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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一夜七次

 

小夜灯的光像是浮上水面喷水的鲸鱼。她们相会在幽黑的海上,冰轮坠入玻璃,浅淡光华揉成一片纹理朦胧的细砂。滴的一声响起,中央空调打开。

手扒开浸满水的湿衣,像撕下一层自然掉落的虫蜕,乌贼的躯干从外套里剥出。赤条条的两段手臂定在头顶,别扭的姿态似某种诡异的仪式,制成标本的前兆。舌尖勾满黏糊糊的爱意,在落满雨痕的胸前轻刷,凭着记忆探至她下乳的痣,像水中孤舟漫漫游移,终于来到腿心。

他跪在她的脚边,隔着裤底含湿阴部,透进丝丝凉意。滑软的唇舌像是乱弹的果冻,不安分却无处去捉。被雨冻住的感官再度鲜活,她渐渐被吻得没了脾气,不再觉得冷,却抖得更厉害。

“你也不嫌脏。”她半推半就地娇嗔道。

或许更脏的是他才对。乱糟糟的头发,未干的雨珠坠在其间,泛着潮味,宛若一丛杂生的海草。

室内没有开灯,窗帘半开,夜色迷离。欲望越画越深,她的心也变毛躁,扯着他的头发将脑袋揪开,一边骂:“臭死了,臭男人。”

他偏像牛皮糖一样越粘越紧,反问:“小钟更喜欢被插,还是被舔?”

语调轻快,夹杂着被欲火磨糙的沙哑,露骨的词语冲得她气血上涌。

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她凌乱得不知如何作答。

但他见此更是不掩得意,轻咬腿根的软肉,继续道:“或者,一边被插,一边被舔?”

两根手指挤入泉水缘流的窄隙。她下意识地挺身前躲,却正好将涨起的花核送到他齿间。流心的爆珠被啃破皮,爱液似潮水般倾流而下,又被呲溜一声吸去。

“不行……”

手间的揪打终究变成顺毛的轻揉,抵抗变得徒劳。酥麻的感觉像一尾柔软的鱼,游连于无边的暗色,顺着阴道钻入她的体内,四处腾跃,穿出衔环的涟漪。她腰间一酸,失去平衡缓缓滑坠,只一条腿挂着他的肩。

他见她这副模样反笑,“这就受不了吗?那你可要被我折腾坏了。用手指操就软成这样,用鸡巴操,岂不是人都没了?”

污言秽语。真是、真是过分。

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气急吼道:“你住嘴,不许说这种话!”

“不让说,那可以做吗?”他含混说着,又往穴口深咬,“你下面的小嘴可诚实多了。”

“滚。”

她试图掰开腿间的头,可他偏越钻越深,重新将她顶高,几像是骑着自己的脸。

背后是门,关得严实。

谁也没有想到,才刚进门,她们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情不自禁亲了他,他也不过亲了比嘴唇更多的地方。

但在这样支离破碎的夜晚,再也没有理由压抑或隐忍,充满理智地点到为止。

柔韧的肉严丝合缝压住鼻梁。他不断找寻让自己舒服的角度,在她却是脾性顽劣地四处燎火。随后,又是那温柔却磨人的口技。舌苔细碾过每一处褶皱,阴部也像浸在水里湿透。她又软成一团黏糊糊的史莱姆,任他揉捏成各种形状,容纳尺寸不一的侵犯。

她还想要更多。

既然不知怎么做才好,那就去放纵。他想要她就可以给。反正都是成年人,做爱怎么了?

但该怎么表达?她才不像他,可以若无其事讲那么多下流话。

进来。就这么说?

话绕到嘴边,搅碎成暧昧不清的呻吟。

他在欢愉的顶峰停下,明知故问:“可以操吗,小钟?”

