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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喻即安觑着她的神色,斟酌着开口:“我还没有答应老师,说要回来和你商量一下,毕竟如果真的申请到了,我们就要暂时分开了。”

梁满微微一愣,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对哦,如果喻即安去做什么博士后,就要出国了诶!

“你昨晚问我对异地恋怎么看,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她忽然想到。

喻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脸孔微赧:“我怕在信息里说不清楚,所以才……才说是网上看到视频。”

“我就知道是这样。”梁满翻了个白眼。

然后问他:“去的话,要去多久呢?”

“最少两年,只去一年半载的话,其实学不到什么东西。”喻即安回答道。

梁满说也是,“可能适应生活节奏和工作强度,就要花去半年。”

喻即安嗯了声,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梁满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喻即安,你想去吗?说真心话。”

真心话就是想去,“没有人会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世界顶尖的研究所,顶级的研究学者,最前沿的学科课题和研究,没有人不想参与其中。

梁满点点头,语气坚定:“那就去,有这个机会,不能抓住就是傻子!”

喻即安被她这斩钉截铁的语气吓了一跳,反而变得犹豫起来:“……那、我去?”

“去,必须去,你努努力,推荐信只是敲门砖,主要还是得你打铁自身硬。”梁满一拍他大腿,“我看好你!”

喻即安眼睛一眨:“我去的话,最少两年,异国恋,阿满你不担心吗?”

你之前还说异地恋容易出事儿来的,异国恋那不更危险?

“那是别人,不是我们。”梁满一脸认真地问他,“你爱不爱我?”

喻即安脸孔微红地直点头:“当然,我爱你的。”

“我也爱你。”梁满甜蜜蜜地趁机表白。

然后继续问他:“你爱我是不是应该对我忠诚,在外头守身如玉,不会搞七搞八?”

喻即安立刻表示:“我只对你这样。”

“对啊,那不就得了。”梁满掰着手指跟他算见面的机会,“你休假可以回来,我休假也可以出去找你,元旦、五一、国庆,还有年假,时间很多的。”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只要有护照,有钱买机票,哪里去不得。

所谓的距离,如果心在一起的话,就不算问题,异地恋容易分手,不过是熬不过人心。

她讲得乐观,但喻即安却还是担忧:“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我还有朋友和对象异国九年的呢,还不是照样结婚了。”梁满说完疑惑地打量他,“喻即安,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是突然想到的……”他的脸色变了一下,“阿满,我保证不会在外头遇到什么真爱,你信我。”

梁满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这是想到了他的生母。

“我信我信,我信你的喻即安。”她忙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拍拍他的头,“你是喻叔叔的儿子,跟他是一样的,他能踏踏实实耐得住几十年寂寞,你也一定可以。”

虽说老子和儿子未必相同,但……管他呢,哄好了再说。

喻即安果然被安慰到了,脸色很快好转,“对、你说的没错,我是像我爸的……我像我爸,才不会被她遗传到见异思迁的基因……”

虽然觉得他这话说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但梁满还是立刻点头,附和得斩钉截铁:“没错,就是这样的,谁养的像谁,你一定是像叔叔和奶奶!”

“所以我会对你好,什么都听你的,我一定会回来跟你结婚。”他在梁满的怀里仰起头,认真又急切地保证道。

梁满刚想说好,又觉得不对劲。

“……喻即安,你故意的吧?结婚,什么结婚,你打算就这样套牢我了啊?可真有你的!”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她说完就要撒手把人推开,结果刚动了一下,就被喻即安死死抱住腰。

他把头又埋回她的胸前,一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一边喃喃地道:“阿满,你别生气,我就是怕……我爱你的。”

这人平时说点什么心里话都要纠结半天,有时候更是要在床上才说得出口,今天好不容易说得流利了,却让人听着忍不住心里发酸。

梁满不动了,任由他抱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他头发,半晌问道:“她也在美国吗?”

喻即安回忆了好半天:“……好像是。”

“如果见到她,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和工作吗?”梁满又问。

喻即安不吭声,像是在纠结。

梁满就说:“你不能受她影响,期待母爱是本能,但喻即安,你三十多岁了,过两年就能当爸爸了,难道你还在做期待母爱的美梦吗?”

“她在你这里就是个陌生人,你要是受到她的影响,你就完啦!你别告诉我,你到时候见到她还愿意认她,你要认她你早点跟我讲。”

我好收拾收拾跑路,谁他妈要接受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未来婆婆。

“不不不,我当然不可能认她。”喻即安见她越说越吓人,连忙解释道,“我是在想,我跟她见到面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梁满疑惑地啊了声。

喻即安自顾自地往下道:“应该不太可能,首先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州,其次就算她在加州,我们几十年没见了,她应该不知道我的长相,面对面经过都不会认得出来彼此。”

梁满听了点点头,强调:“所以她就是个陌生人,你快别想了,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彻底的漠视,别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喻即安靠在她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阿满,你会不会觉得我……嗯、优柔寡断?”他问道。

梁满揉他的脸,笑眯眯的,“我觉得你是太细腻敏感了,才会从一个没见过的人就发散出这么多,再说了,你还不一定能出去呢,现在说这些,太早啦。”

说白了,他就是被他父母之间破裂的婚姻吓的。

“你从小到大,是不是经常有人跟你提她啊?”梁满问道。

喻即安听到这个问题,头一别,又把整张脸埋进了梁满的胸里,还深深吸了口气。

梁满:“……”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占我便宜:)

“邻居的阿姨奶奶她们,有时候会说。”喻即安小声应道。

至于说什么,梁满也能想得到,无非是可怜他没了妈,再骂骂对方抛夫弃子,最后议论议论喻鸣,说他傻说他倒霉,还可能跟喻即安说你爸是为了你才没有再婚的,你奶奶带大你不容易,你以后可要孝顺,诸如此类。

这话不能说错,对方也可能是好心,但听的人呢?愿意听吗,听了不会难受吗?

这不等于把人家的伤疤一次次抠起来吗?

特别是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强大的时候,这些话就等于是压在他心头的枷锁,一次又一次提醒他,我没有妈妈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爸爸和奶奶为我牺牲太多,如果我不听话就是不孝顺。

难怪喻即安的性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不想了。”梁满笑笑,问他,“你这个博士后出站以后,单位会怎么安排啊?”

喻即安也不知道,但他记性好啊,当即就把冯教授给他画的大饼端到梁满跟前了。

梁满越听眼睛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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