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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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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落下的刹那, 陆知晚腰间被一道猛力拽住。

下一刻,整个人被摁进一个熟悉怀抱,眼前被遮得严严实实, 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耳畔阵阵可怖巨响。

她好?似一根攀附在石头上的菟丝花, 大脑空白,石头带她往哪跑,她就往哪跑,石头滚到哪,她也随着滚到哪。

好?不容易等?那阵堪比过山车的天旋地转结束后,陆知晚试图舒展那被男人胸肌挤压到变形的五官, 晕晕乎乎的大脑也重新恢复思?考——

所以他们到底滚到了哪儿?

她好?疼,浑身都疼,哪怕男人的身躯已护住她大半, 无法遮掩的背部在逃命过程中?却被磕撞得几乎散架。

“陛…陛下……”她忍着酸疼, 推了下男人紧紧勒着的手臂。

“你先别动。”

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 隐约透着几分喑哑。

陆知晚听到他这不对劲的声音,霎时也不敢再动, 只放轻嗓音问:“陛下,您没事吧?”

“无碍。”

话音落下, 他一掌托住陆知晚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我们现在卡在山体裂缝里,你头上有块石头悬着,爬出去时动作放慢些, 别磕着。”

听到这话, 陆知晚心口一沉,神情也变得肃穆:“好?, 我会小?心。”

没了灯烛,四周一片昏暗,雨水仍在淅淅沥沥落个不停,可男人那双有力的大手,好?似最?可靠的指路明灯,极有耐心地引导着陆知晚缓缓起身,一点?点?从崩塌山石的狭缝中?爬出去。

天边闪电虽劈下一道又一道,势头远不如方才那般凶悍。借着闪电的光亮,陆知晚才意识到她和萧景廷方才是有多险——

望月台那片的山体几乎尽数崩塌,而他们慌乱逃来的这片乱石堆,也塌陷得惨不忍睹。

她和萧景廷滚落的裂缝上正压着一块巨石,所幸那石头生得奇形怪状,将将卡在缝隙上,不然真落下来,她和萧景廷都得埋在里头。

“陛下,看这情况,地动好?像结束了。”

陆知晚趴在裂缝外头,小?声往里喊着:“您怎么样,能出来吗?”

“朕试试。”

相较于陆知晚的娇小?体型,个头高大的萧景廷想从里头出来,要费劲得多。

眼见他有些施展不开,陆知晚朝裂缝里伸出手:“你拉着我试试看。”

伸出的手在微凉空气中?停了好?一会儿,才被另一只手握住。

明明俩人的手都冰凉失温,握住的一刹那,陆知晚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安稳感。

“陛下,您握紧。”

她的力气小?,只能手脚并用,毫无形象可言地双脚蹬着两侧的石头借力,哼哧哼哧地使劲儿。

过了好?半晌,萧景廷总算从那裂缝中?出来。

“太好?了。”

陆知晚直接脱力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仰着脸,冰凉的雨水直直拍打在脸上,很快将她一张脸浸得湿透。

不知是此刻太过狼狈,亦或是灾难来临的恐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后知后觉地袭上心头,她忽的鼻尖发?酸,有些想哭。

然不等?她哭出来,身侧那道高大黑影转向她,沉沉嗓音在嘈杂雨声中?似有片刻迟疑:“你…可还好??”

陆知晚本来还能控制住情绪,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关怀,却叫她紧绷的那根弦倏地断了,热意涌上眼眶,她喉中?酸涩,响起低低的呜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想回家,想离开这个处处与?我作对的鬼地方。」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接二连三遇到这些破事,我上辈子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到底凭什么啊……」

滚烫泪水混着雨水沿面颊不断滑落,她边哭边庆幸周围足够漆黑,能遮掩一下她的狼狈脆弱。

身旁的男人寂静无声地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在她错愕目光里,萧景廷捧住她的脸:“别哭了。”

微凉的指尖轻轻揩去她眼下的泪,又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雨水。

那样小?心翼翼,就像在擦拭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尽管陆知晚觉得她现在更像个狼狈的疯子,都不用化妆,可以直接去恐怖片现场演水鬼的那种。

“这回是朕连累你。”

稍顿,萧景廷道:“下次你不想出来,那就不出来,如何?”

茫茫夜色里,陆知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视线的炽热,如有实质,正无比认真望着她。

没来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是在哄人吗?突然这样温柔,怪不适应的。」

「冷静,陆知晚你冷静一下。」

尽量压下心头的悲伤,陆知晚深吸一口气,轻软的嗓音还带着沙哑哭腔:“嫔妾没有责怪陛下的意思?,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这等?灾祸。”

谁能想到好?好?一场流星雨,竟会变成?狂风暴雨、山崩地裂的末日现场?

亏得一开始萧景廷凶那个钦天监监正,她还觉得他挺可怜的。现在看来,那货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混蛋神棍!

心头忿然间,又一阵寒风刮来,陆知晚身上衣裙早就湿透,现下被这风一吹,那刺骨寒意叫她一个激灵,猛缩脖子,瑟瑟发?抖:“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景廷抿唇不语,撑着手臂起身,顺道将陆知晚拉了起来。

陆知晚乖乖站在他身旁,见他似是在环顾四周,不禁蹙眉。

「到处乌漆嘛黑的,他看个什么劲儿?难不成?他的眼睛还带夜视功能?」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周围半点?人的动静都没有……那些宫人怕不是都遇难了……」

想到四处奔逃时,那几个活活被巨石砸死在眼前的宫人,陆知晚心头一阵沉重,情绪也变得低落。

在大自然降下的天灾之前,人类渺小?如蝼蚁,那样脆弱,不堪一击。

“别想那些。”

额头突然被轻敲了下,不等?陆知晚回神,她就被男人揽入怀中?:“往南边走。”

陆知晚满脸惊愕,不是吧?这种情况,他还能分辨东南西北?

不对,他怎么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

肚子里一大堆疑惑都来不及问,她就被萧景廷牵着往前走去。

山风凄厉,冷雨萧萧,也不知走了多久,闪电没了,雷声也隐去,黑暗风雨里只听得他们俩泥泞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山林间时不时传来的诡异兽鸣。

“陛下……”陆知晚弱弱咽了下口水,身子不自觉紧靠着男人,满脸警惕:“这山上不会有什么山禽猛兽吧?”

她贴得太紧,萧景廷明显感觉到手肘触到一处不同寻常的绵软。

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暗色,他不动声色将手挪开,嗓音微哑:“东山没有猛兽,顶多有几头野猪,下这样大雨不会出来。”

陆知晚这才松口气:“那就好?。”

见她身子依旧贴着他,萧景廷喉头滚了滚,刚想开口,她又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陛下,咱们是要走下山吗?”

「这黑灯瞎火、山崩地裂的,下山的路怕是也废了。」

她挽得很近,那团绵软紧贴手肘,萧景廷也放弃挣脱,尽量忽视那触感:“先找个地方躲雨。”

“那您知道哪有地方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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