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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但她也没打算打击梁满:“那你可有得调/教了,加油啊。”

梁满闻言顿时撇嘴:“早晚我要给他来一记狠的,治得他这辈子都记得。”

说完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莫先念嘴角一抽,跟了上去。

喻即安并不知道梁满已经在蠢蠢欲动想要给他来一次狠的教训,通话结束后,他继续忙自己的事。

事情好像永远都做不完,病人的,课题的,学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他耐着性子慢慢做。

他仔细阅读着论文需要参考的文献原文,一长串英文里几乎全都是专业名词,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耳边是唐莉和刘雪霏的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心内来了个新的主任。”

“人才引进的?急诊也有一个,听说是容医大的校友,研究生才去美国的,心内这个什么背景?”

“从京市过来的,京医大的博士,听说老师是刘傲雪院士,还去德国交换过两年。”

“学术背景这么牛逼?不过说真的,有国外学术背景的,回来是要好走点,终究还是国外的月亮圆。”

“有些领域确实是人家研究得比我们先进嘛,你要不然也出国学习两年,回来晋升机会肯定有你一份。”

“你以为我不想啊,要申请得到啊,而且我婆婆一直催我快点生孩子……”

喻即安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忽然心思有些浮动。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出国继续深造,倒也不是为了晋升,只是想出去看看,接触更前沿的研究。

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国在肿瘤医学领域是没有声音发出的,哪怕是到现在,一些在国外已经应用成熟的药物,在国内依然没有上市,相关研究也落后于他人。

但好像时间总是不凑巧,时机也不成熟。

接着他又想到梁满,如果他出国,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年,她怎么办?

会不会耽误她?她愿不愿意等他?这都是问题。

喻即安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一抬眼,十一点了,他犹豫片刻,给梁满打电话。

梁满和莫先念她们离开后浪酒吧后,叫了代驾,过桥去江对面的江业路吃宵夜,挑了一家以前没光顾过的店进去,因为梁满说想吃绵绵冰。

四个人,要了两份大的绵绵冰,口味一个是椰子一个是榴莲,冰被打得细细的,入口便被抿化,果味很纯正,有意思的是,椰奶的清甜竟然败给了榴莲的浓郁醇厚。

除了绵绵冰,还有两份甜品,一份是用华夫饼配着雪糕吃,另一份是芒果肠粉。

除了甜的,还有些别的,比如炒田螺和盐焗鸭翅鸭掌、虾饼之类,还要了一壶冰的大麦茶。

几个人边吃边聊,没有固定话题,纯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要中秋了喔,我们今年发什么,要不要给合作商送啊?”

“是啊,月饼是不是要订了,今年订什么口味的?”

“五仁咯,订金荣华家的,他家五仁好好吃,饼皮柔软,油润,一点都不硬不噎人,而且没有很甜很咸,调味刚刚好,里面有五种果仁,还有火腿丝,真的,你们信我,超好吃。”

这段评价是梁满说的,她极力为五仁月饼正名:“不是五仁不好吃,是你们没吃到好吃的五仁!”

因为她这话,最后大家决定先去买一个回来尝尝,反正现在已经进入月饼销售旺季,早就有得卖了。

正聊到这里,梁满的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果然又是喻即安。

梁满咬着一根牛肉串接通电话:“喂,怎么了?”

“阿满,你现在……”

喻即安的话没说完,就被梁满一口打断:“我还在外面吃宵夜,待会儿就回去了。”

喻即安语气一顿,哦了声:“那你……”

他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梁满呵呵两声,语气迅速变得敷衍:“知道了知道了,没事就挂了。”

喻即安听得出她这是生气了,有心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道歉,但梁满已经将电话挂了。

只好讷讷地作罢。

梁满挂了电话,唐柔和林钰都冲她哦哟哦哟地怪叫:“家属查岗啦?”

“你这算不算渣女行为,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胡天海地,留你可怜的男朋友独守空房。”

莫先念则是一脸意味深长地冲她笑。

梁满忍不住翻白眼:“什么独守空房,他们病房几十个病人,怎么就空房了,明明是满床!”

她可没少听喻即安说出院几个就新收几个,简直是收支平衡这样的话。

仨人被她这话逗得更乐了,在宵夜店里笑成一团。

这边气氛热闹,喻即安那边却有点冷清。

时间不早了,刘雪霏和唐莉都去休息,被喻即安点名要在教学查房中汇报病史的小李同学,也被喻即安打发去睡。

“明天再背也来得及,病人是我们组的,现病史和治疗方案你应该很熟悉,只要把既往史背下来就可以了,多放点时间在查体上。”

教学查房如果是平时的科室小讲课,查体这一块是有针对性的,毕竟病程记录就在那里。

但这次碰上是上级来检查,查体肯定要从头到脚来一遍的,这对学生的要求就属实不低。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喻即安看了一会儿书,又想了一会儿梁满,一时觉得对她不起,一时又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磨磨蹭蹭到了快十二点,他还是没忍住,给梁满发消息,没错,这次他不敢打电话了。

喻大聪明:【阿满,你现在回家了吗?】

梁满收到这条信息,看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叹口气。

这人真的很像挨了骂碰到壁以后,依旧舍不得放弃,继续暗戳戳试探的大狗啊。

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梁满一边想,一边拍了张在睡大觉的麦子的照片发给他,告诉他:【如你所愿了[无语]】

—————

催梁满回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小了说,是喻即安这个男朋友担心自家女朋友的安全,所以催她早点回去,这是人之常情。

但往大了说,就是干涉梁满的个人自由,毕竟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会玩到这个钟点才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硬是要她改变?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如何定性,其实还是看梁满怎么想。

喻即安就是因为这样,才畏手畏脚,很怕梁满觉得自己是想掌控她、改变她。

他并没有这种意图,只是想在梁满这里刷存在感,希望从梁满的妥协里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视。

那样他就能确定,梁满不会离开他。

但是他觉得,自己昨晚似乎把事情搞砸了,让梁满感觉到了厌烦。

喻即安怀着这种沮丧的心情,惴惴不安地度过一天,上午查房收病人,中午带学生演习教学查房,下午出门诊,和平常一样。

他的心事掩饰得很好,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发觉。

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出了电梯,他站在过道中间,一边是自己家,一边是梁满家,忽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他想像平时一样去梁满那儿,又怕被她赶出来。

可是回自己那边,又无异于单方面把事情严重化——毕竟梁满还什么都没说。

他纠结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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