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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好一句也是为他好。

张元修掀起眼皮,凉凉看向?祁明乐:“那夫人要试试么?”

“啊?!”祁明乐表情呆了呆,然后将张元修打量了一番,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你现在这?样,最重?要的,是先将身体养好。”

就?他现在只能?趴着的模样,想什么都是画饼充饥。

说完之后,祁明乐抬手拍了拍张元修的肩膀,然后起身去净手了,只剩下张元修一个人躺在床上凌乱。

当天夜里,他们两人并未同床共枕。

虽说他们俩的床够大,但眼下张元修伤了腰,只能?趴着睡,祁明乐怕自己夜里睡着之后不?小心碰到他。再加上张元修受伤是因她造成的,所以?祁明乐主动提出她睡榻。

祁明乐的睡相张元修是领教过的,他如今不?好挪动,祁明乐说要睡榻,他便随她去了。

祁明乐无论在哪里,都能?睡的很好。而张元修伤了腰,肩膀也被?祁明乐击了一掌,虽然已经上过药了,但时不?时还会传来疼意。

所以?整个晚上,张元修都jsg是时睡时醒,而他每次醒来时,就?看见对面榻上,祁明乐睡的十分香甜。

祁明乐好像有一种能?力,不?管在什么环境,也不?管是与什么人在一起,她总能?让自己过的开心而又自在。

张元修趴在床上,静静望了祁明乐许久,才复又闭上眼睛。

第二日是新年开朝的日子,寅时末祁明乐就?听到了窸窣声,她睡眼惺忪睁开眼睛,就?见张元修正?艰难的要下床。

祁明乐忙快步过去扶住张元修,得知张元修起这?么早是要去上朝,祁明乐忍不?住劝:“不?去不?行么?”

“今日是新年开朝的第一日,不?能?不?去。”而且宣帝的病情愈发重?了,现下京中各个衙门都是严阵以?待。

祁明乐听张元修这?么说,便也没再劝了,而是扶着张元修坐下,又命人将他的官服拿过来。

祁明乐还住在将军府的时候,有几日她早起时,恰好遇见了穿戴整齐的祁二夫人。祁明乐一问才知道?,但凡祁昌盛上朝去官署,祁二夫人都要跟着起来张罗。

而祁明乐嫁给张元修之后,每次张元修去上朝时,从没惊动过她,他都是悄然离开的。这?还是他们成婚这?么久,祁明乐第一次送张元修出门上朝。

如今刚到寅时,天空黑黢黢的,只稀疏挂着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整个张家静悄悄的,只有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打着飘儿。

祁明乐执意将张元修送到府门口,看着张元修上了马车之后,又不?忘向?奉墨交代:“郎君今日腰不?舒服,你赶马车赶的稳一些。”

奉墨应过之后,便驾着马车走了。

如今虽是初春,但这?个时辰天还是很冷。见张元修的马车驶进了夜色里,祁明乐搓了搓手,才转身回?了张家。

而那厢,洗砚刚倒了盏茶递给张元修,就?听奉墨在外?面道?:“大公子,少?夫人现在对您真?是越来越好啦。”今儿都亲自送他出门了。

张元修捧着茶盏,淡淡的想:这?好是他满身的伤换来的。

今日是新年开朝的第一天,但宣帝却仍没露面。早朝散后,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皆小声议论的。

张元修因腰疼,走的比平日慢了一些。却不?想,刚下完台阶,就?见周允站在下面等他,但看他的眼神,却颇有几分复杂。

一见周允这?表情,张元修便知他想歪了,但这?事他也不?好解释。好在周允似是怕他尴尬也没细问,只同他说了些公事。

新年第一天上值,官署也没什么事,同僚们大多是聚在一起闲聊。张元修身体不?适,待了一早上之后,便早早回?府了。

结果他回?去刚躺下没一会儿,便被?一股浓郁的药味熏醒了。

张元修甫一睁开眼睛,就?见奉墨捧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过来:“公子,您的药好了。”

拜祁明乐那一碗接一碗的补药所赐,如今的张元修被?补的心火旺盛阴阳失衡,须得喝药才能?调理好。

但张元修素来厌恶喝药,尤其那药里还一股浓郁苦味。

只看那药一眼,张元修就?移开了视线。奉墨跟在张元修身边多年,一见张元修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愿意喝:“公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而他病是被?祁明乐养出来的。

张元修看了那药碗一眼,吩咐道?:“去看少?夫人在做什么。”

他这?病是被?她养出来的,没道?理他在这?儿喝这?苦涩的药汁,祁明乐独自潇洒快活她的。

很快,奉墨就?将祁明乐请来了。

祁明乐一踏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再一偏头?,看见张元修身侧乌黑的药汁时,眼底滑过一抹心虚,同时又在心里给贺潇添了一笔。

奉墨在来的路上,就?说了找她的来意。所以?祁明乐甫一踏进书房,便立刻走过去,捧着药碗递到张元修面前:“郎君,来,喝药。”

“太苦了,不?想喝。”张元修不?接药碗,眸光淡淡道?,“而且光喝药没意思。”

“那怎么着?我跳个舞给郎君你助助兴。”

奉墨:“!!!”

祁明乐这?话本就?是句玩笑话,想活跃一下气氛,谁曾想,张元修却轻轻颔首:“夫人若是有如此雅兴,我自当拭目以?待。”

祁明乐:“……”失算了。

“跳舞我不?会,要不?我给郎君耍一套刀法。”这?次的事,祁明乐自知理亏。所以?只要张元修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她都愿意满足。

说完之后,祁明乐转头?,正?要吩咐人去取她的刀时,却被?张元修拦住了:“刀法就?不?必了,我今日有几份公文需要抄录,但夫人也知道?,我眼下腰疼无法久坐。可那些公文明日便要上呈。夫人若无事,不?妨帮我抄录公文?”

祁明乐最讨厌写字了,她下意识想说自己有事,可见张元修单手扶着腰,眉心轻蹙的模样,涌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罢了,就?当她今日是来还债来了吧!

祁明乐深吸一口气,悲痛的点点头?,坐到了桌案后。

但在提笔落字前,她没往同张元修道?:“不?过我的字不?好看,若是呈上去被?别人瞧见了,对你……”

“无妨。”张元修笑的温和。

祁明乐听他这?么说,便没再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她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然后对照着开始抄了起来。

张元修坐在一旁的圈椅里,看着祁明乐如丧考妣写字的模样,突然觉得,加了黄连的药,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而同一时间,远在青州的卫恕,正?带着小厮,撑着竹骨伞走在街上。

去岁七月,卫恕的外?祖父病重?,卫恕陪他母亲回?青州探病,却不?想两月过后,他祖父终是撒手人寰了。

卫母是家中独女,其父去世后,一应身后事皆是要卫母这?边操办。

可卫母沉溺在丧父的悲痛中,如何能?管得上这?些,所以?诸事便皆是由?卫恕操办的。卫家祖父的身后事处置妥当之后,原本卫恕便要带其母返回?上京的,但偏偏那时卫母又大病了一场。

大夫嘱咐要让其卧床休养,再加上那时卫母身形消瘦,也承受不?住舟车劳顿,最后他们母子二人便留在青州过了年。

过了年之后,卫母的身体逐渐好转,卫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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