有金链捆绑。】
【呜呜呜，生活索然无味，还没有蛤蟆来点评我这个人类！】
“呵，你就算爬到我头上，我该训你一样训你！”阮棠抬手又要去拉拽。
可倪韵诗已经转身往外去。
阮棠还想往外追，顾禾晚连忙一拦：“小棠，别让情绪把事态恶化了，我帮你去问问劝劝，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阮棠脚步一顿。
顾禾晚心思不纯，倪韵诗也将她看作情敌，也许激将法，能让她留下。
刚思索至此，阮棠还没点头，顾禾晚已经抬步追去。
同层，卫生间。
偌大的长方形镜子前，暖色的镜灯将倪韵诗本就无瑕的皮肤，映衬的质感更佳。
忽然，顾禾晚的身影也出现在镜中，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倪韵诗身后，视线毫无遮掩的落在倪韵诗身上，好像在打量自己完美的作品。
除了淅沥沥的流水声，两人谁都没说话。
直等着倪韵诗又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衣着，关了水龙头。
顾禾晚这才终于压抑不住疑惑，发声询问：“倪韵诗，你是在用行动向我认输？”
“算是吧，你赢了，但那又怎样呢？”
倪韵诗毫不在意，甚至不见她有半点悲伤的神情。
“但那又怎样呢？我从来没奢求过棠棠真的爱我。”
我只是想救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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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顾禾晚不屑哼笑：“倪韵诗，现在这里没人，你有什么可逞强的？”
“你看我像逞强的样子？”倪韵诗歪头反问。
神情自若、情绪无波。
好像她有过期盼，但眼下的败北也在预料掌握。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顾禾晚疑惑更甚。
“救她。”
倪韵诗垂眸：“哪怕她真的爱着我，我也打算从集团公司辞职。”
话至此，顾禾晚的瞳孔无声震荡：“放着泼天富贵不要，你图什么？”
“救她。”
同样的两个字，说了第二遍。
倪韵诗眸底神色愈深。
她不是穿越，是穿书。
说来也是可笑得很，当初在书外，竟能凭着文字，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
哪怕真是因为情深意切，入了梦，进了书，自己竟然还是只求她好好的，不求自己圆满。
“我知道，你是为了棠棠好，但你得看道理，而不是看花花世俗的道理，”倪韵诗说着，抬手拍了拍顾禾晚的肩头，“你以后，可得照顾好她。”
书中故事写的清楚，顾禾晚是为了阮棠能豁出命去的真闺蜜，而倪韵诗只是为荣华富贵抛弃阮棠的塑料姐妹。
所以，虽然两人针锋相对，但倪韵诗依旧觉得，顾禾晚可靠可信。
眼下自己得去为了阮棠重要的人生节点去准备，把阮棠交给她，也算是比较放心。
可此时，顾禾晚周身冰寒，眸底划过虚怯。
“倪韵诗，世俗的道理，才是真正的道理。你说的那些，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