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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妹妹就这么死了

 

“听说领主这次带队外出,又斩获了青市的一头s级巨型污染物!”

“是领主他们回来了!”

随着哗然声,大厅门口出现了一支队伍。为首之人身穿黑色制服,气质清冷肃然,背后的光擦过鬓角投射而来,在地面上描出修长笔挺的身形轮廓。

男人骨相优越,朱红色的薄唇半抿,锋芒敛于高挺的眉骨之下,眼底深邃得像冰山下的海洋。

无疑,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面孔。

然而这个外表看起来十分出众的男人,也正是末日里最年轻,也是最不可小觑、实力数一数二强悍的北区基地领主——沉遽。

沉遽在欢呼掌声的簇拥下,却显得心不在焉。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颔首,简单交代一二,很快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目光中。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大概是又去看‘玻璃花房’里的那位了……”

“可是,听说领主的妹妹还是被感染了。”

大家脸上又挂上了一丝遗憾。

末日前夕,全球发生了一场病毒与污染的大范围扩散。一方面,人类会通过各种途径被传染这种无法追溯源头的病毒,而病毒扩散、变异极快,已经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

病毒感染后人类会有将近70的概率死去。活下来的人会随机觉醒一些异能,或者体质变得超于常人。

而另一方面,受到污染的后果则更为恐怖。

于是,这场病毒与污染不仅仅改变了人类,也让地球上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异形,怪物,极端的雨雪与干旱……

世界变得充满了危机与混乱。

而就在人类才重新建立新的秩序不久——北区的领主沉遽就在自己的地盘里,飞速为他的妹妹建造了一处安全屋。

起先沉烟烟被关在这里,还小小地抗议过。

但是一向对她无所不应的哥哥,却第一次如此严厉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她要出去的恳求。

她的哥哥在末日爆发的最开始就感染上了病毒,在她还不知情的时候独自熬过了这场伐骨洗髓的蜕变,又飞速跃升为s级的顶尖异能者。之后就凭借着极强的实力和领导力,以及父亲留在军部的人脉,成为了北区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而初获得权力的伊始,沉遽就立马着手打造了这座安全系数极高的小楼。因为他深刻清楚病毒和污染的严重性,而他在恐惧。

沉遽的妹妹从小就被他捧在掌心上呵疼。

年纪才十七岁的女孩,生得白白净净、甜美纤细,只是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但哪怕在病毒爆发的末日最初,也还是被沉遽保护得细皮嫩肉,全身上下完好无损。

从外面送进去的任何水、食物、用具都要经过最高级别的消毒检测。除了不携带任何病毒的异能者,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分毫。城墙和无形的罩子将这里彻底隔绝,连一只多余的蚊虫都飞不进来。

沉烟烟却感觉很烦闷。

她就像是住在了一间玻璃花房。无法出去、无法和除了哥哥以外的人有过多接触。

尽管这座‘玻璃花房’十分安静美丽,简直像是末日里的一片净土,沉遽甚至还给她开辟了一处空地,算是留给她的小花园。

沉烟烟就在这里养花。用着末日前珍贵的种子和土壤,与哥哥沉遽最干净的水系异能,来打发漫长到无聊的时间。

而沉遽费尽心思,只是为把他眼中娇弱得像花朵一样的妹妹,一重重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

可哪怕他千防万防,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沉烟烟还是被病毒传染了。

她开始变得十分虚弱。

这场末日病毒无药可医。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同,全看人体能不能熬过去。熬过去,就是彻头彻尾的新生,熬不过去,就只剩死亡。

沉烟烟从每天缠着哥哥说的话越来越少,到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沉遽日夜熬红了眼,一波波治愈系的异能者来了又走,而向来无所不能的哥哥背对她,肩背竟然隐隐在颤抖。

少女抱着书本,蜷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无精打采地倦声道:“……哥哥,我想听你弹钢琴。”

在末日前,沉遽是万里挑一的贵门公子,钢琴自然不在话下。男人掀开琴盖,悠扬的琴曲自黑白琴键中倾斜而出。是一首《frenchoviewaltz》。

也是沉烟烟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琴曲之余,沉遽低头垂眸:“烟烟,等你身体好了,哥哥有些话想对你说。”

可当他回头,却发现短短几瞬,沉烟烟早已经闭上了眼,像是不堪疲惫睡了过去。

女孩的乌发铺了满枕,长长的睫毛像一柄乌檀小扇子,睡颜美好到不可思议,看起来就是从小被娇养到大的女孩子。

从一开始,末日的血腥、残忍与肮脏,就完完全全被沉遽隔离在外。哪怕在末世,沉烟烟仍旧是被沉遽捧在掌心上干干净净的小公主。

只是现在她却纤瘦得有些形销骨立了。

沉遽暗下眼瞳,无声走过去为她掖好了被子。

他轻轻伏下身,眼底泛起无声的克制,终究只是在自己妹妹白皙的面颊落下一个吻。

“你会一直好好的,对么?”

在这之后,沉遽不惜动用一切资源,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在沉烟烟看不到的背后,他做了许多事情,只为了留下她的命。

可沉烟烟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坏了下去,几乎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沉烟烟难得清醒了许久。少女娇小的身子半陷在软绵绵的靠枕上,从袖管里伸出一只纤细得惊人的手腕,轻轻搭在白色的睡裙上。

她抬起手,那白皙的手背上血管分明,还透着几点乌青,呼吸轻得好像一阵云烟。

“哥哥,抱。”

沉遽没有迟疑,掀开了被子,躺在她的身侧,将小小一只的妹妹搂入怀中。

沉烟烟就这么钻入一个熟悉又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她几乎从小被他一手带大。兄妹间这样的亲昵对于沉烟烟来说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小脑袋如倦雀般栖靠在他的颈窝上。

沉遽又主动帮她调整了一个她习惯又舒服的姿势,修长的手指缓缓顺着她的长发。同时感受着怀中女孩跳动的脉搏,眼底铺开一片灰沉。

“懒猫。今天的花又是哥哥替你浇好了。”

沉烟烟很满意,但又有一点不满意。如果她能起身自己浇,才用不着他呢,她又不是四体不勤。

沉遽希望她充满精神气地跳起来反驳她,可最终只是听见她缩在他的臂弯里,细细声:“哥哥……那你以后还要照顾好……我的小狗。”

“小烟,别说了。”

沉遽瞳孔黑沉得像是无月的夜空。他把她的脸轻柔地按在胸膛上,仿佛两人共用一个心脏,心跳声也像是渐渐重合起来。

“无论什么事情哥哥都会答应你。唯独这件不行,只是这段时间替你养花已经够累了。小狗是你自己非要捡回来的,如果你不在了,以后哥哥就把小狗扔了。”

那只金毛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趴在床头边汪汪地摇着尾巴,湿漉漉的眼珠里满是着急。

沉烟烟嘟了嘟唇,虽然她知道沉遽只是在假意威胁她。如果她还有精神气,一定会和他闹起变扭,最后不到沉遽好声好气哄她到开心不会罢休。

可如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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