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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本该万无一失,尤其那片水泽离城还不近,隻带了十几个侍从的汉王该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可哪知最后汉王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刺客却全留在了那片水泽之中。
侍从觉得不可思议,秦王听了也觉荒谬,想了想问道:“汉王回来时,像遇刺过吗?”
话问出口,其实不必侍从回答,秦王也知道答案——就汉王那被宠出来的怎呼性子,若真遇刺肯定得闹得满城皆知。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说明她根本不知道刺客一事。
这样想来,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秦王也懒得再问,转头大步离去。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处密室,只见密室里正躺着一具尸体,旁边一个穿着青衣的文士正低头检查。秦王一见这场面便皱眉,很快又舒展开,问道:“先生可曾看出什么来?”
那青衣文士闻言直起了身子,又取出手帕擦了擦手,这才缓缓说道:“今早王府派出死士,共计二十五人。半个时辰前,寻回尸体二十五具。可奇怪的是,这些尸体被找到时,都藏身在芦苇丛中,还保持着随时出手攻击的姿势。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更奇特的是他们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秦王听着他讲述,眉头再次深深皱起,这才明白为什么死士的尸体会直接送到王府里来。他旋即上前几步,亲自查看尸体情况,果然没发现任何端倪。
“难道是中毒?”秦王警惕,怀疑身边出现了内鬼。
可青衣文士却摇头否决了:“并无中毒症状。”说完顿了顿,又道:“我观这些尸体死状,许是伤了心脉,但表面并无痕迹,许是得刨开胸膛才能查清。”
秦王一听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些嫌弃,又很快收敛起来:“那就有劳先生了。”
青衣文士不置可否,淡淡抬眸看向秦王:“殿下难道就没想过,这些死士是谁杀的?”
怎么没想过?秦王来时就已经想过许多了,现在见到死士们离奇的死状,想得就更多了——他确定这肯定不是汉王出的手。老九就算扮猪吃虎,可她年纪太小,还没出宫建府呢,肯定培养不出如此厉害的人手。老二倒是可能,他经营的时间不短。老五也有母族底蕴,底细难测。
但比起这些看上去就不好对付的兄弟,秦王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更靠谱,也更让人心慌的猜测。那便是皇帝宠爱汉王,特地派了暗卫高手保护,那这场刺杀就完完全全暴露在皇帝眼中了。
秦王想到这里,也不禁感到心惊,同时又生出许多嫉恨来。
方淮尚不知道秦王府中发生的事,她之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秦王,也不指望那些死士能把自己的监控设备带进秦王府。可即便如此,她也能将秦王的反应猜个大概——除了那点嫉妒之外,她完全可以想象秦王发现自己的死士死得莫名其妙,会是怎样的不解与慌张。
人都说,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
因为未知,思维就能延伸出无限可能。无论秦王生出的是哪一种猜测,总归这次死的那些刺客,都能带给他足够的震慑。至少短时间内,这大哥应该不会再想对她出手了。
对于急着成婚的方淮来说,这就够了,其余麻烦可以等婚后慢慢料理。
方淮成功捉到了活雁,将之添到了聘礼之中,顺便又瞧了瞧礼部拟定的聘礼。东西倒是不少,写满了长长的一个册子,可惜她也看不出其价值几何。
不过看过聘礼册子之后,方淮倒又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心思——给王妃的聘礼都有规製,想来很厚重的,但她本不是汉王,这些聘礼也不是她给曲葳准备的。而作为“方淮”,她也想给自己的未婚妻准备一份聘礼,哪怕曲葳可能并不那么在意。
可惜方淮作为一个常年待在军队里的机甲师,空间纽里除了工具就是材料,根本没适合送给女孩子的礼物。就更别提能用来做聘礼的珍贵物品了。
没奈何,她隻好自己动手,当天晚上就躲在寝殿里折腾了半宿。
翌日清晨,方淮手里就多了样新鲜出炉的饰品——特殊星陨石打造的手串。这手串的材料也是价值不菲,可它原本并不是宝石饰品,而是机甲材料。只是方淮精挑细选,打磨得也很好,半透明的吊坠中点缀着金星,在阳光照耀下里面的金星也如星辰一般闪耀。
光论外表,这手串就挺好看的,材料也绝对是独一份的。更别提这手串还有实用功能,里面被她镶嵌了芯片系统,拥有基础的通话视频以及定位功能,此外还有简单的防御机制。
当然,定位是双向的,届时她能查看到曲葳的位置,曲葳也能查看到她的位置。
方淮做好了手串,就迫不及待的想送给曲葳,看她喜不喜欢。可前两日她才被曲丞相拎着棍子追出半条街去,想也知道自己在曲家有多不受欢迎。这时候莫说她亲自登门求见了,隻这份礼物想要送给曲葳,恐怕也不会很容易。
难道又要用机械鸟偷偷送过去?
方淮苦恼,念头一转,忽然又想起俞贵妃之前的话——她一点不懂讨好老丈人,也难怪老丈人看不上她——于是立刻改了主意,打算连曲丞相的礼物一块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