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节
松领子:“我听说过您,蒙代尔警官。您是一位公正的人,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的机会?解释您是如何绑架杀害了罗莎丽·卡斯罗女士,又如何绑架,并意图杀害贝妮·马洛尼女士吗?”
“请冷静,蒙代尔警官。我不知道罗莎丽女士是被谁杀害的,贝妮·马洛尼会在我的家中,也不是被我绑架,而是她勾引了我,想要和我发生关系。她是位漂亮的女士,我没有经受住她的诱惑,带走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母亲会说她是被绑架了。”
他的律师立刻接口:“我的当事人已经向贝妮·马洛尼以及她的母亲提起了诉讼,毫无疑问,这两个女人意图向我的当事人实施诈骗。我也听说过您,鱼尾区的蒙代尔,您可是一位好人。显然那些女人们,利用了您的善良。
您可真善良,但是又很可怜,副局长先生,您……”
“巴普洛律师,您可真是太失礼了。”凯鲁宾局长立刻打断了这位律师的话。
他一个外边的人知道个屁,被他讥讽善良的可是个吸血鬼王储,站在他周围那一圈有吸血鬼有狼人,没看那些家伙看着他们眼睛都在发光吗?这家伙不怕半夜被敲门,他可怕。
“蒙代尔副局长,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个误会,您也看到了,这位佩德罗医生是一位多么斯文的绅士,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我见过很多比他还要斯文或漂亮的年轻男女,他们都是杀人犯。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不是看他的长相,而是由无数证据组合出的真相。十分感谢您将这位杀人犯带来鱼尾区警局,我的同事。”奥尔抬手就搭在了凯鲁宾局长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这位局长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
“你们要干什么?”巴普洛律师嚷嚷着,因为伊维尔要将罗森逮捕。
“你要干什么?阻挠警察执法吗?!”
“警官先生们!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个女人陷害了我!”罗森惊恐地看向凯鲁宾局长。
“当然,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凯鲁宾安抚了他两声,并没有追上去,“蒙代尔副局长,我们可以私下里谈谈吗?”
“当然。”
奥尔也没带凯鲁宾去会客室,只是带他走了两步,在走廊的一侧停下了。
“这件案子里,死去的是两个娼妇,但被您抓捕到的,却是一位谦虚的绅士,一位学习认真的医学生。到了法院上,陪审团会听谁的呢?坐在陪审团位置上的,同样也是一群绅士。
您有着极好的名声,蒙代尔副局长。到现在为止,交到您手中的案子没有不破的。您为什么要为那两个女人搭上自己的好名声呢?而且您的行为也不是为了她们好,我相信,佩德罗先生出于同情,很乐意为这两家可怜人贡献出一笔金钱。”
凯鲁宾说得很好听,但这就是威胁。
“凯鲁宾局长,假如您说完了,就请离开吧。”
凯鲁宾叹了一声:“要不了多久您就会知道,我确实是为了您着想的,蒙代尔副局长。我不会离开的,并且我要求见到佩德罗先生,因为我是他的监护人。并且您不能再没有我或律师的陪伴下审问佩德罗先生,否则,一切您所获得的证词都将是无效的。”
他走到了巴普洛律师身边,两人一块紧盯着奥尔。
“即使您将我们的当事人逮捕了,我们也得见到他,蒙代尔副局长。”
“带他们去见嫌疑人吧。”这确实是法律规定,奥尔点头。
两人离开时,巴普洛律师悄声对凯鲁宾说:“您对那个蒙代尔太紧张了。”
“相信我,他很善于审问犯人。假如佩德罗和他单独相处,一定咬不住牙。”
好好的嫌犯,到手了却没办法处理他,奥尔叉着腰,心塞得要命。舒尔顿对奥尔比了个“没问题”的姿势,这家伙看来又要去审讯室读唇语了。
奥尔回去与三位女士见了个面,跟她们讲述了一下即将面临的问题,罗莎丽的母亲卡斯罗夫人义愤填膺,坚决要让犯人付出该有的代价!但是,马洛尼母女虽然也在不断的点头,可她从她们身上看见了一丝犹豫。
这件事最重要的人证就是贝妮,假如她拒绝作证,甚至更糟糕,直接帮助犯人说假话,那这个案子可就麻烦了。
奥尔回到办公室,有些头疼地坐了下来,可他立刻就发现有一封崭新的书信就落在书桌前——自己回家总是不畅快的,奥尔大多数时间都在警局里,他干脆把“信箱”也带来了。
奥尔眼前一亮,兴奋地打开了这封信:亲爱的奥尔,就在刚刚,有一阵风吹过我的身边,它卷着一片树叶,吹向索德曼的方向,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幻想着化为那片树叶,让风将我带回你的身边。
当我坐下来拿起笔,有多么希望我能变成一滴墨汁,浸润在信纸上,通过信箱的魔法,让我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和你拥抱在一起。
昨夜的梦里,我与你共舞,你的指尖一会儿冰冷,又一会儿灼热。双唇却一直是火烫的,我在梦里尽情地享受着欢乐,苏醒后却只面对着空寂陌生的房间。
我想去打开皮箱,因为那里有你的衬衫,可又不敢,因为衬衫的味道正一天一天淡去。我无比庆幸你没在这,看不见趴在皮箱上,顺着缝隙贪婪嗅闻从中散溢出来丝丝味道的我。
是我对你说的,圣约翰节前就会回来,我当时说得那么地轻而易举,但此刻……我多么想趴在奥丁的背脊上,让她带我回家。
思念你的加西亚。
奥尔将信纸覆盖在自己的脸颊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达利安坐在他的卧室里,这里曾经是他的家,他在这里居住的时间,远超于和奥尔在一起的时间。他也曾经无比上心于这个家的装修与摆设,毕竟那时候的他认为,这里将成为他最终的归宿。
事实上,和奥尔在一起的那个家,在购买它的时候,达利安反而没怎么用心。不过是因为那地方距离警局很近,也足够大罢了。对了,还有个宽敞的一楼大厅,所有属于奥尔的狼人们,都可以在那待命。
不过那时候他对“待命”的设想,有沉闷,有淫靡,还有麻木,最好的也是主人能允许他们在那儿织毛衣。他怎么都没想到,现在最多的“待命”,是一群人做餐前准备,其他狼人想织毛衣都被赶回他么自己的家去了。
达利安唇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可很快就消失了。
他不喜欢这,不喜欢这个家了,因为在这,总会让他以为在索德曼的那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达利安从床头柜上把一叠信拿了过来,凑到鼻尖,他闭着眼睛,灵敏的嗅觉能够通过这些奥尔的回信描摹出他的模样,可书信毕竟是用墨水写的,而墨水混淆了奥尔的味道。
突然,达利安张开了眼睛,一只手抓着信,另外一只手从信箱后接住了刚刚掉落出来的信。
今天他的信去早了,但奥尔的信却比他想象的回得迟,工作很忙吗?达利安皱眉,在打开信纸的一瞬,怔住了。因为刚展开信纸,首先看到的竟然就是两枚鲜红的唇印。
他认识这嘴唇,这是奥尔的……
他竟然去抹口红了?口红不是女性的专用品,很多男性贵族也喜欢使用,但奥尔从来都没有使用化妆品的想法,他甚至不喜欢使用香水。
达利安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信。
我挚爱的加西亚,
每次收到你的信,在念诵之后,我都会用双手捧住,虔诚地亲吻。如亲吻你的双手,你的脸颊,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