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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安陌卿便在门外急急地候着,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该上朝了,屋子里怎么还没动静?
安陌卿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想去敲门又不敢。
终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安陌卿终于忍不住了,陛下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咚咚咚——
安陌卿轻轻敲了敲门,小声说着,“陛下,该起身上朝了。”
良久,里面没音
安陌卿只好摇摇头,有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子,再一次敲了敲门,“陛下,该起身上朝了。”
屋内昨夜刚大战过的顾南希睡的正香,愣是一点没被吵醒,反倒是一边的子衿先一步醒来。
子衿先是皱皱眉头,感受到腰部有些发酸,接着睁开眼就看到顾南希赤裸着身子在身边睡的正香。
子衿脸一红,顾南希长的很好看,应该是继承了皇室的高贵血统,顾南希的气度和样貌都是一般女子都比不上的。想起昨晚的种种缠绵,子衿心里不禁有些害羞和欣喜。
听到安陌卿在门外有些焦急,子衿意识到应该是时间晚了,他又怕陛下误了上朝,只好忍着大红脸推了推顾南希,“陛下,该起身上朝了。”
果然顾南希睡着的时候耳朵是闭着的,安陌卿在门外喊了那么多声她都一点感觉没有,子衿一推她倒是醒的挺快。
不过幸好顾南希脾气很好,没有起床气这种东西,不然子衿——危!
顾南希缓缓睁开眼,有些无力的皱皱眉,好疼是昨天做的太狠了?
子衿看着顾南希皱了皱眉,脸色一副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担忧道,“陛下脸色不是太好。”
疼疼啊肚子疼啊
顾南希张张嘴,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没有办法使自己发出声音了。腹部像是一把刀子在里面发疯一样,疼的顾南希额头上满是汗。
看着顾南希说不话来,子衿是真急了,急急问道,“陛下,陛下怎么了?”
接着朝外喊着来人,一边匆忙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安陌卿在门外正焦头烂额,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心里刚要大喜,就听到动静好像不太对,便急忙推开门像屋内冲去,转而一想刘侍郎还在暖阁,安陌卿又顿了顿脚步,停在了外阁,隔着账幔有些着急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子衿有些着急,一边系着束腰,一边回道,“陛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快去请医圣来!”
安陌卿急忙安排了几个腿快的侍从去康华殿请医圣,看着刘侍郎从暖阁出来,安陌卿快步走进暖阁就看到顾南希发白的小脸上一层薄汗,细发微湿,嘴唇干裂发白。
这一闹动静不小,龙阳宫上上下下都有些着急,有在宫门口看医圣来没来的,有去烧热水给顾南希喝的
茯苓得到消息时正在屋子里收拾被褥,听着小侍们叽叽喳喳说着陛下的状态,什么“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已经开不了口了”,“刘侍郎吓得脸都白了”,“安总管急的满头都是汗”之类的,茯苓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扔下迭了一半的被子就冲到了顾南希寝殿。
看着顾南希在床上缩成一团,头发已经被汗浸湿一大半,她心里一紧。
和安陌卿对视一眼,安陌卿看出她的担忧,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暗示她可以去顾南希身边伺候。
茯苓感激地点点头,走到床边才看到顾南希的正脸,脸色煞白,嘴唇干裂。看着顾南希的姿势是蜷缩着,双手都抵着腹部,茯苓大概知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有些犹豫。
她握住顾南希的手,皱了皱眉,好冰大概十有八九就是了。茯苓转过身将所有人赶到外阁,又放下了账幔后,掀起顾南希被子的一角,一片鲜红映在灿黄的祥云龙飞褥子上。
陛下来月事了!
茯苓收拾好里面一切后才将账幔重新挂起来,走到外阁和众人报平安,“无妨,是陛下来月事了。”
接着又吩咐道,“云帧,你去议政殿通知各位大臣们这几日不必早朝了。”
“碧云,你去熬点姜汤来,要滚烫的才好。”
恰好,这时医圣也被请来了,诊断结果自然是和茯苓说的一样,又嘱托顾南希这几日不能传人侍寝,不宜过度操劳等等,又开了原主每月都会吃的方子才走。
茯苓拿着刚熬的姜汤凑到顾南希床边,轻声道,“陛下喝点这个可以缓缓疼痛。”
顾南希无力地半靠在床头,皱了皱眉,“我不吃姜。”
茯苓无奈,只好劝道,“陛下贵为皇室血统,每月的月事总是比别人严重,也更难调理,陛下还是忍忍,也是为了子嗣传承”
顾南希心里恨啊,为什么我都这么尊贵了,还是有大姨妈!
而且!
比!之!前!更!痛!!
顾南希皱皱眉一口干了那碗姜汤,她是怎么咽下去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嗓子许是已经烫熟了可以吃了。
不过喝了那碗姜汤之后,顾南希确实觉得小腹好像没那么痛了,当然,也可能是注意力都转移到嘴巴被烫麻这件事情上了。茯苓又让人打了热水,浸湿毛巾后细心的给顾南希擦了擦脸,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收拾一番后顾南希整个气色都好多了。
顾南希闭着眼靠在床头,几个软枕迭在腰下,缓了片刻才渐渐缓过来。可能真的是那碗姜汤起了作用,顾南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终于不再那么白的吓人了。
顾南希半睁开眼,看到一双白嫩的手在自己眼前晃着,这是在给自己掖被角呢。可是这手有些熟悉,安墨卿的手这么小么?不像啊顾南希心里一惊,猛地看向手的主人。
“谁让你来的?”顾南希语气发冷,眼光一下子凌厉起来。
茯苓也是惊得顿了顿,小声解释道:“陛下来月事的时候向来都是奴婢伺候,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何”
“呵,整个皇城之中,就你一个人会照顾朕不成?即便没有其他人照顾过朕来月事,那医圣总该在吧”
茯苓收回了手,低了低头没再说话,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湿润。
顾南希见状叹了叹气,冷道,“滚,朕看了你恶心。”
朕看了你恶心。
恶心。
茯苓咬了咬唇,眼眶里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起长到大的情分,只落得今日这句“朕看了你恶心”?
龙阳宫内阁内,几支蜡烛烧的有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安墨卿接了茯苓的位置伺候在顾南希床前,其他侍从都惊得不敢说话,屋子里静的好似茯苓的心一般。
玉华宫内江允廷正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声音难得有些慌张道,“陛下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传人去侍疾了?”
姚木一边帮江允廷拿着外衣套在江允廷身上,一边宽慰道:“主子放心,陛下只是来了月事,宫里的规矩,陛下来月事是需要后宫中人轮流侍疾的。”姚木想了想,又特意补充道:“之前陛下来月事都是会‘特赦’主子不用去侍疾的,所以主子不太了解也正常。”
不了解也正常?江允廷无奈摇摇头,这个姚木怎么比自己还要醋不过姚木说的也是,之前凤印在傅贵君手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傅贵君安排,他这个凤后哪能知道陛下来月事还需要后宫人侍疾这种“大事”呢?
江允廷心里有些发慌,他还没见过女人来月事是什么样的,更别说有着皇室特殊血脉的陛下了,会疼?会难受?还是会发热?他不知道,听今早宫里人到处传,说陛下额头全是汗,嘴唇都是白的,说不出话他还未见,只是听别人说,就已经心里疼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