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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炣炣你有男朋友了?”陈么妹惊讶地抓住她的胳膊使劲晃。
“你有男朋友怎么不早说啊,这都见家长了!!你这条件居然还有人敢嫌弃你!炣炣你眼睛要擦亮点啊千万别找妈宝男普信男。”
“炣炣你该不会是恋爱脑吧?”
“能怎么办,分啊,婆媳关系千古难题,那些男的没结婚之前鬼话说的好听,结了婚后绝对向着亲妈,可有的罪受了,再说世界男人千千万一个不行咱就换。”陈么妹越说越激动。
这都哪跟哪儿啊,纪炣瑶急忙叫停,“不是我,是一朋友。”她不给陈么妹继续喋喋不休的机会,转头去找了洛春花。
导演休息室里。
洛春花正在给迟非晚说着戏。
看见纪炣瑶进来,问道,“台词没问题吧?”
纪炣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
洛春花又转向迟非晚,“小晚,微微哪去了?”
纪炣瑶耳朵动了动,随后“噌”地站了起来。
身后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洛春花一跳,她拍打着胸脯,“哎呀,有你什么事啊一惊一乍的。”
纪炣瑶尴尬地挠挠头又坐下了。
“在休息。”迟非晚疑惑地看了纪炣瑶一眼。
“噢,让你母亲多睡一会吧,她这些日子连轴转估计每天睡不了几小时,又坐了那么久飞机。”洛春花道。
迟非晚难得打趣道,“洛导还知道心疼人了?”
洛春花翻了个白眼,“那是,自己的女朋友肯定心疼啊。”
“好了好了,你两过来。”洛春花招招手,“既然都到场了,那就一起讲吧。”
接下来的这场戏是季安和阿晚相隔多年之后的重逢,也是是两人互生情愫的开始。
“季安买通侍卫混入宫内,却被贪心的侍卫出卖,季安被扣上行刺的罪名。暴雨中的鞭挞,痛至入骨,都比不上大仇难保的绝望。快要支撑不住之际,你从怀中拿出了小时候的信物,那隻木马,给了太监,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想把信物归还给皇上用以告别,还是希望皇上因此认出你,救你一次呢?”洛春花说。
纪炣瑶点了点头,左耳进右耳出。
“小晚,”洛春花又跟迟非晚讲,“七岁,你初识人情冷暖,暗自神伤。这时,季安出现了,如阳光一样破云而出,轻易就扫去了你心中阴霾。多年后,你被半软禁宫中,你孤立无援,如履薄冰,无助又彷徨,她再次出现了,你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小时候曾带给你希望,说要跟你做一辈子朋友的人。你心中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季安是不是上天派来再次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于是你内心多了一份对未来的期待。”
“听着,小晚小纪,要有暗流涌动、要有宿命感,要让观众体会你们两人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羁绊。要让观众觉得你们的感情线不突兀。”
感情线?所以这场戏决定了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走向?迟非晚的回忆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一个滂沱雨夜。依稀听到殿外侍卫跑动,大喊着,“抓刺客,有人行刺。”迟非晚就那么坐着,如同一个经历风吹虫蛀腐败溃烂被绝望重重包围的雕塑,好像世上再无任何事情能激得起她心中一星半点的波澜了。
太监前来禀告,“启禀皇上,抓到刺客了。”说着呈上了一个物件。迟非晚瞥了一眼,鲜血盖住了物件本身的面貌,依稀有一点熟悉感。
迟非晚只是挥了挥手,多余的话一个字不想说。
记忆的大门彻底打开,迟非晚眼中泛起滚滚泪光。
所以,那是安儿的?
安儿曾经找过她?
“小晚入戏了,表现不错。”洛春花夸讚道。
再转头一看纪炣瑶,“小纪,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跟人家学着点,好歹你也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
纪炣瑶被凶了一通也渐渐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剧本上。
厚重的乌云把天空遮挡个严实。
远处时不时传来两声闷雷。
密集的雨点从幽暗的天空坠落,溅起朵朵水花。
洛春花搭建了个临时的场棚,她跟纪炣瑶和群演交代着,“争取一条过啊,等下这雨下大了你们更不好受。”
“各部门、演员准备了。”她拿着大喇叭喊。
几个摄影师披着雨衣衝进了雨幕里。
场记打板,“永安如梦第八场一镜一次,action!”
季安被几名装备整齐的侍卫按到在了泥泞中。
“大胆贼人,竟敢来宫中行刺,说,是谁指使你的。”
“ng。纪炣瑶你走什么神啊?再来再来。”
场记打板,“永安如梦第八场一镜二次,action!”
“ng,台词呢!说台词啊,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让这么多人陪你淋雨有意思吗?”
洛春花气的把剧本甩的劈啪作响。
迟晨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问道,“还顺利吗?”
洛春花忙把剧本一放,脸上拉出个灿烂的笑,转身就往迟晨微身上贴去,“微微你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