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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懒得同你多说。”贵妃见不得她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站起身朝她走来。

贵妃停在了台阶上,盛气凌人的眸子睨着她。

“子念幼时曾与昭和郡主在宫中一同习过书,至今对他念念不忘,若不是子念早有赐婚婚约,她便是最好的人选。”

“前些日子因为你他已被卸了官职,若你禀明圣上是你蛊惑他心智,求得休书一封,倒还能落个好名声。”

“如此,你能听明白么?”

作者有话说:

这章浅浅铺垫一下,明天会更,24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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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护妻◎

大殿上里的交谈无一人听闻。

可晩芙素来耳力比寻常人要好, 因此贵妃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她耳中,她急的都把手心掐破了,抬脚便要走。

春觉一脸莫名的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

晩芙挣开了她的束缚,“我……我有事寻安王妃。”

说罢再不待她反应,转身风一般的离开了。

而殿内的人并不知这场风波,姜予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睫,好似有些意外,她没想贵妃居然用这个来威胁她。

定王一事本就争议颇多,小侯爷被她蛊惑了心智这种话也并非没有,可若是她自请和离,先不说能不能成功, 她便是自甘堕落,名声滑稽。

她开口道:“娘娘,若我写这份罪己诏,便能成真吗?”

贵妃听她这般问, 唇角勾起一抹笑。

“自然。”

可下一瞬,姜予平淡而又清醒的声音传来,“若太后赐婚这般儿戏, 当初, 为何宁家非要娶我过门呢。”

她又摇摇首,“我便是任人摆弄的物件, 娘娘何必同我商量。”

贵妃眉梢一挑,心底起了几分不耐。

她冷笑一声, “你这是不愿?”

“臣妇并非不愿, 只是此事于我来说, 弊大于利罢了。”姜予不卑不亢, 垂落着眉眼,“这些事从由不得我做主,娘娘与其让我开口,不如去问问小侯爷,若当时他肯请旨,我此刻又怎会站在这。”

贵妃的脸色陡然低沉下来。

“娘娘,若是真能和离我自肯写,可平心自问,您是在为我出主意吗?”她头一次抬首,直视贵妃的眼睛,眼底没有一分畏惧,“还是,用我一纸薄书,断了我在宁府的情分呢?”

大内太监急急赶到了宫门口,见来人一脸天塌了的表情,这可不是碰上了上门来索命的么?

前些日子陛下便下了旨解了小侯爷的禁足,还没气消几日呢,这就又来了宫中,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还得了。

“我的大人呐!”太监急急道:“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了!”

大内可不是人人都能闯的,可小侯爷自小便在宫中,因而早就得了圣上的准许,只要禀报一声便能觐见,可眼下皇后正设宴款待昭和郡主,他是疯了他敢为小侯爷去禀报。

可若是不去,那又是得罪了建宁侯府,简直两面不讨好。他心里苦的要哭出来,这种事怎么他摊上了。

宁栖迟一身象牙色白袍,高竖的发丝在他身后飞扬,“不必惊动圣上,去请贵妃,请她送我夫人出宫。”

小太监听闻此话一惊,才知宁栖迟并非要让他通传,连忙应好。

小太监背影渐远,而不知过了多久,有内宫之人寻到宁栖迟,那是一身穿着女官服的官身,她急匆匆赶来,行过礼。

“太妃请您觐见。”

小太监一路将消息传到贵妃处,可那大殿大门紧闭,他急的额上汗都要冒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传令的宫女才将大门打开,而他进门却见瘆人一幕。

一碧色衣裙的女子瘫坐在地面上,长发如瀑落地,她长得美极,可她袖口处却染着一片殷红,手中捏着一份血色帛书。

她手边有一珠钗金簪,而其尖端却沾血色,她莹白的手腕被衬的如玉。

而贵妃早已一脸惊容,神色处颇有几分不可置信。

她念着帛书上的字,“臣妇愚昧无知,出身草芥,不堪与侯府相配,望与君断绝。”

姜予站起身,她眼底依旧是恭敬,将帛书承于手臂,弯腰呈上。

“这样写,娘娘可满意?”

贵妃压着怒气看她,眉目皆是冷色,“你……”

姜予此书写的根本不是在忏悔自身,可她并未忤逆贵妃的意思,甚至每一字都’如实‘而言。

她往前呈递,双目无情,“侄媳实在不知在姜家何错之有,侄媳按照您的意思去写,文采不好,此份罪己书用血写成,必定能助娘娘完成心愿。”

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亦有些苍白,“贵妃娘娘,我可以走了吗?”

贵妃要她写的这份书并不会有任何用处,若是有用,她自述一份七出之罪,难道不能与宁栖迟和离么?不过是让她的处境更难堪罢了。

她是贵妃,而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对抗她的能力。

贵妃见那份用血写成的布帛,脸色十分难堪,她自有给姜予脸色的意思,可偏偏姜予说破了其中,仍然如此做下。

她情绪难辨,片刻后冷笑一声,“好,你做的很好。”

适才来禀报的小太监颤颤巍巍道:“贵妃娘娘,小侯爷此时正等在宫外,接少夫人回府!”

贵妃没有任何反应,而姜予则是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春觉见她出门那般模样,眼眶一瞬就红了,姜予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接着便踏出了贵妃的宫殿。

路过一道圆门,远远的姜予见到了宁栖迟,虽然不知他是如何进宫的,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过去。

那人的身影站立着,仿佛青峰立云。

而宁栖迟见她衣裙上如血色藤蔓的血迹,一路缠绕到脚腕,面色一瞬间冷寂下来。

她一路走向外边,她的裙摆被风吹若流云,而脸却无比干净。

见过面,宁栖迟便将身上的外袍取下,挡住了她身上的血迹,他眼眸愈发暗沉,问她,“发生了什么。”

姜予极度平和的将殿内的事同他说了说,“贵妃娘娘吩咐了,我只好照做。”

宁栖迟只听几句,他视线经过她手上的伤,眼底便更为阴郁。

姜予将手往回缩了缩,她思索片刻,道:“小侯爷,我不疼的。”

她笑了笑,眉梢甚至有落下的几缕阳光,“只是我怎么做,贵妃娘娘都会怨我,她所中意的儿媳,我出生便不能达到,如此,我能否不再来惹她心烦?”

她小心翼翼,甚至有些乞求的意味,“你也不想,每次都见这血淋淋的一幕吧?”

她求他,不再入宫,姿态低微,字字泣血。

宁栖迟一口气积在胸口,阴暗不明。

她此刻仗着自己这般狼狈乞求宁栖迟,就是不想再入宫见贵妃,姜予捏紧裙面,咬着舌尖。

“等什么时候,你有了正妻,我便可以功成身退。”她缓了一口气,用一双含笑的眸子看他,只是眼下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湿润,“你便通融通融,我会做的更好。”

她的眼神分明含着笑,可偏偏每一字都如同针扎在心间,一阵酸涩从四肢蔓延,宁栖迟抑制下。

他低首看她。

“我不会再让你见她。”

宫女前来禀报时,贵妃察觉几分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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