“你烦不烦啊?都——”急躁的感觉让她说出与心意相反的话,“昨天要你做你不做,现在我改主意了。白痴,傻逼,脑残,活该。”

“你这口是心非的性子该改改了。”他扛起嗷呜乱叫的小人打她屁股,“嘴里不留情,可要吃苦头的。”

“要你管。放我下来。”

巴掌又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扇。

“你欺负人。”

微弱的月光透进室内,已足够他在熟悉的屋子里穿行。她悬空地半挂,袜套的挂钩解散,内裤顺着腿滑到脚踝,下一步就要掉在地上。一发觉这事,她再无心与他拌嘴。

“现在知道服软了?”

这话偏教她气得更甚。她死不承认,“你少臭美了,大猪蹄子,谁要跟你服软。”

“是吗?”他再一次将手抬起,悬在半空。

她下意识地将身子缩紧,扒住他的后背。

可他非但没有打,却微笑着将人放下。

开灯后,好像在淋浴间。他脱掉自己的衣服,背着她对墙站,肌肉匀称的后背展露于眼前。

小钟慌乱不已。

这……他这是想干嘛?在这里做,还是一起洗澡?只是洗澡就太荒谬了吧?但第一次在浴室做,果然也很古怪。她想象中的初夜,应该更慎重而绚烂,更有氛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潮湿一无所有。

好像他的考虑也没错,两个人都湿答答的,总不能就这副样子滚到床上。

先各自洗澡吧。

明晃晃的灯光照清彼此的身体,消失的外衣让人不安,她借故遁逃:“我去把湿衣服拿来,丢在地上不好。”

才迈出一步,脚边的内裤将步子绊住,瓷砖滑溜溜的,人险些就要摔倒。

“不用。”他眼疾手快捞住人,拽回面前捧颊深吻。

花洒淋下温热的水流,似细小珠花轻挠挺立的乳尖,才被咬过的灼痛再度复苏。雾气渐深,袅娜的暖意弥漫。指端像冬日被火炉薰得久时,涨红着,又略微发麻。热意与激情积与腿心,她还清楚记得舌尖的执着与淫浪。

腰间的防滑扣反像刻意而为的情趣,宽边的波纹蕾丝围成薄饼,也像过短的裙摆,雏鸟尚未丰满的羽翼,若隐若现掩着深郁的丛林。扯乱的内衣早已没法蔽体,比浑身赤裸更显得下流。

她撞见斜对角的镜面,悄悄地低头含胸,彻底脱去缠脚的内裤。老变态却趁人之危,将喷头对准她。

水柱扫过身上,她却全无防备的手段,狼狈不堪去挡,奈何两只手根本不够用,最后却只能任由自己再湿透一遍,缩进墙角,抱头蹲防。

白丝上的污痕不断被晕开,染淡,脚尖聚的一点深黑却被越浸越浓。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他败给这副可怜的模样,哪怕是故意装的,他也愿意上钩。她却看准时机夺过武器,反客为主用水激他,在狭窄的淋雨间里,踩着浪花转了好几圈。

“恶人有恶报。”

她解气的叉起腰,却不防他从侧后偷袭,在一片濛濛的水色里将少女扑住。她茫然回顾,柔软的耳后便被含住。硬挺的肉柱带着热意顶入股间。

“你又在对我幻想下流的事情。”她试着学他的语气,用露骨的语言加以挑衅,“想好要怎么插进来了?”

她探手握他的阴茎,上下抚弄。他配合地顶过腿心,蹭着她的阴户。双腿相倚,身子几乎贴住她的后背。

被握住敏感的男根以后,他的动作迟钝许多,几次想偷袭啄唇,都被轻巧躲开。喘息放浪,再无一丝冷静克制的痕迹。脸颊像醉救般烫红。他今晚好像是喝过酒,但她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不确定。

“你喝酒了?”她问。

“一点点。等你的时候,喝完了一罐啤酒。好难喝。”

“既然在等,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被戳到伤心处,湿漉漉的睫毛黯然低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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