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怕是又要动气了。”
她还是同以往一般, 语速徐徐的对他说这些公事, 好似前些日子的那场对峙,是一场梦, 不曾真实发生过。
有时,不愿提起, 便是无声的拒绝。
宁栖迟静了静, 才低声道:“不必大动干戈, 寻一间侧卧于我便好。”
姜予从不反驳他的话, 便胡乱点首,看他平静,又觉心下稍松。
然后她起身对他道:“小侯爷还有何事要同我说呢?”
她俨然是一副要走的姿态,仿佛片刻都不愿与他在一处,宁栖迟抬起眸,有细碎的光在他眼底流连,落下眸,只剩略略阴色。
懊悔像是针刺,从心底散开,他知道她同他是什么态度,便不轻易冒犯她,可那日她设的宴,是为了将他推开,他一时情难自禁,才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可他妄生了念想,期望她能有一丝心软。
自己这般无趣,不知变通,又毫无举动,宁悸尚知陪伴她,逗她开心,给她带吃食又处处关怀她。
他又怎么堪配,得她一丝欢喜。又怎么有希望,能将她留下来。
如今,她也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给他台阶下,还是那般通融圆滑,又生分客气。
宁栖迟手指生冷,他没有看她,也没有拆穿她的心思。
他如她所愿的说了句,“无事。”
姜予松了一口气,心想小侯爷果然心思玲珑,知道自己有拒绝的意思也不强求,果真是君子风范。
她便浅笑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她的笑容温柔,灿烂的光从她雪白的脸颊落下,美好的如幻影流彩,她五官精致,肌肤因为在侯府娇养变得细腻,雪白。若是当初她嫁来时,他不曾说出那样冷漠的话,一切可能都与现在不同。
因他不曾回应,所以姜予行过礼后,便转身要走。
“姜予。”
她还未远离,却被人叫停了脚步,她心脏咯噔一下,又慢悠悠转了过头,对上宁栖迟略略克制的眼神。
“我不会让你为难。”宁栖迟的声音甚至很平静。
“但我昔日所言,句句真心。”
中秋这日,朱雀街灯火通明,早些日子宁家几个小辈便缠着要出来赏灯游玩,姜予自然应许,听着窗外绚烂的烟火,她描眉的手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