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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怔愣抬眼,仔细的打量向婉,却看不出她有半点掩藏的恨意。
【向姐是实打实的正常前辈!】
【我的小棠棠好可怜,遇到的都是坏人。】
【她都忘了怎么跟正常人交流了。】
“可是,那件事并不只是毁了你的贞操,还有你的名誉、事业和生活……”阮棠依旧不安。
向婉闻言,噗嗤轻笑。
“阮小姐,你真的被身边人保护的挺好,还是小孩子思维。”
“什么?”阮棠不解。
“大清都亡了,提什么贞操?”向婉洒脱一摊手,“更何况我是洁身自好的,总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对我全盘否定吧?”
阮棠眼睛更大,不由得怀疑自己之前过得究竟是什么针尖对麦芒的日子。更加确定,自己被pua的严重。
“至于你说的事业和生活……”
话至此,向婉面上露出更加不屑的神情。
“没有我这个拚命三娘,那些好吃懒做的废物,可没办法让dw再荣光多久。”
“棠棠,咱们也是干媒体的,向姐全心全意的入伙咱们,想必不出两年,咱们的建树就能盖过dw!”倪韵诗也开口。
阮棠恍然,向婉这是彻底的入伙了!
“至于生活,侵害我的人都已经被关进了,我还要出庭做原告,就连曲家的新闻我都已经牢牢握在手里了。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向婉扬起眉头,脸上是极尽的明媚。
阮棠点头,心底却泛起嘀咕: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成熟、这么想得开的人么?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向姐,你真的觉得……”阮棠不安的询问。
“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是假的,但是总要往前看。只要我想往光明大道上走,就没人能真正的把我拉拽下去。”
向婉说着,拍拍阮棠。
“你还是年轻,见过的少。等你见到的多了,慢慢的也就能理解了。”
“向姐,麻烦结束了,中午不得好好的喝一杯?”
倪韵诗将话头转移,听到有酒,向婉的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
三人点了外卖,在二楼的小阳台上摆了一桌。
虽然已经是冬日,但午间的阳光照着,也格外的惬意舒适。
“对了,顾小姐怎么样了?”
吃饭间,向婉询问。
阮棠如实汇报了状况,向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们俩有空,多去医院看看,照顾一下吧。毕竟她家里人都在国外,就算回来也得一段时间。”
“向姐,您怎么对顾禾晚这么好心了?”倪韵诗瘪嘴。
【要不是她整的花活儿,哪有这么那么多破事?】
“顾小姐有些事情的确做得不妥当,但是到底没有真的要害过你们。更何况,如果没有顾禾晚,也不会有现在阮小姐了。”
向婉看着阮棠。
阮棠点头,觉得这话说得极对。
但对于顾禾晚,她心底的情愫还是说不清。
恨么?
怨恨的确有,但又怨恨的不纯粹。
还当朋友么?
想到她撺掇曲巍径,对自己的设计以及让倪韵诗和向婉陷入危险,她也决不可能继续对她友善。
也许自己和她之间最好的结局,是再不相见。
阮棠自己出神间,倪韵诗已经跟向婉喝开了,一直到了午后,向婉醉酒睡觉去,倪韵诗才收敛心神,重新靠回到了阮棠身边。
浓重的就香袭来,阮棠刚想将人放倒,让她睡觉醒酒。
可手机又响,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是顾禾晚的家属么?病人不见了!”
“什么!?”阮棠惊愕。
靠在她身边的倪韵诗酒劲也顿散,立刻起身拉着她出门又往医院赶。
车子刚开进医院的停车场。
阮棠推开车门,没了隔音之后,就听得一阵喧嚣声传来。
寻声看去,就见医院的住院楼楼顶,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似是有风抚过,身影如同枯叶,飘飘然而落……
现在开始发癫
世界似是空又麻木的。
阮棠盯着空旷的楼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直至眼前情景晃动,看到地上变形如同章鱼的躯体,周遭的声音才瞬间回归耳膜和大脑。
意料之外的事,和视觉上的巨大衝击,令阮棠的面部肌肉开始失控,声带也不由得发紧。
就在惊叫要衝破喉咙之际,忽然眼前一黑。
倪韵诗从后面捂住了阮棠的眼睛。
“乖棠棠,冷静,我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她语气平平,似是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倪韵诗的效率极高,阮棠惶惶然在走廊里坐了不过半个钟头,一切的手续、事宜就都结束了。
阮棠给顾家那边打了电话,可所有的号码依旧是无人接听。
第二日,晴空万里下,是顾禾晚的葬礼。
来的人不多,是棠兆集团有交集的同事。
顾家没人出席,阮棠甚至不确定,那边的人是否知道自家女儿去世的消息。
倪韵诗一眼看出阮棠的心思:“其实也不用……”
“什么?”阮棠瞥过来。
倪韵诗唇间蠕动两下,闭嘴摇头。
【其实,也不用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